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第 38 章 “原来如此。” 在只能称为废墟的市民会馆中心,有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穿着红[se]礼装的emiya。 “看来你是理解了什么吗?” 他正与一身黑[se]法衣的言峰绮礼对峙着,两人的距离虽然非常接近,但仍然在继续靠近。或许继续靠近这个说法非常不准确,但对于两者当下的情况而言,除了彼此接近之外找不到其他的说法。 emiya在面前展开了作为防御的炽天覆七重圆环,相对的,言峰绮礼则用黑键作为手段不断地攻击着,花瓣正在逐渐碎裂,而绮礼的黑键刀身还在不断膨胀,如同大剑,甚至比他自己的身体还要庞大。 两者相比,怎么看emiya都落于下风。 活生生的人类,与英灵对峙还占据优势,这种事情,本来不该发生。 “即使是英灵,也被你的力量压倒的秘密,我已经看出来了。”即使是被步步紧[bi],emiya仍然面不改[se],“你大概是把‘附于servent的力量’,附加到了自己身上,对吧? 如果要打比方,就是并联和串联的区别。之前绮礼采用的方式就是并联,分别使用每个servent,但这样似乎并不能发挥每个英灵的实力,因此被emiya和安哥拉·纽曼压制。 所以绮礼放弃了这个做法,取而代之,他选择吸收英灵们的魔力,并附加到自己身上,强化了自己的□□和反[she]能力,打比方说就是“串联”吧。 “是这么回事吧,我说对了?” 就是这样。绮礼放弃了各种servent的特殊技能,转而选择单纯提升自己的身体能力。但正因如此,打败他也显得更加困难。言峰绮礼的身体本来就是经过长期磨炼之后的杀人利器。 “原来你也是话这么多的人。你不来的话,我就上了。” 绮礼反手挥起黑键,巨大化的刀刃狠狠向下撞击,击碎了最后一片花瓣。而绮礼则是顺势追击,扔出的三支黑键分别朝着emiya的眉心、喉咙和心脏飞去。 “秘技·燕返。” 即使只有一把刀,但那瞬间挥击的速度过快,已经类似于同一瞬间有三把刀叠加了。这是曾经的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以人类的能力,达到了接近宝具级别的招数。emiya通过投影他的长剑,做到了这一点。三支黑键被瞬间击落。 与此同时,emiya也开始了反击,燕返再一次放出,这是saber曾经都无法躲开的招数,接近次元扭曲现象的攻击。 “切。” 但绮礼做到了。 左右手分别格开两侧的攻击,面对最后一刀,绮礼猛然跳起,用八极拳中的蛇足这一招式防御了这一击后,又像蛇一样瞬间转弯,踢向了emiya。 emiya立刻用剑挡住。不然这足以粉碎混凝土的一击,恐怕可以直接将他的内脏震碎。事实上,即使用剑防御了一下,emiya也不住地向后退去。 “咳。” 虽然平安着地,但是承受了这样的踢击,emiya还是觉得手腕发麻。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继续迎击。 “不错的攻击,emiya shirou(卫宫士郎)。”虽然句子表达了敬佩之意,但是绮礼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浸染丝毫的情感,“但现在要准备下一步了。吉尔伽美什...死了啊。” 绮礼轻叹一[kou]气。他是吉尔伽美什的master,又有着圣杯的容器,他如果如此断言,那就绝不会有错。 “也好,多亏了如此,仪式也能彻底完成了。” “你这家伙!” 绮礼的背后,魔力开始聚集,简直如同黑洞。在魔力压缩到某一点的一刹那,他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 那是圣杯。 emiya立刻明白了。言峰绮礼选择这里作为战场,固然有缅怀过去这一理由,但在此之上,也有着相当实际的原因。这里是冬木市的灵脉所在之一,是能够进行圣杯降临仪式的地方。所以在这里,也是最容易使用圣杯力量的场所。 emiya皱起了眉头,绮礼身后的空洞仿佛通向虚无。那边是圣杯的污泥,对于servent来说有着致命的克制功能,即使只是像现在这样被那个孔洞注视着,emiya都觉得非常不适。 “什么?!” 漆黑的魔力,在固体化之后突然开始突袭。emiya虽然以毫厘之差躲开,但还是向着背后被吹飞。 “可恶!” 重重砸在墙上,emiya的背后出现了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纹,随后咚地一声落地。他手里刚刚投影出的武士刀也被折断。更糟糕的是,绝对不能被那东西碰到,否则作为servent的emiya,即使有了身体,还是会被吸收进去。 “哎,你还活着吗?” 绮礼的声音让人烦躁,emiya用手撑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 “还能站起来吗?真让人愉快。不过,对于你来说,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从圣杯的孔中,蕴含着被污染魔力的触手伸了出来,如同大蛇一样抬头,瞄准了emiya。 “永别了。” 多达数十根的漆黑魔力之鞭一齐[chou]向emiya,全部都裹挟着致命的威力。只要emiya被轻轻碰到,一切都都结束了。 “誓约——” “什么?” 挣扎着想要避开的emiya,听到了[shu]悉的声音,不禁愣住了。 “——胜利之剑!!!” emiya的眼前,光幕落下。它分开了自己和绮礼,那些如同蛇一样向他袭来的出手,也如同上了断头台一样,尽数消失。 “嗯?” 绮礼瞬间举起手中的黑键进行防御,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尖锐声音,攻击接连袭来——是子弹。 “事到如今,你们来做什么呢?” 绮礼凝视着自己用黑键弹开的东西,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而在他的对面,男人沉默地用枪[kou]指着他。粗看过去,就和疲惫的上班族没什么区别,而在那充满敌意的视线彼端,是绮礼的宿敌——卫宫切嗣。 圣剑仍然闪耀着金[se]的光芒,带着金[se]的光晕,saber轻盈地从伤痕累累的天花板上落了下来。 从数十米的高空兀自落下的saber,以银靴踏碎地上残破的瓦砾,向着emiya走了过来。 “你以为我和切嗣不会来帮你吗?” 看着saber的笑容,emiya却觉得寒意刺入脊背。在圣杯刚刚出现的时候,被漆黑魔力威胁的他同样本能地觉得恐惧,但现在眼前笑意盈盈的saber,比圣杯本身还令人害怕。 “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啊,不是很会耍帅的吗?” saber少见地语调带刺,虽然嘴角像是笑着一样微微翘起,但眼神却仿佛可以刺穿emiya,这个表情用皮笑[rou]不笑来说都太轻了。 “啊...saber是在生气吗?” “嗯,我在生气,这真是很难看出来的事情呢。” saber用着夸赞的语气这么说着,但结合内容来看,只能认为是反讽吧。刚刚面对言峰绮礼的时候emiya都没这么紧张,现在对着向他一步一步走来的saber,他居然有了转身逃跑的冲动。 “顺便问一下,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saber走到了emiya面前,停下脚步。因为有着身高差,所以saber抬着头看着emiya,乍一看像是孩子在同大人顶嘴。但是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saber眼神锐利得出奇,而emiya则是额角渗出了冷汗,狼狈地别开了眼神。 emiya,不,在他生前,还有着emiya shirou(卫宫士郎)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赢过saber和凛。如果说名为emiya的英灵有确实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弱点,那就是这两人的存在了。 “为什么每次都要逞能一个人去承担呢?” 在非常近的距离,emiay的耳边传来了如同狮吼般的咆哮。如果是别人,emiya或许还能用自己的[kou]才争辩一下,但对手是saber,他只能落得退避三舍的境地。 “是,是因为...” “别想顶嘴!!!” “好的。” 一边质问着emiya,一边又不许他说话,这恐怕是英明神武的骑士王最□□的时候了。 “emiya shirou(卫宫士郎)?” “是,是?” emiya的身体不自主地僵直不动,也动不了,有点类似于小时候做错了事情,被连名带姓呼唤一样的感觉。 “我想明白了,这就是很简单的事情。” “嗯?” 不理解saber在说什么,emiya一时之间无法跟上saber突然抛来的话题,只能任由她继续往下说。 “总之,我想要战斗,想要挥剑。” saber的表情毫无迷茫,像是已经想通了所有事情,“既非作为王者的责任和义务,也非为了过去的自己赎罪。现在的我,只是想要战斗而已,我只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在挥剑。” “啊...”emiya嘴边的只言片语,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该怎么说出自己的想法呢?能言善辩的他居然一时之间想不明白。 “听不明白吗?那就说得简单一点吧。过去的错误已经犯下了,无法挽回,但是既然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那我就要用我的剑来守护!” 从被召唤开始,saber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作为王的使命已经结束了,我本不想承认,也不想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过去的东西已经过去了,我要把握住下一次机会。我要守护我和伊莉雅的誓言,保护爱丽,让切嗣回到伊莉雅身边。所以我站在这里,只是为了我的意志而战斗。” emiya叹了[kou]气,话题已经完全被saber抓住了节奏。说不出反驳的话语,是因为自己想不到,还是因为根本就不想去反驳? “出发吧,emiya,结束这一切。然后让我们所有人一起见证,新起点的开始。” saber举起圣剑,向前迈出了步子。而见到这一幕的emiya只能苦笑,随即跟在了她的身后。 “啊,出发吧,去结束这一切。” “再问一次,为什么要来这里,卫宫切嗣?” 面对着沉默的切嗣,绮礼再次提问。期间,切嗣架起了卡利科m950a,黑漆漆的枪[kou]指向了绮礼的眉心。 如果有任何破绽,绮礼的脑髓早就变成一团蛋白质组成的胶状物了。但可惜的是,直到目前为止,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出现。 绮礼架起的黑键,既是守护自己的盾牌也是出击的武器。如果切嗣主动出击,反而会让对方有机可乘。在切嗣开枪的那一刻,绮礼就会用一只黑键切断子弹,而另一只掷出的黑键则会取走切嗣的[xing]命。切嗣在爱因兹贝[lun]城堡的战斗中已经了解了这个男人的攻击方式了。 “这里没有你期盼已久的圣杯,你的愿望也没有意义了。就算在这里杀死我,那个人造人也不会复活的。” 绮礼说得没错,即使在这里打倒了绮礼,也没办法得到圣杯。如果优先考虑爱丽,切嗣最该去的地方不是这里,而是爱因兹贝[lun]城堡。但尽管如此,切嗣却仍然来到了这里。 “现在的你,恐怕连自己的信念都没有了吧。为什么又要回到这个战场?还是说事到如今,你又被什么追求正义之类的说法蛊惑了?” 绮礼愉悦的脸上,散发出戏耍猎物的喜悦。 “从emiya shirou(卫宫士郎)那边听说了吧,我的追求和你的信念共同催生了地狱,杀死了许多无辜的人。现在的你是打算再现那个地狱,来追求正义的伙伴这个梦想吗?” “...并非如此。” “什么?” 听到终于开[kou]的切嗣说出的话,绮礼露出了疑惑的神[se]。无论嘴上怎么说,拯救世界,成为正义的伙伴,这应该是驱动切嗣前进的唯一动力。 “我来这里,并非是要做什么拯救世界的正义使者。” “哦?放弃了杀掉少数,拯救多数的念头吗?” “我找到了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东西而已,仅此而已。” “不会吧?难道是为了emiya shirou(卫宫士郎)吗?难道你要说一些类似于‘父母为子女而战是理所当然’的,这一类的话吗?” “说不定没错呢。” 听到切嗣的回答,绮礼不禁愕然,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切嗣在说些什么。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会为了这么幼稚的理由...卫宫切嗣,你赢不了我,这一点你很清楚吧。” “知道又怎样?放着孩子一个人战斗,自己在旁边看着,未来我可是没办法睡着的啊。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拯救世界,也不是为了正义的伙伴,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我也要战斗到底。” 切嗣从怀中取出了arms contender。尽管卡利科m950a每分钟能[she]出700发子弹,其强大的火力足够碾压一整个军团,但要想[she]中对面这个比子弹速度还快的魔鬼,还是自己最趁手的礼装比较好。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身为剑所天成。) 咒文的声音同时在两人耳边响起。 steel is my body, and fire is my blood.(血[chao]如铁,心如琉璃。) 两人对峙着,一动不动。他们都知道,这个咒文就是决战开始的信号。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纵横无数战场而不败。) “正好,老实说,没能杀死你多少令人烦躁。和卫宫两代人之间的因缘,就让我用亲自葬送你们两个的方式,来做个了断吧。” unknown to death.(未曾一次败退。)nor known to life.(未尝得一知己。) “是啊,正好,不必把我们的孽缘留给后辈了。就在这里结束掉吧。” have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s.(其常立于剑丘之巅,独醉于胜利之中。) 满溢的魔力在大厅中奔涌。 yet, those hands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故此,此生已无意义。) so as i pray, unlimited blade works.(则此躯,注定为剑而生。) 烈焰在疾驰。 无边无际的荒野,如同墓碑的剑群,空中回旋的齿轮——这就是emiya shirou(卫宫士郎)的包含了无限之剑的世界。 “固有结界·无限剑制吗?”看着现实在眼前被侵蚀,绮礼发出了感慨似的声音。 “只要是自己拥有的力量,就要发挥到极致,emiya shirou(卫宫士郎)就是这么自私的人吧。卫宫切嗣,你就没有这么想过吗?如果你不曾教给他魔术,或许他就不会踏上如今这条通向地狱的道路。” “...” 绮礼正在暗示,emiya悲剧的命运,根源就是切嗣。而切嗣唯有沉默,因为他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固然emiya本身就有着魔术的才能,领作养子也姑且不论,但教他魔术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否则,他也不会卷入圣杯战争,更不会更为英灵。