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站在“腐朽”对立面的存在越来越多了，估计他们还以为只有他露出了“獠牙”吧，啊，他已经等不及看到他们吃到苦头的样子了。　　 真是......　　 太让人兴奋了！　　 想象着那种画面，五条悟肆意地笑了出来。　　 宇智波鼬：......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有几个老师？这个人不会就是顺平说的那个特别好特别好的老师吧？　　 耳边的笑声越发狂放，宇智波鼬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吉野顺平，吉野顺平感受到这道平静却蕴含深意的目光后，僵硬地往乙骨忧太身后挪动，想要躲避这道目光。　　 乙骨忧太茫然地回头看，结果看到了吉野顺平求救的眼神，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回过头，配合地挡住了对方。　　 这种反应......　　 宇智波鼬不是傻子，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建议错了。毕竟他是希望对方换个新环境重新培养良好的师生和同学关系，不是希望......　　 他看向五条悟，五条悟似乎是笑够了，格外坦然地问道：“怎么了？”　　 “你在学校里负责教授哪个科目？”　　 时间仿佛停滞了，吉野顺平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他在心中疯狂祈求道：千万，千万不要说出你没有教师资格证的事实啊！五条老师！　　 “具体哪个科目……”五条悟擡手摸着下巴道，“好像没有具体教授哪个科目，各种简单的理论和实战都有涉及，一定要说的话，实战课吧。”　　 宇智波鼬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他实在想不起来。　　 听上去还挺正规的，他如此想道。　　 一直在关注他们的吉野顺平长舒了一口气，引得乙骨忧太再次回头。他对他这个同班同学还算了解，毕竟很有共同话题，经常在学校里闲聊，但今天的吉野顺平实在奇怪。　　 这个人究竟和顺平是什么关系？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距离他两三米的宇智波鼬，一不小心打量的时间太长了，引来了对方的注目。　　 当他刚刚和那双漆黑如深潭般的眼睛对上视线时，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又对视了几秒，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忧太，不要直视。”吉野顺平轻扯了一下乙骨忧太的衣角，小声道，“眼神放空，尽量不要直视。”那双眼睛是家族遗传的术式，有被动的致幻作用，很早的时候鼬先生和他说起过。　　 乙骨忧太闻言立刻假装咳嗽了几声，并比了个鼓励性的手势，接着用出他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吉野顺平身后。　　 吉野顺平：……？忧太？？下次不会再给你带盐渍卷心菜便当了！！！　　 被迫直面宇智波鼬的吉野顺平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宇智波鼬看了吉野顺平一眼后，转身看向五条悟：“五条先生，我还有要事，恕不奉陪了。”　　 “嗯嗯~”五条悟没有阻拦的意思，他笑着挥手道，“有缘再见哦，宇智波君。”　　 宇智波鼬点头以作回应。　　 …………　　 悬挂在屋檐下的竹制风铃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发出一阵细碎的响声，摇曳的残影映照在青年的侧脸上。　　 这是某座盘踞於森林的古典庭院里的某个小院。　　 平坦的踏脚石井井有条地排列至介於室内与室外的走廊，踏脚石周围遍布着灰白砂砾，其中零星矗立着或是横躺或是侧卧的黑山石，以及颜色和谐的各类常绿灌木，古朴中透着雅致。　　 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摆放着名为惊鹿的水器，潺潺的流水，清脆的鸟鸣，和翠竹击石的声响，构成了这一处鲜灵活泼的小景。　　 跪坐在障子门外的宇智波鼬不再是那副冷峻的模样，看上去颇为放松：“大人，属下回来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一阵，接着门内响起了一道温柔而动听的声音。　　 “鼬君。”　　 “今天的委托似乎很简单呢。”　　 听出了对方语气里若有若无的困倦，宇智波鼬迟疑道：“您，是在午睡吗？”话音未落，他连忙弯腰道：“非常抱歉，请您原谅。”　　 “没事的，鼬君。”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很感谢你叫醒我。”　　 宇智波鼬抿起嘴唇。　　 