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被两双流泪星星眼注视的守夜:“……” 这个家没她得完。 守夜上前几步将人挡到身后,她微微侧目看向主教,“这里我来处理。” 观测者当机立断直接带走了牧介,动作迅速到一丝犹豫都没有,生怕走晚半步就惨遭掠夺者的斗争牵连。 “走得这么利落,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你啊。”弗兰谷还有心说着嘲弄的话,守夜不予理会,她只是抬了点眸光。 “离开审判塔之后你变得更加自大了。”守夜冷声嘲讽,“看来你忘记了,最开始将你关进塔的人是谁。” 弗兰谷轻笑,“我怎么会忘记呢,大人。” “你要怎么做,重新把我抓回审判塔吗?很抱歉,恐怕不行了。” “因为我对帝都的那些人很有用。”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守夜听到这终于略微收敛了懒散的态度,她直觉弗兰谷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但她难得有着好兴致,于是她示意对面人继续说下去。 而弗兰谷唇边的弧度愈发上扬。 “杀了他,你曾经的学生,我跟你合作解决掉归一,怎么样?” “你知道的,这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而我们做得到。” 第90章 意在明日(9) 守夜当然不会答应他所谓的交易。 先不提私人感情,光说利益方面,牧介如果有想法,他完全可以参与进去,同现任王储争夺继承权,毕竟他有这个资格。 谁都知道皇室的天赋为什么以“净化”为称,因为他们能够清除觉醒者体内的污染,因为大部分成员也只做得到净化,像现任皇帝那样能够将天赋发挥到极致的实在太少。 更何况这届继承人当中,除了牧介,其他成员几乎没有展现过净化以外的方面。 守夜确实有把他推上王位的想法,虽然牧介应当没什么兴趣,但在知道王储平常的行事作风之后,他不一定依旧不受动摇。 王储之前还装得有模有样,现在因为归一的支持,又没有其余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竞争对手,表现得实在嚣张过了头,肆无忌惮,仿佛已经掌控了一切。 他太过傲慢。 “那么你为什么想让我杀死他?”守夜漫不经心地转弄着尾戒,她懒声说道,“是归一的命令吗,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 “别费心思了。” 守夜垂了下眼,左眼两颗偏浅的痣就像是无意点上去一样,“我不会答应你的。” “弗兰谷。” “你知道为什么之前我一直没有动你吗?” 罪犯交由审判塔负责,执行官如果私自动手,检视院有权追究。 可现在不一样。 “想清楚,现在有所顾虑的人到底应该是谁。”守夜抬起手,数不尽的阴影缠绕上来,覆盖了她的手臂,又扑向她身前人,侵染的黑几乎同时将两人包裹。 掠夺者冰冷的瞳孔倒映出她耳边的倒十字耳钉,如同催眠的怀表在摆动,催动着死亡,催动他去提前走向终点。 眼珠转动,连带着时间都流逝得缓慢,守夜开了口,声音温和地说出两个字:“去死。” 弗兰谷却忽而笑起,他很少听到守夜说这么直白又暴躁的话,明晃晃的憎恶,那种恶意反倒更能让他感到真实。 他从困囿的阴影之中望向她,“很抱歉,您大概是不能如愿了。” 收拢的阴影最后只笼罩住一片尘土,剩下冰冷的空壳,掠夺者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守夜并不意外,只是有点可惜,让他给跑了。 她回到教堂的时候,牧介正在帮主教检查体内的污染情况,顺便一并帮他进行了清除,细白的长线被他牵引着,在视野内游走。 守夜就站在一旁,打算等牧介结束治疗再把他送去皇宫,下一刻青年收回了那些白线,随即伸出手,示意她将手放上来,“今天的事情麻烦了,我帮你清除污染吧。” 守夜定定瞧着他,懒声拒绝了他的好心。 “你不会难受吗?”牧介疑惑地询问一句,他没有收回手,坚持要帮守夜清除污染,“如果你们没有出现,我和我的朋友肯定回不来了,你就当是我的一点回报吧。” 她注视着青年,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性格,她都要误会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守夜没有继续推拒,她将手放进青年掌心,于是白线融入她的指尖,拂过那枚镶嵌着红宝石的尾戒,温热触感覆盖了冰冷。 牧介忽而问出一句:“会很疼吗?” 守夜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手指上的那个伤疤,可他对掠夺者身上未痊愈的伤没有感到奇怪,只是更关注她曾经的感受。 净化的过程难免会引起疼痛,旧伤复发带来的感觉其实很细微,几乎可以忽视。 而戒指很好地遮住了伤口。 他在治疗的时候看到了。 “不会。”守夜笑了下,分心想着还好是两个不同的身体,毕竟以前她还能用能力掩盖,但现在的牧介已经能更好地运用天赋,他想看穿不是难事。 牧介没再过多询问,他当然不会问守夜是否需要帮助这种废话。 “辛苦了。”守夜随口客气了两句这才将青年送走,然后又变成了埃莉诺的模样。 观测者见到她下意识说出了口。 “刚刚你怎么不干脆用这个身份?反正你已经跟他见过面了,还当着他的面威胁狗皇帝,取得了执行官这个位置。” “后面你们还会碰面,而且我们都在逐望区,认识也很正常,你出现不奇怪。” 所以为什么要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