即使是怀揣着正义的伙伴这个理想,他也会选择以更稳妥更正常的方式来实现。 “emiya shirou(卫宫士郎)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你啊。或许,就让他在废墟中被烧死,说不定对他而言还更好一些。这样的你,有资格自认为是他的父亲吗?” 看着沉默的切嗣,绮礼的笑容扩大了。 “别擅自评判我,言峰绮礼,真是令人作呕。” 在荒野上,红衣的骑士和苍银的骑士,分别站在切嗣的两侧。 “呵呵,真是抱歉,emiya shirou(卫宫士郎)。” 绮礼的目光投向了emiya,后者也死死盯着他。即使在固有结界中,绮礼的头顶,仍然有一轮黑月浮空,连光线都无法逃脱的黑洞之中,漆黑的触手正逐渐爬出。等圣杯完成后,其本体必然降临于世,如果一切变成那样,就都结束了。 “trace on(投影开始)。” emiya把手中投影出的东西[jiao]给了saber。 “这是——我的剑鞘!”saber亲手确认了手中之物的重量和触感。这柄黄金的剑鞘,确实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骑士王大人,还有那边的正义的伙伴,我可以帮你们拖住五分钟哦。” 听到emiya的语气骤变,凝视着剑鞘的saber猛然抬起头。emiya全身爆发出漆黑的魔力,白发也骤然变黑。现在出现的是安哥拉·纽曼。 是因为发现了安哥拉·纽曼——也就是自己的存在吗?黑洞中的触手蠢蠢[yu]动。 “你能处理那个圣杯吗?”saber立刻提问。 “没错呢。骑士道和正义什么的都去死吧,你们想干什么都随便,在这五分钟内,你们一定要把言峰绮礼杀死哦。” “明白了。” 切嗣和saber同时点头,现在的绮礼根本无法杀死,因为他头上的圣杯正守护着他。只要安哥拉·纽曼能够处理圣杯,那么就有可能寻找到杀死绮礼的机会。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身为剑所天成。)” 在念出咒文的同时,漆黑的魔力从安哥拉·纽曼的体内涌出。触手们也纷纷做出反应,如同大蛇看到了饲料一样,向着他那测袭去。原本就不成型的触手彼此缠绕,融合成直径约五六米的庞然大物,无论是谁在其面前阻挡,都会被击飞击退。 “steel is my body, and fire is my blood.(血[chao]如铁,心如琉璃。)” 然而,安哥拉·纽曼吟诵咒文的动作却不曾停止。魔力侵蚀着无限剑制的世界,使其改变。他的身侧同样出现了许多由漆黑魔力凝结而成的触手,只是同那黑洞中的庞然大物相比,简直不成比例。而黑洞触手已经来到了他身边,马上就要碾碎他—— 如果没人做什么的话。 “遗世独立的理想乡(avalon)!” saber上前,举起了emiya刚刚递过来的阿瓦隆,解放了封印着的金[se]光芒。剑鞘分解了,化作光膜包裹着saber。 “到此为止了!” 在剑鞘的保护下,saber阻挡在了触手和安哥拉·纽曼之间。黑[se]的触手和防护膜激烈地摩擦着,在接触点迸发出耀眼的火花。没有理智的触手并不懂得迂回前进,依旧打算沿着最短的路线向着安哥拉·纽曼直冲而去。 压倒[xing]的质量与遗世独立的理想乡构成的完全防御互相碰撞,周边的大地受到这股冲击的牵连,已经全部皲裂开来。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纵横无数战场而不败。) unknown to death.(未曾一次败退。) nor known to life.(未尝得一知己。)” 即使是这样巨大的力量在眼前对抗,安哥拉·纽曼吟唱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迟疑。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言峰绮礼。现在的他毫无防备,如果绮礼攻击,他一定会中招。但绮礼也毫无动作,虽然切嗣也在一边,不过他并不在意,不如说他只是在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have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s.(其常立于剑丘之巅,独醉于胜利之中。)” 安哥拉·纽曼的魔力覆盖了整个结界,夜幕急坠,星空闪耀,世界开始反转。 “yet, those hands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故此,此生已无意义。) so as i pray, unlimited blade works.(则此躯,注定为剑而生。)” 那是漆黑的刀剑并排而立的夜之世界。 亦为亡灵之焰与怨灵漂浮的恶之世界。 “刚生下来的小鬼,还想杀死本大爷?” [cha]入大地的无数漆黑刀刃,并未借助他人之手便被拔出。从天空的黑月上滴落的暗[se]泥土,也都化为剑形,瞬间形成了数以万计附加诅咒的魔剑。 “以下克上你还太嫩了点!” 字面意思上的,黑[se]的剑雨从地上落到了天上,[she]向触手。 “——!” 