第99章
而我?作为你最亲近的人,却连这点知情权都没有?? 程鸢挺想?问问他,每当她欢欣雀跃在他面前?提起那个项目,提起自己多么?努力付出?,他有?过一瞬间想?要?坦白吗? 还是只想?冷眼瞧着,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后,看看她失落困惑的表情是不是很?精彩? 但?等到大半夜他真的站到面前?,程鸢却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不管是作为总裁还是作为哥哥。” 公司业绩顺利增长,在京市屡屡登上头条,都知道池家那个年轻的总裁,早年父母双亡,业界内不少人看热闹,等着池家倒台,但?他却抛下学业果断回国,硬是咬着牙把公司撑起来。 这几年谁听了都夸精明能?干,有?勇有?谋。 她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能?理解你,真的。” 你只是在做决定时,不习惯考虑我?的感?受。 善解人意是她与生俱来的好品质。池砚珩能?力再怎么?强,他也是长了两条胳膊两条腿的人,拿不出?多余的分身来陪她。 这点程鸢明白,也理解。 但?她的懂事就决定了她永远是被牺牲的那个。 池砚珩说:“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程鸢原本?已经转过身去了,她回头,目光朝下,低头看了眼他手上,问道:“戒指,你怎么?不戴了?” 池砚珩顺着她的视线低头,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不光是现在,昨天,前?天,他都没戴。 程鸢看见了,她只是没说。 对比她的无名指上,依然戴着那枚素圈银戒指,是她花了大半积蓄买来的,也是她亲手为他戴上的。 池砚珩这次不说话了。 如果说先前?是温柔的回绝,而池砚珩的沉默,却让程鸢神色也变了。 眼睛很?快就蒙上一层雾气。 池砚珩愣了两秒,“不是的……” 他张着嘴要?解释,却被程鸢掉下来的眼泪砸到心里。 “我?一直戴着。” 她忍着哭腔,“你弄丢了?” 他越解释越乱,“你别哭,没弄丢,还在那里。” 程鸢摇摇头,说:“没事,不想?戴就算了,本?来也是我?非要?让你戴的。” 他用手扒住门?,“不是,什么?非让我?戴的,你听我?解释,戒指好好地放家里,没弄丢,我?一直戴着。” 他掏出?一包纸巾,赶紧递过去。 “别哭了,我?都能?解释。” 程鸢盯着他,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不戴。 像是被人攥住心脏,窒息感?扑面而来,她心里更难受了。 良久,她缓缓开口:“总裁应该不需要?营造单身人设吧?” 道听途说,上流社会的精英人士联姻也是靠着门?当户对,单身人设更容易行走?。 池砚珩赶紧说:“你别乱想?,我?没那个意思。” 她低头擦了下眼泪,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你回去吧,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大门?毫不留情地在池砚珩面前?关上,他眼前?只剩漆黑的门?板。 -- 孟淼淼在窗边写字台上捣鼓石膏,不是探身看看窗外。 “半个多小时了,楼底下那迈巴赫还停着呢。” 床上坐着的是哭得双眼红红的程鸢,她把充满电的手机拔下来,闭上眼。 “不用管他,等会肯定就走?了。” 两人在床上又聊了会儿天,等困得眼皮打架才?双双睡过去。 池砚珩独自坐在车里,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划着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喂,池总?”杨秘书半夜接到电话还有?点心虚,他早就回了家,最害怕一个电话又被叫回去加班。 “下午我?手机一直在你那儿?” 杨秘书如实说:“对,是我?拿着,不过中间几分钟我?去了趟卫生间,小陈助理主动?过来说帮我?拿,就交给她了。” “哪个小陈?” “就是新来的那个总裁办前?台陈晴,长头发,眼睛挺大那女孩。” 杨秘书心说,人家都在您眼前?晃悠一个月了,连个正眼都不瞧啊。 池砚珩冰冷地说:“告诉她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杨秘书还一脸懵,这又怎么?了? 但?他一想?,刚才?电话里总裁语气冷得要?死,这时候还是别往枪口撞了。 果然第二天上班,那位小陈就被hr带去谈话,没过几分钟,就哭着出?来了。 她眼泪珠子不断往下滑,“杨哥,那电话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一忙就忘了跟你说。” 杨浩还忙着交文件,瞧都没瞧她,“总裁太太的电话你都敢不传达,这让我?怎么?帮你?” 小陈满脸委屈,“那我?怎么?知道她是谁啊,上来就跟我?哭,手机里也没备注是太太啊?” 杨浩摆摆手,“哎,你好自为之吧。” 医院的VIP病房内。 池砚珩一大早开车过来,风尘仆仆直奔顶楼。 病房内出?奇安静,池逸然没看电视,躺在洁白的被子里睡得正香。 几天前?,程鸢来到医院看池逸然的当晚,小姑娘正看着日漫就突然开始咳嗽,没过半个小时,突发心衰。 等池砚珩急匆匆赶到时,留给他的是一沓病危通知书和冰冷紧闭着的抢救室门?。 他抿着唇,眼里结了一层霜,手里没停,签完所有?单子后,坐在门?外沙发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