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一时半会，没有适合周公子的角色。”李轩沉吟片刻，微微摇头。 　　 并非杰夫·罗宾托夫食言，而是对方给出的角色，李轩并不满意。 　　 要不在惊悚片中当杀人狂魔，要不就是妓女，或者是恶魔。 　　 这些项目投资不小，高达三千万美金，在好莱坞处于B级项目。 　　 但李轩派人打听过，几个剧本都不咋地。 　　 而且没有啥印象。 　　 说明，这些电影上映后票房惨淡。 　　 这种项目，周公子出演了，对本身名气，没有好处，说不定有负作用。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耐心等待。 　　 “对了，圈内不是在传闻，好莱坞正在启动《雪花与秘扇》吗？”马大河突然道：“听说国际章，也在争抢里面角色。” 　　 “咱们要不，让杰夫·罗宾托夫把角色夺过来，给周公子。” 　　 以华纳总裁实力，真要发力，可能性不小。 　　 不过，李轩对这项目，并不看好。 　　 如果没记错，电影虽然看起来来势汹汹，又是好莱坞，又是国际影星。 　　 但票房惨淡无比。 　　 据说国内才三千多万票房，北美票房更惨，才134万。 　　 全球票房1100万美金。 　　 你没看错，北美就是百多万，扑到姥姥家了。 　　 据说，投资方亏到快吐血了。 　　 国际章因此，彻底跟好莱坞绝缘了。 　　 毕竟百来万票房，好莱坞随随便便找个新人女明星参演，只要足够票房，足够“大胆”，票房都不会这么差。 　　 经过此事，国际章所谓票房号召力，在资本眼中，不值一提。 　　 这种项目，李轩怎么可能让周公子去演？ 　　 说起国际章，她在《雪花与秘扇》中，还闹出了不小风波。 　　 据说因为她，连棒子演员全智贤，也退出了剧组。 　　 好像是，国际章被外国高管男友甩了，然后勾搭上岭南某位老总。 　　 嗯，这位老总有钱，出手大方，据说光给国际章买的珠宝首饰项链，就花了几千万。 　　 小三想要上位成功，自然会得罪正宫夫人。 　　 那位老总的老婆，姓赵，人家根底背景不小。 　　 先是捅出国际章“诈捐”一事，接着在海外动用人脉，把属于国际章的角色，弄黄了。 　　 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李轩不得而知，虽然《雪花与秘扇》还是拍了出来。 　　 但当时，可谓闹得沸沸扬扬。 　　 国际章因此，丢了好大的脸，在国内路人缘，疯狂下降。 　　 本来国际章，路人缘就没有多少，甚至是负面分，结果变成，“声名狼藉”。 　　 也算是偷鸡不成典型了。 　　 李轩直白道：“老马，我对《雪花与秘扇》不看好，没必要让周公子去沾一身灰。” 　　 马大河沉默了，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他说不定会反驳下。 　　 换成李轩，他会无条件相信。 　　 因为，李轩在电影上眼光，早已经过验证，不需要多说。 　　 马大河灵光一闪，提议道：“老板，您不是在好莱坞，有《钢铁侠》项目嘛。” 　　 “要不让周公子，去当个女主？” 　　 “老马，你是真敢想啊！”李轩听了，哭笑不得。 　　 《钢铁侠》女主？ 　　 几个亿投资项目，涉及到漫威、派蒙拉等多方利益集团，岂是李轩一句话，就能决定了？ 　　 这种项目女主，往往是经过多方博弈，不是靠所谓演技。 　　 在娱乐圈，除非你名气大到打破了规则，否则就要受到束缚。 　　 演技往往不是必需品，有时候甚至是不重要的东西。 　　 否则，圈内那么多老戏骨，为什么没有出名？ 　　 真正出名的能有几个？ 　　 后世，张颂文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半辈子，才侥幸靠着《狂飙》火了一把。 　　 人家还是努力，有演技，加上运气好。 　　 