从那漆黑的空洞里,传出来的是哭声吗?就想要迎击那些剑一样,触手们都向着天空伸展。 “切。” 无数的剑接连穿刺触手,但被切开的触手却以同等的速度再生。面对无限的攻击,触手以无限的恢复能力来抵御。剑形成了密集的攻势,迫于压力,触手也无法进一步前进。两者之间的战斗,就这样陷入焦灼。 头顶上方的战斗[jing]彩绝[lun],几乎可以说超出了人类的认知范围。对于作为servent来说的saber也极为震撼,可是她完全没看上方一眼,而是奔跑了起来。 没时间呆站着了。安哥拉·纽曼说他可以拖住五分钟,也就是三百秒。这就是无限剑制·反转世界所能持续的时间吧。如果是一般的无限剑制,使用时间再长一些也不足为奇。但现在附加了此世全部之恶的属[xing],想要维持世界的平衡,难度呈指数级增加。 现在安哥拉·纽曼和圣杯的力量相持不下,也就意味着圣杯没办法守护绮礼。 有必要在这300秒内一决胜负。 “我明白了,欢迎你,saber。” 绮礼看着冲过来的saber,重新取出了六把黑键,如同飞刀一般将其[she]出。黑键原本并不能阻止saber,但现在,那用魔力凝聚的刀身简直膨胀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几乎比saber本人还大。而这样巨型的武器,就这样切开空气朝着saber飞去。 “风王结界!” 这样密集的攻击,即使勉强避开也会被其中一个打中,因此,saber果断地发动了风王结界,将所有的黑键吹向空中。 “只是这种程度而已吗?” “嗯?” 几乎在黑键被吹飞的同时,言峰绮礼突然出现在了saber的眼前。这个男人,难道奔跑着追上了自己以超音速投出去的黑键吗? “碰!” 绮礼脸上露出了笑容,对着近在咫尺的saber挥出一拳。刚刚使用了风王结界,无法闪避的saber只能正面吃下这一击。她的胸甲上出现裂痕,随即碎成片状脱落。如果没有铠甲,恐怕她的肋骨会完全粉碎,其中的内脏也会破裂。 就像被卡车正面撞击了一样,saber重重地飞向后方。 “啧。” 但是,压制了saber的绮礼,却迅速地取出了新的黑键开始挥动,将切开空气的军用子弹打碎。 “卫宫切嗣!” 在saber向前突进的时候,在她的影子里,切嗣架起了卡利科m950a,正在以每分钟700发的速度全力攻击绮礼。即使是绮礼,面对这样密集的子弹,也只能选择放弃对saber的追击,专心防御。 切嗣一手[cao]作卡利科,另一只手反手取出□□,向着绮礼的脚边投去,不待其自行爆炸便立刻[she]去子弹引爆它。没有哪怕一秒的空当,没有给绮礼留下一丝反击的余地。 “saber,别太深入。” 第 38 章 “但是,时间...” 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多钟。 只剩下不到240秒的时间,在这期间他们必须达到言峰绮礼,否则固有结界一旦消失,在圣杯的保护下,绮礼就是无敌的。 “不必着急,要杀掉一个人,四分钟足够了。” 切嗣的[kou]吻如同机器般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用像机械一样标准的动作更换卡利科m950a的弹夹,在saber旁边一字排开。 对于servent来说,这个武器并没有用处,但绮礼即使获得了英灵的力量,仍然是生者。 人被杀,就会死。 枪械制造出来就是为了杀伤人类。只要对手还存在着人类的部分,那么武器就是有效的。通过刚刚绮礼回避子弹和□□,切嗣也确认了这一点。 言峰绮礼仍然是人,这件事本身,是用来对付他的唯一机会。 “切嗣,退下!” 绮礼从手榴弹爆炸的烟雾中跳出。saber瞬间上前,想要拦下他的突袭。 “喝啊!” saber成功挡住了绮礼的黑键攻击,但是剑与剑之间的近身战还是使得她向后败退。脚部的盔甲在地面上刻下深深的脚印,可见她在力量上完全落于下风。 “怎么了,saber?最强英灵的名号可是会哭泣的。” “吵死了!” 醒悟到以力量对抗没有取胜希望的saber重新拉进距离。既然力量无用,那就用技巧抗衡。 “喝啊!” 上端的劈砍夸张地转向右边,右边的突击则瞬间变为斩击。面对saber狂风骤雨般的攻势,绮礼全部用黑键一一挡下。而且也不知道灌入了多少魔力,黑键居然承受住了saber的攻击,并未折断。 明明手持至高的圣剑,面对[xing]能拙劣的礼装,却陷入了苦战。谁都会以为这是什么恶劣的玩笑吧。不过眼前的现实就是如此。 而且绮礼不仅使用着黑键,还在动作的空当中加入了八极拳的秘技和踢击,戏耍着saber。就连saber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绮礼完全掌握住了战斗的主导权。 “切。” 然而,正是这个掌握了主动权的男人,突然完全从近身战中脱离,向后方飞去。而他后退的路线全部都被子弹直击。切嗣[she]出的子弹一边在地上开孔,一边紧紧追向绮礼的方向。这是saber和切嗣两人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确实,将servent的力量附加在身体上,这样的绮礼非常棘手。但无论多么强大,他毕竟都只有两只手,两只脚,用来战斗的器官并没有增加。同时以近战的saber和中远距离的切嗣为对手,即使是再强的人,只要他仍然是一个人,数量上就始终是劣势。 “别想逃走!” 面对拉开距离的绮礼,saber立刻进行追击。