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栎很忙。 　　 作为经济警察，她经常加班到晚上九点甚至十点才回家。 　　 没办法，虽然国家大力宣传，还有专业的反诈软件，无以计数的工作人员推广，但诈骗案件反而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频繁了。 　　 钱一字，古往今来都是诱因，无论是犯罪分子，还是受害者。 　　 在苏栎经手的诈骗案件中，有很多，一开始是受害者，最后变成了犯罪者。 　　 而下一次假期，是在把这次的案情，也就是光头贾和姑苏帮对古凡医药公司展开的诈骗活动理清楚，抓住全部犯罪分子后，才有半个月假期。 　　 其实就是年假。 　　 而苏栎说，这半个月，会来和他一起旅行··· 　　 “什么狗屁光头贾，姑苏帮。” 　　 罗凡斗志昂扬的打开电脑。 　　 他要一起洗澡。 　　 他要左拥右抱， 　　 他要大被同眠。 　　 而姑苏帮，和什么光头贾，就是阻碍他梦想的敌人。 　　 所以·· 　　 “干掉！” 　　 罗凡开始编写软件。 　　 什么姑苏帮，什么光头贾，全部干掉，把障碍全部扫清。 　　 诈骗之王已经休息了一个多月了，是时候出动了，让诈骗分子感受一下命令的恐惧。 　　 而且，此时相较于几个月前，他技能升级了好几个，安全性也更加高不说，搜集信息能力也提高了好几倍，找到光头贾和姑苏帮很简单。 　　 苏栎也提供了一些信息。 　　 位置·· 　　 马来彭城。 　　 网络无边界，一根网线，连接世界每一个有网络的角落，一本最新的游戏本电脑运转下，罗凡很快进入了马来彭城的网络位置。 　　 搜索信息。 　　 光头贾他不清楚，此人孤家寡人很少有人有直接的联系方式，在刘珍珍被抓捕后，此人也迅速更换了联系方式，切断了以往所有的通讯账号。 　　 况且，跨国通讯定位也基本不可能，即便是罗凡，也做不到。 　　 所以，罗凡决定先拿姑苏帮下手。 　　 苏栎说过，姑苏帮和光头贾合作，打算对古凡医药公司下手。 　　 所以，姑苏帮高层肯定见过光头贾，而姑苏帮作为一个组织，寻找高层就简单很多了。 　　 而姑苏帮的老巢，也在彭城。 　　 不多时，一份高薪电话招聘信息出现在罗凡眼前，月薪一万五千人民币。 　　 马来局势混乱，经济差，比国内人均都差了十五倍还多，一万五千每月的月薪，在国内都是高薪，在马来，属于巨薪了。 　　 而且使用的还是汉字。 　　 不正常。 　　 目标人群判断轻而易举。 　　 而面试位置，赫然是姑苏帮控制的地盘。 　　 启动自制拨号软件，隐藏IP地址，多方跳转，最终跳回一个位于白云区的一个通缉犯的家里——红隼汤姆刚刚发现的新通缉犯。 　　 接通。 　　 “您好··” 　　 电话对面纯正的汉语： 　　 “我们是XX公司的人力资源部，请问您··” 　　 “你好。” 　　 罗凡露出了笑容。 　　 马来的时区和国内差距不大，现在国内是大半夜，马来也是是大半夜，居然还有人上班啊，还挺敬业的啊。 　　 “我刚来彭城···” 　　 罗凡一字一句。 　　 ··· 　　 彭城。 　　 光头贾翻看着最新的洛市新闻。 　　 电脑屏幕上，是关于洛市古凡医药公司查出来一大堆商业间谍的新闻，虽然没有追究，但全部开除，人数有十二个，都是核心技术人员。 　　 看着新闻，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商业间谍其实很多很多，而且普遍存在，技术研究太难，需要大量人才，大量资金，还需要技术领头人——每一项都很难。 　　 最简单的技术攻克，就是别人的技术。 　　 自己攻克不如别人攻克，然后再拿过来，改一改就能用了，或者直接用也行——突破技术，对比逃避法律和规则，可困难多了。 　　 古凡医药公司的新药，被誉为划时代的药物，突破了‘损伤神经系统不能恢复’的铁律。 　　 绝对的技术突破，绝对的技术垄断，带来了绝对的利益。 　　 有分析师预计，如果不考虑国际关系限制，以利润和销量最大化的人民币五十块一盒销售的话，其全球需求量在每年五百亿盒左右。 　　 神经损伤患者全球虽然只有近亿，但腰痛和神经痛患者，是超过十五亿的人群的，而且几乎都是长期需求。 　　 极限年销售额数三千亿美元。 　　 ‘伟大的公司’的苹果，每年销售额也不过这个数目，而药物的利润，除去研发费用，可是一点也不比芯片低。 　　 当然，这是最理论数据。 　　 但即便考虑销售渠道，各国政策等因素，全球需求量也在两百亿盒以上。 　　 而有消息传闻，第一批出品的药物，实际价格会比较低，定价可能在二十元，如果是这个价格，那么市场实际需求将是三百亿盒以上。 　　 