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天在坟地所在的位置转了几圈,他确定自己没有记错位置。 可眼前,这里根本没有坟地,而是一片麦田,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里有一片荒地。难道因为开荒地而把爷爷的坟平了吗? 谭天全身的血液如同火山里即将喷发的岩浆,他紧握着拳头,拳背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几乎快要从身体里跳跃出来。 “啊……”他痛苦地发出一声嚎叫。 喊过之后,谭天愤怒的心情稍稍冷静了一些。他使用异能朝坟地位置下面望去,很快就找到了爷爷下葬的骨灰盒,这让他松了一口气,暗自思忖了一会。他决定去找村支书问一下,不管这块地是谁所为,肯定和村支书不无关系。村支书的家谭天曾经去过,他也还记得路。 说走就走,谭天顾不上吃中午饭,顶着寒风朝支书的家里走去。 返回到村里,拐了两个弯,谭天来到村支书家门口,走近一看,顿时有些失望地呆立在了门口,这村支书家里的大门是锁着的,透过门缝,谭天看到一片荒凉的景象,怎么会这样呢? 谭天着急地在门口转了几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走过来一位中年妇女,长相十分朴实的样子,谭天没有见过,想必应该是这两年刚刚嫁到村里来的。 谭天调整了一下愤怒与着急的情绪,嘴角拉起一个弧度,上前问道:“大姐,我想请问一下,这村的支书家是这里吗?” 中年妇女听到谭天的话,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谭天良久,最终将目光落在谭天手里提的酒和点心上面,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继而看向谭天的目光都有些怪异,毫不掩饰对谭天的鄙夷神色。 “找支书办事?”中年妇女一脸不高兴地问道,没等谭天回话,继续幽幽道:“都是你们这样的人败坏了俺们村里的风俗,把支书给惯的……唉。” 谭天看着中年妇女的眼神,听着她说的这番话,瞬间就知道她误会了,最重要的是她好像对支书有颇多怨言,谭天决定耐心问一下,说不定能了解到爷爷坟地被平的事情。 “大姐,您可能误会了,我不是来办事的,更不是来送礼的,我只是有些事想找主任问一下。这个,您拿着。”谭天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糕点递给了中年妇女,由于对方是女人,他并没有把白酒一块送给她。 中年妇女一愣,继而腼腆地一笑,好长时间才把糕点接了过去,低着头说:“呃……谢谢你!俺告诉你,村支书盖了新房已经搬走了,靠近公路边上那个三层小洋楼就是他家的新家。” “大姐,具体怎么走?您给我说一下呗?”谭天一路走来没有注意小洋楼,他怕找不到,于是继续问道。 “唉,这还不好找吗?这周围就他家是三层小洋楼,你过去一找就能找到,这几年他可捞了不少钱……”中年妇女幽怨地说着就向前走去。 谭天也不好再细问了,看起来村里的村民对这位村支书十分不满,捞不捞钱谭天并不想管,但是如果是他动了爷爷的坟地,必须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按照原路返回,不多一会,谭天就看到在周围低矮的平房之间,一座三层小洋楼拔地而起,红瓦白墙,山水相间,堪比豪华别墅,不禁让人生羡。 此时已是下午,谭天不知道村支书在不在家,于是使用异能向小洋楼内望去,在二楼的一间房间里,谭天看到了村支书的身影。两年多没见,他除了肚子大了一些,其它也没有什么变化,谭天一眼就认了出来。 坐在村支书旁边还有一位中年男子,两个人神神秘秘地嘀咕着什么,这时,那名中年男子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到桌子上,然后又说了两句话,起身离开了。 男子离开之后,村支书满脸兴奋地拿起钱,贴到鼻子上闻了闻,肥硕的脸上洋溢着贪婪与狡诈。旋即,他熟练地打开面前的抽屉,将钱全部放了进去,小心翼翼地锁好抽屉后,他转身离开房间。 看到这里,谭天收回目光,向下压了压棒球帽的帽檐,靠近村支书的大门用力敲了敲。 “吱嘎……” 不一会,大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女人,长得十分白净,虽然未施粉黛,但仍然算是一位出色的美女。 谭天想起来,这位就是前两年村支书二婚刚刚娶进门的老婆,当时她年仅二十岁,自从嫁到这个村里,不知道迷倒了村里多少个老少爷们,据说那段时间村里小商店里的卫生纸一度脱销了。 “你找谁?”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谭天这才发现有些失礼了,急忙答道:“我找村支书有点事情。” 女子显然看出了谭天的失礼,不过,在村里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能看到男人们投来的这种目光,她早已习以为常了。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谭天,看到谭天手里提的两瓶白酒,微微点了点头,让谭天进了门。 谭天假装很惊奇的样子打量着小洋楼内的情景,其实之前他使用异能观察了一遍,早已熟记于心。 女人跟在谭天身后,将谭天让进屋内,然后去二楼叫村支书了。 谭天打量着装修考究的房间,不由得暗自砸舌,这样的装饰在城里都不多见,此刻竟然在这样一个贫穷又偏僻的小山村见到了,可见村支书这些的确捞了不少钱,而且和上面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不一会,二楼上传来一阵小声的对话,别人或许听不到,但五感敏锐的谭天自然听到了。 “什么破事呀,我睡午觉,你就不能说我不在吗?”村支书不耐烦的声音。 “人家提着东西来的,肯定是送礼的,我怎么能不让人家进来呢?”女子淡淡地说道。 谭天心里感觉可笑,阴差阳错之间,这两瓶酒反倒帮了自己。不过,村支书这个老婆却也真是贪财之人,难怪年纪青青嫁给一个中年男人。 很快,村支书的老婆摇曳生姿地走下了楼,对谭天招呼了一声,将他请上了二楼去。 “书记,您好!”谭天走上二楼就看到披着外套的书记正一脸不悦地坐在椅子上,急忙假装客气地寒暄。谭天虽然有一肚子火,但在未搞清楚事情原委之前也不能随便乱发,更何况还有一位外人在场。 村支书的老婆将谭天领上楼后,就悄悄下了楼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谭天和村支书两个人。这时,谭天脸上的笑容逐渐冷却,墨镜遮挡之下是满脸的寒意。 “来,请坐。”村支书没有起身,随便一指旁边的椅子淡淡地说道。他一直打量着谭天,努力回忆着,感觉应该并不认识,村支书满脸疑惑,继而问道:“你是?” 谭天好整以暇地坐到椅子上,并没有着急回答村支书的问题,而是掏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上,悠然地抽了一口,然后才将帽子和眼镜摘了下来。 村支书心里不耐烦地看着谭天一系列的动作,特别是见到谭天掏出烟来自己抽着,他心里顿时有些不爽,他并不在乎一根烟,他在乎的是一个面子,眼前这小子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这时,他突然感觉对方十分熟悉,略一思索,一拍大腿,终于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