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她怎么敢
棠汐今晚没回去,打电话让玉嫂带着小七下楼溜弯。 “你还养狗了?”棠秋霜进来送牛奶。 “邻居的狗。” “这么快就和邻居混熟了,男邻居还是女邻居?” 面对棠秋霜八卦的目光,棠汐扯了个谎:“女邻居,姑姑,你想什么呢?我是嫁不出去了吗?” “你觉得小薄怎么样?”棠秋霜很满意自己介绍的人。 提起薄旭尧,棠汐有很多疑惑。 “姑姑,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你奶奶下个月生日,我给她买了一对镯子,他是那家珠宝店的经理,也好像是店长,总之是个能在店里做主的。” 棠汐抚额,她今天无意中看到薄旭尧从袖子里露出的半块表。 和周璟川所戴的那块出自同一个品牌,价值在八位数。 无论是珠宝店的经理还是店长,除非是富二代,否则买不起这么贵的表。 “这小伙子,我只见了一面,就对他印象特别好,而且他还跟上层领导商量,给我打了个七折。” “银月的镯子?”她记得奶奶一直很喜欢银月的珠宝首饰。 “对,就是银月。” “姑姑,银月的珠宝从来没有折扣,如果真能打七折,它家的门槛都要被踩烂了。” 银月是京都最大的珠宝公司丰翼旗下的珠宝店,因为精美独特的设计,很受大众喜爱。 它家主打的就是独一无二,所卖的饰品都只有一件,所以,从来不打折。 “那就奇怪了,镯子是在银月买的,确实打了七折,我还有发票呢。” 棠秋霜把牛奶递给棠汐,“难道小薄是故意接近我吗?” 棠汐想,姑姑终于开窍了。 下一秒就见棠秋霜恍然大悟:“他这样费劲心思的想要和你认识,可见对你早就有所‘图谋’,这样执着又有智慧的青年不多了,姑姑的眼光果然没错。” 棠汐:…… 她赶紧喝了口牛奶,中止了这个话题。 “听说你要去港城?” “接了一个剧组的服装设计工作。” “那要不要小薄陪你去?” 棠汐哭笑不得,“姑姑,我去港城是去工作的,这段时间,要麻烦你帮我照顾爸爸了。” 棠秋霜十分欣慰,“以前觉得顾遇宝贝你,不让你出门工作,但我知道,你很喜欢服装设计,一直都想在这个行业有所作为。你和他分开了挺好,起码可以重新拾回你的爱好,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 ~ 过了几天,棠汐安顿好小七的狗粮和零嘴。 小七好像知道她要出门,一直围着她蹭来蹭去,玉嫂说它粘人,可真没冤枉它。 她的邻居自从上次回港后,就没有回来。 除了一周前向她打听了一下小七的情况后,两人便没有再联系。 晚上七点,棠汐的飞机抵达港城。 这次她参与的电影是保利天喜今年最重要的项目,从投资到导演、演员都是大制作,她的工作则是负责电影的所有服装设计以及拍摄期间的服装安排。 三个月之内,她都要在港城工作,因此带了两个最大码的箱子。 “棠汐吗?我在这里。” 出口处,一个女生举着手里的大牌子,眼神紧紧的锁定她。 佟嘉仪,宋溪宁飞京港线时认识的朋友,是港航的空姐,也是她请来接棠汐的。 棠汐不是第一次来港,但宋溪宁总是不放心。 她从前很少离开顾遇的身边超过一个星期,这次一呆就是三个月,宋溪宁生怕她被人拐跑了。 所以才安排了佟嘉仪来接待她,顺道也可以在这边照顾照顾。 “你好,棠汐。” 佟嘉仪收了手中的牌子,热情的抱了她一下,“欢迎来港,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是溪宁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别跟我客气。” 棠汐把从京都带来的特产递给佟嘉仪,让她高兴了好一阵子。 两人开车到达市区,来到棠汐在维多利亚港周边订好的酒店。 “棠汐,你长得很像我们今年的港姐,但比她漂亮多了。”佟嘉仪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对,就是她。” 路边高耸的大厦上正在播放大屏广告,广告中的女孩白衣白裙坐在草地上,身边放着某品牌的牛奶。 屏幕的一侧有排显眼的字幕:品牌代言人吴碧萱。 乍一看,的确和她有几分象,但女孩的脸天真俏丽,像是不染事世的尘埃。 “你别看她长得单纯,心思可不纯。”佟嘉仪不屑的哼了一声,表达她的嗤之以鼻,“我在飞机上遇见她好几次。” 棠汐笑笑,没有接话。 她和广告中的那个女孩,隔着一个冰冷的大屏幕,不可能会有交集。 佟嘉仪第二天还有个飞国外的航班,把棠汐送到住处后,两人简单吃了口饭,她便离开了。 临走前,她送了棠汐一个便携的同声翻译器,耳机设计的十分小巧,塞进耳朵便能进行粤语和普通话的同步翻译。 洗完澡,棠汐看到棠秋霜的信息:顾遇今天来家里找你,被我赶走了,你在港城,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 ~ 顾遇魂不守舍的回到家。 一进门,便看到玄关处那幅壁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无比俗气的风景画。 那幅画是装修的时候,棠汐一笔笔画上去的。 他记得清清楚楚,她坐在梯子上,手里拿着调色盘,而他一直站在下面扶着梯子,专心的看她,看她的画。 头顶浅黄的灯光落下来,明亮了她白皙的皮肤,翩跹的长睫,以及那双专注的眉眼。 偶尔,她会低下头来看他,薄薄的唇角上扬,比那壁画还要鲜艳明媚。 “画呢,画呢?”顾遇疯了一样想要用力撕开那张风景画。 但是粘得太过牢固,哪怕他把指甲抠得生疼,也没撕下一点。 这时,新来的佣人闻声跑了过来,“先生,怎么了?” “墙上原本的画呢?”顾遇腥红的眼睛吓了佣人一跳。 她几乎是颤抖地说:“下午顾小姐带了工人过来,把那幅画铲掉了,这幅画是后来粘上去的,顾小姐还说,先生一定会喜欢。” “顾温暖她人呢?”顾遇的声音歇斯底,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温润俊朗,更像一头被刺激的野兽,随时随地都会扑上去咬人。 “顾,顾小姐带小沣少爷上美术课了。”佣人小心的低着头,眼睛都不敢抬。 “铲掉,全部铲掉。”顾遇越看那幅画越不顺眼,想到被硬生生抠掉的壁画,就像在他的心上抠了一大块。 顾温暖,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