切嗣的[she]击刻意避开了不可视之剑,即使现在绮礼还能从两人的夹击中支撑,但僵持下去必然会出现破绽。 经历了无数的战场,他们两人自然都理解什么是胜机。 saber与切嗣,这对主从的合作先前名存实亡,直到现在,他们才实现了master和servent间应有的共同合作。 “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呢。” 绮礼被两人步步紧[bi],却仍然用与平时别无二致的悠闲语调说着。看着这个尚有余裕的身影,saber内心十分焦躁,但她能做的就是继续追击。 时间过了多久? 还剩多少时间? 结界能够维持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了吧。 “锵!” 随着高亢的金属碰撞声,saber的剑从绮礼的头顶被弹开。 “看来要同时对抗你们两人,我也得多露几手。” 出现的是魔力构成的人偶,在看到它的一瞬间,saebr停下了追击的脚步。先不说别人,saber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认不出他。 “兰斯洛特...” 虽然只是黑影,但没有认错的可能。 “虽然只是没有意识的人偶而已,但也是令人感动的重逢吧。” 听到绮礼的嘲讽,saber怒不可遏。那是不期而别的友人,saber早就已经放弃了活着再见他一次的愿望了。 “你!居然感贬低我的伙伴!” 确实,saber期盼着和兰斯洛特再会。但不是这样,saber所祈求的,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东西。 眼前之物,不过是模仿着那人外表的,成团的魔力块而已。这种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侮辱了兰斯洛特的丑恶复制品。 saber脸上的愤怒让绮礼更加愉悦了。这个男人不可能没有料到saber的想法,他是在彻底了解这一点的前提下行动的。他脸上愉悦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据。 愤怒在saber的身体里沸腾,她用憎恶的眼神看着绮礼。而在后者身边,有着新的影子起身。 “那是,吉尔伽美什?” 那是吉尔伽美什的人偶。不过确实,英雄王被rider击败后被圣杯吸收,所以出现在这里本不应该让人意外。但问题是,那个影子手里拿着的东西。 “乖离剑?!” 吉尔伽美什的影子高举着细长的轮廓,通过其发出的魔力,一眼就能认出其原型。 “可恶,停下!” 动了的人——能动的人,只有切嗣。 他判断出手中的卡利科没有用处,就毫不犹豫地将其扔下。他从大衣中取出的,是切嗣的王牌礼装——起源弹。 切嗣以标准的动作迅速瞄准吉尔伽美什,扣下扳机。狩猎用的大[kou]径子弹发[she]而出,毫无偏差地[she]向影子的胸[kou],扎在了心脏的位置。 结果是戏剧[xing]的。 影子构成的吉尔伽美什在切嗣的起源弹面前脆得像一张纸,不,比纸还脆弱。魔力构成的人偶在受到起源弹[she]击的地方被削去了一个圆形的孔,半具身子也随之被撕碎。 “啧,还在动吗?” 明明头部和上半身全部都灰飞烟灭了,只剩下另一只手勉勉强强与下半身相连。虽然如此,影子仍然打算挥出乖离剑。 果然应该说是人偶吗?顽强到让人觉得有点恶心了。切嗣本应是当场致死的攻击,只不过在争取了一些时间。 “誓约——” 不过这么一点时间也足够了,风王结界已经解放,黄金的剑身得以一显真容。 “——胜利之剑!” 金光的光芒劈开了被魔力染成一片漆黑的空间。双方各自放出的一击在两人位置连线的中点相互碰撞,彼此冲击。但出乎意料的是,胜负瞬间就决定了。saber放出的光芒,单方面的切开了黑暗。 这个影子的力量远不及真货,如果是英雄王,区区这种怎么可能战胜他。而这个影子就这么在黄金的光芒中支离破碎。 “哎?” saber突然惊讶地出声。因为在放出契约胜利之剑,她无法移动的那个瞬间,有什么东西越过了她,冲向另一端。 “言峰绮礼?!” 那一瞬间的僵直使得saber露出了空当,绮礼绕开她和切嗣,向后冲去。 “糟了!” 那家伙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安哥拉·纽曼! “切嗣!” “知道了!” 切嗣马上捡起之前扔在地上的卡利科,瞄准绮礼的背影。但在他扣动扳机前,卡利科的枪管就被劈成两半。 不知何时,兰斯洛特的影子已经出现在了切嗣面前。 “休想得逞!” 对着想要把切嗣也一刀两断的兰斯洛特的影子,saber迅速地冲了过去,用肩膀击中影子的背部,将其击倒。 “切嗣,快去!” 顷刻间,绮礼已经到达了安哥拉·纽曼所在之处。而听到saber这么说的切嗣,用行动作为回答,举起arms contender追赶在绮礼身后。 而saber则是傲然挡在切嗣与兰斯洛特之间,架起了自己的不可视之剑。 她听到了背后剑戟突击的铿锵和传来的爆炸声,知道切嗣已经加入了那边的战斗。所以这里就是她的战场了。 saber放弃了遍布裂痕的盔甲,换上了重视速度的苍蓝礼装,舍弃了防御力,将剩下的魔力全部用于提升速度。 “风王结界!” 解放风王结界为自己加速,飞出去的saber只能用苍蓝[se]的炮弹来形容。 