明明最初只是因为有利於组织的稳定而无条件支持对方，但渐渐地，对方和组织各自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产生了重合。　　 他所在的组织是一个古老的世界性组织，致力於祓除咒灵，维护世界的稳定。时光荏苒，组织中的势力越发错综覆杂。　　 近几年，咒灵的整体实力增加了，和过去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如果组织内部发生内讧，某些极恶的咒灵很可能会趁机将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为了组织乃至世界的稳定他做出了选择。　　 见雀，正是他的选择。　　 即使对方将大多数成员留在了组织在欧洲的根据地，仅仅带了包括他在内的几个成员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他也没有动摇过他的选择，他只是……　　 越来越感慨对方作为首领的不易。　　 沈默而古怪的氛围让见雀迅速地意识到他的马甲又开始脑补了，但他没有在意，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被脑补这件事，更何况，他还有要事处理。　　 ——给白团子按摩。　　 他特意化作人形，给白团子按摩。　　 吵醒他的不是宇智波鼬，而是在他脸上蹦蹦跳跳催他起床继续按摩的白团子。　　 见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还能摸到像分叉的树枝那样的凹印，或者说，脚印，白团子最近吃得太多了，体重见长。　　 指尖传来轻微的疼痛，他低下头。　　 见吸引了注意，白团子歪头蹭向它刚刚啄了一口的位置，同时，没有任何实质含义地“啾”了一声，像是在故意装可爱。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吗？　　 见雀会意地放下手，双手并用，给白团子按摩，并有些好笑地说道：“希望你下次装可爱的时候，不要再用这种眼神了。”他不知道它是哪里学来的这种充满“智慧”的眼神，真的相当违和，偏偏它特别爱用。　　 白团子听不懂见雀化作人形时的语言，如果能听懂，谁拦它都得再啄几口，可惜它听不懂，它舒服地翻了个身。　　 见雀边按摩边平淡地说道：“鼬君，你想见你的弟弟吗？”　　 前几天他抽了十张卡，除了掉率极高的野猪卡，还有两张新的人物卡。　　 【人物卡：草莓龟】　　 【人物描述：背上长着草莓的乌龟，喜欢躲在沼泽里把草莓露出来，摘草莓的偷盗者会被拖到沼泽里吃掉。注：此人物卡为特殊人物卡，不建议绑定者扮演。】　　 【技能：无】　　 【人物卡：宇智波佐助】　　 【人物描述：木叶隐村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外冷内热，独立纯粹，年幼时……目睹宇智波一族被哥哥宇智波鼬杀死……立志覆仇。】　　 【技能：受到绑定者所在世界的力量体系影响，人物原本的技能产生变化，最终变化为生得术式“万花筒血轮眼”。】　　 自他抽出宇智波佐助之日起，宇智波鼬的设定应该就被系统自动修正了。　　 见雀调整了一下姿势，盘腿坐着，将昏昏欲睡的白团子放在他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静静等待宇智波鼬的回答。　　 半晌，门外传来一道语气略显生硬的声音：“他还不够强。”　　 “这样啊。”见雀垂下眼帘，伸出手指挠了挠白团子柔软的脖颈，“那鼬君，希望他强到什么地步呢？”　　 “……至少能杀死我。”　　 “鼬，你很想被杀死吗？”　　 “组织需要新生的力量，我的内心早已腐朽不堪。”宇智波鼬道，“我现在活着的意义，一是为了佐助能成长到能杀死我的地步，二是为了帮助您在这个国度发展，这个世界只有您在，组织在，才会更加稳定。”　　 见雀：……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重要？　　 见雀看着系统界面上年幼的翻版宇智波鼬发了会呆，然后转移话题道：“你今天有遇到谁吗？”他一直在分出精神关注他的马甲，此刻他问这个问题，自然是故意的。　　 他擡头看向屋顶，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嗯，顺平学校里的老师。”宇智波鼬稍微停顿了一下，“那些咒灵，真的是因为‘六眼’变强的吗？”　　 “万事万物都有其恒定的规律，盛极而衰，盈满则亏，鼬君，‘六眼’应劫而生，不是‘六眼’的出世导致了咒灵的变化，而是咒灵的变化导致了‘六眼’的出世。”　　 “是，属下受教了。”　　 白发的青年站在屋顶上，微风拂过，白色的发丝随风飘舞，发丝间苍青色的眼瞳里仿佛藏着辽阔的苍穹。　　 他伸出食指触碰了一下他面前的空气，透明的波纹以他的食指为中心，逐渐向外扩散，很快就彻底消散了。　　 这是在和他打招呼吗？　　 苍天之瞳望向远方，远方的天空是那样的蔚蓝，纯净而澄澈。　　 他竟然……　　 无法用六眼直接分辨对方是否是咒术师，以及看穿对方的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