许多演技不比张颂文差的演员，演了一辈子戏，依旧是“查无此人”，毫无名气可言。 　　 同理，周公子想要成为《钢铁侠》女主，可能性不大。 　　 哪怕有李轩推举！ 　　 如果没有李轩发力，周公子连入选名单都上不去。 　　 好莱坞就是如此现实！ 　　 “我试试吧。”李轩叹了口气，承诺道：“虽然女主希望不大，但女二问题不大。” 　　 这次，李轩准备让杰夫·罗宾托夫发力。 　　 欠了人情，想随便丢几根骨头打发了？ 　　 怎么可能！ 　　 李轩没那么好说话。 　　 认真起来，杰夫·罗宾托夫算是戏耍了李轩。 　　 也就是人家是华纳总裁，李轩拿对方没办法，只能忍下来。 　　 但《钢铁侠》此事，杰夫·罗宾托夫必须出力。 　　 不说女主，至少拿个女二。 　　 有杰夫·罗宾托夫帮忙说话，李轩再出点力气，事情差不多稳了。 　　 毕竟《钢铁侠》女二，戏份没那么多，派蒙拉卡的不会太紧。 　　 “那就好。”马大河松了口气，这样做，对下面有个交代了。 　　 …… 　　 两天后。 　　 姜闻来到汉风，上来就说好话。 　　 “李导，《盗梦空间》拍的真好。”姜闻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道：“在好莱坞，给咱们华人，争了口气。” 　　 “姜大导演夸赞，可不容易了。”李轩笑呵呵道：“您今天来，是拉投资吧？” 　　 别看姜闻在李轩面前好说话，但实际上，他是非常犟且骄傲的人。 　　 当初老谋子，首次执导电影《红高粱》时，姜闻就敢在剧组，跟对方发生争吵。 　　 而且不止一次！ 　　 1993年，姜闻接受采访，被问到国内第一导演是谁？ 　　 换成别人，大多数会说张义谋、谢晋、谢飞等人。 　　 姜闻却来一句：“现在还没出现，不过马上出来了。” 　　 没过两年，姜闻开拍《阳光灿烂的日子》。 　　 结合前后事件，不难看出，那就好是在说自己。 　　 他认为自己会成为国内第一导演！ 　　 现在嘴这么甜，除了李轩战绩凶猛，恐怕也是为了“拉投资”。 　　 “不敢不敢。”姜闻赶紧摆手，脸上浮现憨厚，眼中却露出精明，口不对心摇头道：“在您面前，谁敢称大导演啊？” 　　 “行了，我时间紧。”李轩没功夫跟姜闻贫，开门见山道：“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让子弹飞》剧本写的差不多了，您要不要看看？”姜闻拿出个剧本，眼中带着期待。 　　 前世，《让子弹飞》拍摄，姜闻学着港圈那套，根本没完整剧本，边拍边写。 　　 放到马大河这里，根本行不通。 　　 他可不管你姜闻在影视圈，也多大名气，才华咋样。 　　 反正没剧本，休想拿到投资。 　　 哪怕有老板发话，马大河依旧不同意。 　　 为了投资，姜闻不得不“痛改前非”，把剧本写了出来。 　　 李轩大致看了剧本，虽然相对最终版本，细节需要打磨，但至少有完整故事了。 　　 “不错。”李轩点头：“跟我《时间规划局》差不多。” 　　 “内核一样。” 　　 《让子弹飞》和《时间规划局》，本质上讲了“吃人”故事。 　　 前者，讲的是封建社会，地主、官僚阶级，通过一系列“伦理道德”和“官府法律”来吃人。 　　 后者，则是把“命奴”货币化，通过压榨抽取剩余“寿命”，来描述资本贪婪和血淋淋吃人丑陋。 　　 本质差不多，故事却大相径庭。 　　 目前来说，《让子弹飞》隐喻多，台词大胆，故事精妙，前后呼应，充满讽刺意味。 　　 《时间规划局》点子好，创意新，尺度大且简单直白。 　　 谈不上高下之分，但是各有千秋。 　　 “《时间规划局》，李导新剧本？”姜闻摩擦下巴，来了兴趣，开口询问。 　　 见状，李轩把剧本丢给后者，姜闻看完，大声叫好：“好剧本！” 　　 “通过时间货币，某种意义上把人商品化了，直观鲜明揭露资本贪婪和上层丑陋欲望。” 　　 “李导这剧本，绝对是大胆创新，去欧洲三大拿奖都够了。” 　　 说到这里，姜闻满脸佩服，红光满面，好似喝了酒一样兴奋。 　　 对他来说，此刻仿佛找到了人生知己。 　　 