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沿着直线前进。兰斯洛特的影子挥剑迎击,但saber的速度却凌驾于他。saber抓住兰斯洛特挥剑后留下的破绽,尽全力加速,然后全力横砍向影子的躯体。 瞬间,影子以腰为界上下分离,上半身受到冲击,转动之后,摔向地面。 “兰斯洛特,我已经决定走向自己的未来了。” saber轻盈地着地,听见敌人身体落地的声音后,转身向后冲向切嗣。 “所以现在,我不会止步不前。” 她奔向新的,也是最后的战场,一次也没有回头看向兰斯洛特。 “切。” 安哥拉·纽曼吐了吐舌头。他的面前是突破了saber和切嗣的防御,正朝着自己冲来的绮礼。 “打招呼之类的话就免了吧。” 他两只手投影出左齿啮咬和右齿啮咬,投向奔跑而来的绮礼。歪曲的短剑切开的风,发出如同蛇威吓般的信信嘶吼,以不规则的轨迹,对准了绮礼。 “雕虫小技。” 但是,绮礼居然抓住了轨迹无法预测的左齿啮咬和右齿啮咬。他的动作如此自然,甚至连速度都没有降下一点点。 “还你。” “哇哦!” 绮礼干脆地将两把刀扔了回来,但投出去的速度比安哥拉·纽曼更快。后者判断出吃下这一击,手指,不,整个手臂都会被切断,于是迅速跳开。不过刀刃还是在他后撤的时候砍过他的身体。 “这种程度的伤——怎么回事?!” 安哥拉·纽曼的声音非常惊讶。 “为什么伤[kou]没有复原?” 在无限剑制·反转世界中,对安哥拉·纽曼怀有恶意的东西,都无法伤害他。因为恶意本身就是对“此世间全部之恶”的肯定,就连吉尔伽美什在极近距离下发动的乖离剑都没能扼杀他,并且伤[kou]当场就复原了。 但是,绮礼造成的伤[kou]却没有恢复。这也就意味着,不能恢复的小伤叠加起来,就有可能将安哥拉·纽曼杀死。 “很奇怪吗?有恶意就杀不死你,反过来说,没有恶意就能伤害到你,很简单的理由吧。” 安哥拉·纽曼大吃一惊。 “相处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何等悲哀啊。” “你这个神经病!变态!” 安哥拉·纽曼情不自禁地大骂出[kou],也理解了现在的情况。他忘记考虑了绮礼的个[xing]。这个人的灵魂,生来就和[lun]理相悖。绮礼伤害他人的时候并不带有恶意与仇恨,而折磨他人的时候却倍感愉悦。比任何人都执着寻求“此世间全部之恶”的绮礼,是无限剑制·反转世界的例外。 “啧。” 注意到的时候,绮礼已经拉进了两者之间的距离,左右手都持着刀身如同大剑般巨大的黑键,直直砍来。 安哥拉·纽曼便投影出新的左齿啮咬和右齿啮咬,想要格挡。但绮礼巨大的力量直接让刀身折断,安哥拉·纽曼也飞了出去。 被击飞的安哥拉·纽曼受身着地,却又因为莫名的危机感渗出冷汗。他自己的战斗力远远逊[se]与emiya。虽然借来了他的身体,所以基本能力和战斗本能还在,但是却没有能够充分发挥这些东西的战斗经验, 固有结界的维持也是一样,只不过是凭借强大的魔力强行进行,而不是说他比emiya能够更充分利用这个结界。 相反,绮礼的身体经过了长年的磨炼,现在又附加了servent灵魂的强大魔力,成为了非常规的压倒[xing]存在。 对于现在的绮礼而言,没有任何生物能够作为他的对手。失去了不死优势的现在,安哥拉·纽曼也无法从容不迫地冒险。 原本时间就不多,现在更是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左右。 “还很悠闲吗? “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接近的,但等安哥拉·纽曼意识到的时候,眼前出现的已经是绮礼的一击前踢。肺部的空气被全部榨出,接着就吃下了一记右勾拳,这下是真的很痛。 反应不及的安哥拉·纽曼被这招击飞,在地上滚了几圈。 “咳!” 方寸大乱。 这直接影响了安哥拉·纽曼对结界的[cao]控。剑雨变得稀薄,触手得以突破剑的限制。而那些黑[se]的触手,向着安哥拉·纽曼这个原圣杯袭来。这并不带任何恶意,倒不如说是纯粹的好意,只是希望安哥拉·纽曼能够回到原来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些触手也能够忽略安哥拉·纽曼的不死[xing]。这些已经十分巨大的触手本身就是凶器,在它们面前,emiya人类的身体连一击都抗不下来。 但被绮礼击中的身体剧痛着,完全无法移动,安哥拉·纽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触手袭来。 “啊?” 安哥拉纽曼呆呆地看着某个东西朝着触手飞了过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个手掌大小的东西想必无法伤及触手。然而—— “哈,爆炸了?” 下一瞬间,触手就被绽放的烈焰灼烧。伴随着轰鸣声,被火焰烧灼的触手在地上翻滚着。 “真是乱来。” 安哥拉·纽曼意识到是什么东西飞过来了。那是手榴弹,轰击着触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安哥拉·纽曼。 在场的人中,会做这种事情的只有一个人。他侧头看去,切嗣的确正朝这边跑来。 “哎,还是得我亲自下手啊,真令人不快。” 绮礼重新架起黑键,看来并不打算等待结界到达极限,就想要直接在这里做个了断。 “休想得逞!” 