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禅院直哉忍不住有点扭扭捏捏:“啊……太麻烦你了……” 润一郎微微笑了一下,站起身,“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干,从前我经常帮母亲看顾弟弟妹妹的。” 直哉让开身体请他进来,从鞋柜里拿出润二郎经常穿的拖鞋,然后轻手轻脚的去找自己的褥子。 润一郎在关了门之后,帮直哉在沙发旁边铺好了被褥。他的动作很轻,整个过程当中几乎没有发出来一点儿声音,然后把直哉塞进了被窝,又给月生扯了扯毯子。 客厅里的书架上有不少书,很多都是润二郎添置的。有适合国小学生的许多绘本,也有一些国内外的名著。 润一郎抽出一本,坐在沙发上,将书摊开在腿上。 直哉打了个哈欠,枕在枕头上,在这个宁静的午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76章 禅院月生睡了一觉醒过来, 发现已经接近黄昏了。 她的脑子还有点懵懵的,还没有完全从昏昏沉沉的沉睡之中清醒过来。 原本因为扎了一段时间的麻花辫,所以有点微卷的长发此刻已经不卷了, 但是乱七八糟的顶在头上, 散漫又自由的四处乱翘。 她乱七八糟的窝在毯子里,一缕头发从眼前垂下来摇摇晃晃, 月生遂吹了一口气。 那一缕轻轻的头发被吹起来, 又晃悠悠的落下来。月生两眼发直 大脑放空, 发了十来分钟的呆。 地上有折叠好的被褥,说明她睡着的时候, 也有人在这里睡了一觉。 桌子上有一本打开但是倒扣过去的书, 硬书皮。说明她和直哉睡着的时候有人在这里看着, 要么是润一郎要么是润二郎。 脑子里的想法从这一头飞到地球的另外一端再飞回来, 月生缓慢的甩了甩脑袋, 慢吞吞的从沙发上爬下来。 毯子就放在哪儿,她提不动去折叠的干劲, 反正下次还要盖的, 折它干什么。 她光着脚落地,然后弯腰,把不知道被谁整齐码好的凉鞋提起来, 丢在玄关。然后在鞋柜前,大脑又开始来回拉扯要不要穿拖鞋。 十几秒钟之后她的得出结论, 不穿了, 就这么光着脚算了,于是光着脚走来走去。 禅院直哉从房间里探出一个头, 被她现在这副放空而随意的样子震惊到了:“……你醒了。” 月生:“嗯。” 有种毫无生气的感觉。 直哉在内心吐槽了一句,从房间里跑出来, 弯腰在鞋柜拿出一双拖鞋,“穿上。” 月生有点迟钝的低头看那双拖鞋,眉毛微微皱起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到底穿不穿拖鞋纠结大战。 直哉蹲在拖鞋旁边盯了她一会儿,终于猜到她可能在内心做非常艰难地斗争,很无语的伸出手,抬起她一只脚,把拖鞋套了上去。 接着放下,抬起另外一只脚,如法炮制。 月生的眉头舒展开来了:“果然妈妈生的仆人比较好用。”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喂!” 月生踢着拖鞋踢踢踏踏的重新往屋子里走:“原来这就是家生仆人,感觉还不错。” 禅院直哉差点没被噎死,不满的跟上来问:“你睡觉之前还说我不满足你的期待也可以的。” 月生很困惑的转过头去,盯着乱糟糟的头发,目光诚恳而坦荡的问他:“我强迫你了吗?” 禅院直哉:“…………” 没有。 完完全全的自发性伺候行为,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这么做了。话说回来我姐原来是这种性格吗?这几年没接触的时候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禅院直哉憋了憋气,闷闷不乐的去浴室拿了梳子,到月生后面给她梳头发。 她的头发很顺,看的出来好好在养,浓密又厚实。 月生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个弟弟的侍奉行为,把桌子上倒扣的书捞进怀里,在首页夹层里找到书签,夹在不知道是润一郎还是润二郎看到的地方里,然后从头开始看。 拖鞋静静地停在沙发旁边,像港口的两只小船。月生的两只叫挨在一起,小脚趾晃来晃去。 “今天下午谁来了?” “禅院润一郎。”直哉梳完头发,把缠绕在梳子上的几根长发取下来,搓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然后转过头来有点忿忿不平的道:“润一郎被策反这件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开门看见他的时候我差点吓死。” 月生从书里抬了一下头:“啊?我没说吗?” 直哉:“你没说。” “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月生又低下头翻书,“不过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很吃惊,润一郎并不是我的人,他是母亲的人。” 直哉的动作停住了。 他听到关于母亲的事情的时候还是会稍微凝固一下,这源于他至今未曾褪去的无措和歉疚。他想他应该去道歉的,为那些从他嘴里脱口而出的,那些狂妄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正因为是他说出来的,也许才更让母亲感到难过和刺痛。 但我妈好强。 他拍拍自己的脸,觉得自己今天被震撼的次数属实是有点多。 谁懂啊,前有我姐十二岁硬刚咒术界领头人,后有我妈神不知鬼不觉策反我爹心腹。回过头一看,哦莫我家里人一个比一个能干。 我当年没被打死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嗯,我也超棒的。 直哉安慰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给自己加油打气。 “润一郎托我问你,睡醒了之后要不要回去。” 月生把书合上,抬头:“要的。他送我来的,我当然也得跟着一块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