价格越低市场越大。 　　 肉眼可见的，一个万亿市值公司即将出现。 　　 如此公司，自然会引来大量的商业间谍。 　　 专利互相摰制的情况下，米日德瑞典等发达国家没办法，但大半岛那边，对医疗专利可不承认，仿制完全没问题，只要搞到技术资料，随便仿制，能吃下不少市场。 　　 古凡医药公司有间谍，很正常。 　　 但·· 　　 是不是抓的太快了？ 　　 也一次性抓的太多了？ 　　 官方下场？ 　　 还是··· 　　 翻看着论坛中，群聊中，一些不知真假的‘商业间谍’的自述的聊天记录， 　　 根据流传的，几位商业间谍自述——那些商业间谍，是在一次和古言的谈话中，不知不觉间自己自爆了，甚至自己交出了作为商业间谍的证据。 　　 这种网上流传的消息，自然没人信，甚至连网友都没人信——网上编故事的人，吹牛的人太多了。 　　 一句话，就让人自爆身份——一看就是狼人杀玩家编造的，你预言家呢！ 　　 但光头贾感觉脊背发凉。 　　 细细思索，光头贾明白了这一份脊背发凉感觉的来源。 　　 自从十月份以来，那位以一个电话，从他这里拿走八千万，从刘珍珍手里拿走三千多万的诈骗之王，就宛如不散的阴魂，始终在他心中盘旋。 　　 他噩梦都做了几十次。 　　 好几次都梦到，自己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去自首了。 　　 而一句话，就能让自己老老实实交出数千万的诈骗之王，自然有可能，一句话，就让那些商业间谍自爆。 　　 是错觉吧。 　　 光头贾强行压下心里的恐惧， 　　 是错觉， 　　 是他最近太紧张了。 　　 是刘珍珍被抓后，是姑苏帮的人在国内被清剿后，是他的几个皮包公司和一些合作人被抓捕后，带来的担忧和害怕情绪，被无限的放大了。 　　 所谓，电信诈骗，就是这个核心逻辑，激发人的恐惧和贪欲，其实更适合的手段是恐惧。 　　 光头贾强行安慰自己。 　　 叮铃铃··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光头贾看过去。 　　 刘珍珍被抓捕后，他立刻换了一套通讯方式——虽然国内警察手伸不到这里，但作为世界第二强国，影响力极其巨大，他又是重大罪犯，难保那边不会动用国际影响力跨国追捕他。 　　 对手可是世界第二强国的警察。 　　 万事小心为妙。 　　 现在能直接打到他手里这个电话的只有姑苏帮那伙人。 　　 果然，不出他预料，是姑苏帮那群人。 　　 光头贾接起了电话。 　　 ··· 　　 “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是。” 　　 “你是光头贾？” 　　 “是的。” 　　 “年纪，性别，籍贯？身份证号码。” 　　 “40岁，男，相····” 　　 “国内还有洗钱的皮包公司么？” 　　 “犯过那些电信诈骗？受害者有那些？” 　　 “财产都在哪里？” 　　 一问一答中，罗凡在电脑上新建了一个笔记本，记录下了光头贾的一些信息。 　　 虽然他可以一句话就让光头贾回国自首，交出全部财产，但那也太骇人听闻了，会引起恐慌，甚至是警方官方的警惕。 　　 所以拿到一些关键信息就好。 　　 个人信息，让官方全方面通缉。 　　 财产信息，皮包公司账户等等，让官方可以追回一些资金，以及辅助国际组织封锁资金。 　　 这些就够了。 　　 毕竟，苏栎需要的就是这些。 　　 姑苏帮他更谨慎一些，仅仅是拿到了国内的潜伏人员，合作目标。 　　 只要打断这群家伙伸进国内的手和眼睛就行了，今后有合适的安全的机会，再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合作的幕后老板是谁？” 　　 最后，罗凡问出了这个问题。 　　 根据苏栎提供的资料，在洛市，有一个神秘老板，和光头贾合作搞电诈，甚至还和境外的骨火帮贩卖面粉和卡奇曼等毒品，警方追捕很久了。 　　 只可惜，警方目前对此人没有任何有效信息，只知道是洛市的一个老板。 　　 “不知道。” 　　 “他隐藏的很深，和我联系的是他的手下，叫小五。” 　　 “有小五的联系方式么？” 　　 “没有，都是他主动联系我的，通过邮箱和我发信息，见面也是随机地点。” 　　 “有照片么？” 　　 罗凡继续询问。 　　 “有。” 　　 光头贾回答。 　　 “很好。” 　　 罗凡露出笑容。 　　 神秘老板是洛市人，那么，他的手下必然会出现在洛市，只要有照片，他的三千红隼空军，就有机会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