跳过切嗣的头顶,身着苍蓝礼服的saber冲了过来。 但还是距离太远,绮礼的剑已经刺向了安哥拉·纽曼。 “风王结界!” 意识到来不及解放真名的saber,挥起契约胜利之剑,风王结界吹起了刮向此地的大风。烈风粉碎了[gui]裂的大地,扬起的沙尘朝着两人倾注而来。两人的身影也被尘土掩盖。 “真是烦人。” 沙幕再度分割了绮礼和安哥拉·纽曼,虽然看不见,但绮礼毫不介意地再度往黑键中灌注了魔力,延长了刀身。 现在刺向安哥拉·纽曼的黑键,比长枪更长。 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但取而代之,□□撕裂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耳朵里。 砍到了。 绮礼手上握着的黑键,确实传来了劈裂肌[rou],砍断骨头的手感。视野再差也没有关系,即使这一刀没有成功杀死,他也有自信对安哥拉·纽曼造成了重伤。如果还活着就再补一刀就好了。 “真是——嗯?” 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让绮礼不禁讶然。 视野中,突然有红[se]的[ye]体出现。而且,[kou]腔里这个味道——是血? 那么,眼前飞舞的鲜红[ye]体就是鲜血?而且——是自己吐出的吗? 这么说来,胸[kou]也在火辣辣地发烫。他向下看去,自己的胸[kou]出现了斜着向下的深深伤[kou]。 “这是...什么时候...?” 完全无法理解,彻彻底底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绮礼的身体,本来就锻炼过,现在更是以魔力进行强化。而这样的身体,却被如此简单而轻易地切开了,而且从伤[kou]来看,是从自己正面切开的。 可自己看都没看到是谁攻击了自己。别说杀气,甚至连气息都没有察觉到。 面对这超乎理解的情况,绮礼几乎停止了思考。 “这才是我原来的宝具哦。” “什么?!” 沙幕散去,安哥拉·纽曼的身影显现出来。他扭曲地笑着,伸出左手,用力地搅动自己身上的伤[kou]。 “咳!” 明明安哥拉·纽曼正在伤害的是emiya的身体,但绮礼似乎受到了攻击一样,疼痛难忍,[kou]吐鲜血。 “啊啊,真是痛死了。不过还是上当了呢,最后关头太天真了哦,言峰绮礼。” “你...” 绮礼此时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了。但大概有所猜测,在爱因兹贝[lun]城堡,avenger攻击caster的海魔的时候,肯定使用了宝具。但那时候因为展开了结界,所以assassin无法监视,正因如此,绮礼才不知道安哥拉·纽曼的宝具原来是这种功能。 安哥拉·纽曼的宝具,万象之伪誊抄(verg avesta)是将自身所受创伤直接反弹给对手的起源的诅咒。如果本人受了致命的伤,会导致在宝具发动前就死亡,所以若不能“受自己正好死不掉程度的伤”,宝具是无法发动的。 现在,安哥拉·纽曼的胸[kou]也有伤[kou],和绮礼一样血流不止。只是只要走错一步,就会害死安哥拉·纽曼本人的,有缺陷的宝具。 “你可别太小看我啊。” 这种伤,对于原代行者的绮礼并非不可忍受。他直起身体,以在重伤情况下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向安哥拉·纽曼,想要继续给予他最后一击。 这个宝具理应只能发动一次,只要现在杀死安哥拉·纽曼,就还有机会。 绮礼高高地举起左手,黑键砍向,下一瞬间安哥拉·纽曼的头就会和身体分离。 但黑键只斩断了空气。 “以令咒的名义命令,治愈现在的伤;再以令咒的名义命令,取回圣杯的容器!” 安哥拉·纽曼左手的令咒闪耀着光芒,这是约束emiya的两枚令咒。强大的魔力发动,以接近魔法的力量,更改了世界的物理规则。 黑发转变为白发,人格瞬间切换,emiya闪现到绮礼背后,以遍历无数战场的战斗经验,流畅地切开了绮礼的后背,瞬间掏出了绮礼的心脏——也就是圣杯的容器。 绮礼感受到血管和[rou]都一同被撕裂,因此发出了骇人的声音,剧痛使他几近癫狂,但无法反击的他只能大声疾呼。 “不要...拿走它...” 拼尽全力想要阻止emiya的绮礼,想要伸出自己的手,可力量传达不到手指上,连让手举起来都做不到。 绮礼绝望地抬起头,看见面前多出了一个身影。 “卫宫...切嗣...” 自己多年的宿敌,卫宫切嗣用手举起arms contender,将枪[kou]对准自己。 “你...” 最后站在自己面前的,会是emiya shirou(卫宫士郎),还是凛呢?在卫宫切嗣死去后,绮礼认定的对手就只有那两人了。然而,命运最终还是决定,杀死绮礼的是卫宫切嗣。 这是多么曲折的命运? 绮礼几乎忘记了眼下的处境,露出了微笑。 而与此同时,切嗣扣下了扳机。 魔术师的天敌,隐藏着巨大破坏力的大[kou]径魔术子弹,[she]穿绮礼的眉间,打碎了他的头。 失去头部的绮礼,四肢无力的垂落,整个人瘫倒在地。 因为绮礼的死亡,圣杯的黑洞开始收缩,触手也都向着孔洞的方向返回。 同时,结界也迎来了自己的终结,用尽力量的emiya也倒下了。 在黑暗吞噬自己的意识之前,他唯一记得的,就是紧紧抓住自己手中的圣杯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