李轩跟他有共同语言！ 　　 最重要是，《时间规划局》观看门槛低，不像《让子弹飞》电影那么多隐喻。 　　 不用担心外国评委看不懂，获奖机会很大。 　　 反观《让子弹飞》，太过“玄奥”，电影里许多细节，连大部分中国人都看不懂。 　　 稍微对里面历史了解差点，底蕴不够，就会错过许多细节。 　　 这种情况，连自己人都看不懂，更别说“外国佬”了。 　　 说到去国外拿奖问题，中国作品真的太吃亏。 　　 无论是电影，还是文学作品。 　　 论“好”的程度，许多作品比外国佬的强太多了。 　　 可惜，因语言问题，翻译原因，把原本韵味失去了，从而错过大奖。 　　 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否则，民国期间到现在，涌现那么多文学家甚至是大文豪，岂会只有那一位拿诺贝尔文学奖？ 　　 说到这里，姜闻眼中闪过羡慕，去欧洲拿大奖，谁不想啊？ 　　 可惜，《让子弹飞》明眼人都知道，希望不大。 　　 顶多在港台那边，拿点奖安慰下自己。 　　 “李导，要不我来当男主？”姜闻鬼使神差来一句，直接把李轩干懵了。 　　 李轩错愕道：“你来？” 　　 “没错。”姜闻毛遂自荐道：“李导，你看我，演技不用说，在国内名气不小。” 　　 “出演电影，绝对能把男主狗蛋给演好，而且拿奖了，票房也不用担心。” 　　 《时间规划局》里，男主威尔出身贫民窟，没有姓氏，只有个名字威尔。 　　 李轩自然不会用外国名字，取个狗蛋，用农村话好养活。 　　 当然，这是国内版本。 　　 拿去海外参奖，翻译过去，自然会换个名字。 　　 嗯，为了附和背景，李轩把地点放在香江。 　　 那边资本盛行，把时间货币化，不突兀。 　　 李轩踱步，绕着办公桌走了两圈，没急着答应下来。 　　 平心而论，李轩从未考虑过姜闻当男主。 　　 演技？ 　　 对方自然不差，姜闻在《让子弹飞》中跟周闰发和葛尤两大影帝飙戏不落下风，足以证明，人家实力。 　　 关键是，姜闻是个戏霸，出了名喜欢改剧本，跟导演对着干，主打一个强势。 　　 当初拍《寻枪》，陆钏名义上是导演，却被姜闻欺负惨了。 　　 据说多次哭着回家找长辈。 　　 都搞出心里阴影了！ 　　 求陆钏心里阴影多大？ 　　 答：从负无穷到正无穷，无限大！ 　　 当然，以李轩目前名气地位，不怕姜闻喧宾夺主。 　　 哪里放他进剧组，也是李轩说了算。 　　 关键是，两个戏霸吵起来，耽误拍戏不说，还会影响双方情分。 　　 别拍戏拍成仇人，到时候乐子大了。 　　 姜闻眼中充斥期待，在他看来，这么好剧本，错过了真可惜！ 　　 李轩想了片刻，狗蛋演起来难度不大，用不着姜闻，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还是算了。 　　 当然，话不能这样说。 　　 李轩笑着问道：“姜导，你来演男主，我没有意见。” 　　 “问题是，你来拍戏，《让子弹飞》咋办？难道不拍了？” 　　 “这样搞，杨老板难道没意见？” 　　 “哎呀，把这个忘了！”姜闻被李轩三问，问到直接清醒过来。 　　 相比《时间规划局》，还是《让子弹飞》更香啊！ 　　 毕竟《让子弹飞》是自己项目，《时间规划局》再好，也是帮别人打工。 　　 姜闻瞬间没了出演想法，干笑道：“李导，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人之常情。”李轩摆手，毫不在意道：“演员遇到好剧本，忍不住想要出演，太正常不过了。” 　　 “哈哈哈，这倒也是。”姜闻大笑。 　　 有了这个小插曲，谈话氛围明显好许多。 　　 姜闻开门见山道：“李导，《让子弹飞》投资较大，预见在1.2亿以上。” 　　 “可能会突破1.6亿。” 　　 这个拍摄成本，在国内确实不小了，李轩认真听着，没有说话。 　　 姜闻见状，解释道：“主要是片酬不小。” 　　 “光周闰发片酬，高达4000万，葛尤500多万，剩下演员，林林总总加起来不在少数。” 　　 “4000万？”李轩语气带着不满，吐槽道：“他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拿这么高片酬？” 　　 周闰发和程龙李联杰一样，都去好莱坞闯荡过。 　　 除了靠李桉《卧虎藏龙》打开点名气，就没翻出任何浪花。 　　 在好莱坞白白浪费几年时间，然后灰溜溜回到亚洲，说是丧家之犬，话虽然难听点，却没有错。 　　 以李轩目前在好莱坞地位，别说骂个周闰发，再加个李联杰，也不是啥大事。 　　 虽然会有点麻烦，但绝对不多。 　　 简单来说，《盗梦空间》之后，李轩甭管是国内，还是好莱坞，都有了层护身符。 　　 只要光环不被打破，地位稳如泰山。 　　 再说了，刚打破《泰坦尼克号》国内票房纪录，李轩声望争处于巅峰。 　　 传出去，顶多被骂“年少轻狂”一点，但绝不会被认为没有资格。 　　 闻言，姜闻摸着鼻子，有些尴尬，虽然是实话，但太难听了。 　　 传出去，周闰发绝对会破防，跟李轩干起来。 　　 嗯，为了和气生财，姜闻决定当不知道。 　　 最关键是，就酸周闰发刚上来，也干不过啊。 　　 真以为内地是香江啊？ 　　 以李轩当下夸张地位，哪怕去对方本土，也不一定输。 　　 英皇杨老板和港圈不少人，早就想跟李轩搭上关系，去海外赚美刀了。 　　 这种时候，别说一个周闰发，再来一个，这些人也会帮忙摆平。 　　 平心而论，周在《让子弹飞》中，表现不差。 　　 表演可圈可点，某些戏份堪称经典。 　　 但要说，对方值四千万片酬，纯粹扯淡！ 　　 范冰彬现在都不值四千万，他凭什么值这个价？ 　　 总不能说，周闰发现在名气咖位，有范冰彬高吧？ 　　 是，前者演了不少电影，但范冰彬出演了《博物馆奇妙夜》和《盗梦空间》呢。 　　 都是女二！ 　　 尤其是后者，今年全球票房冠军，9.64亿票房，足以吊打前者任何电影。 　　 哪怕把周闰发电影所有加起来，也能吊打！ 　　 嗯，仅以票房论！ 　　 李轩毫不犹豫道：“四千万片酬，肯定不行。” 　　 “你去跟英皇沟通，不能超过两千万。” 　　 “超过了，男主换人！” 　　 李轩才不会惯着港圈那些人，拿着那么高片酬，凭什么？ 　　 你在好莱坞有票房号召力吗？ 　　 处处高人一等！ 　　 他就不信了，换了周闰发，国内找不到合适演员了。 　　 内娱这么大圈子，好演员多的是，许多人只是没机会。 　　 可不是，演技不如周闰发。 　　 较真起来，内娱演技媲美甚至超过周闰发的绝对不少。 　　 “李导，不太合适吧。”姜闻犹豫片刻道：“周闰发这个人我知道，比较重视咖位。” 　　 “港圈潜规则，咖位跟片酬挂钩，也就是说，如果片酬不到位，剧本再好，对方也不会出演。” 　　 “那又如何？”李轩冷笑，周闰发不想演，就不演呗。 　　 没了带毛猪，吃不了猪肉了？ 　　 缺一个周闰发，《让子弹飞》拍不好了，是吧？ 　　 “李导，你当初说过，不干涉电影选角啊。”姜闻苦着脸道：“这样做，等于变相干涉了。” 　　 “……”李轩无话可说，按姜闻说法，他确实插手了。 　　 把周片酬降了，人家不愿意出演，演员不就换了吗？ 　　 李轩试着劝道：“老姜，你没必要死吊着周闰发嘛。” 　　 “没有他，或许拍不出你想的味道，但说不定，会成为另一种经典。” 　　 “咱们国内，缺少好演员吗？” 　　 “自然不缺。”姜闻摇头道：“但是，周闰发一换，葛尤说不定也换。” 　　 “阵容大换血，我不同意！” 　　 李轩这时想起，好像葛尤愿意出演，是因为周闰发啊。 　　 有点难办了！ 　　 主演全部换了，肯定不行。 　　 到时候拍出来，肯定没有那种味道。 　　 李轩出主意道：“要不，你找杨老板商量，周闰发片酬，宣传四千万，实际上拿两千万。” 　　 “不影响他咖位，这样行了吧？” 　　 “杨老板肯定没意见，但周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