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属院里围过来的所有人都在争相跟王浩然打招呼。　　 王浩然自然要得体地回应他们。　　 好不容易应付完，王浩然这才得以跟着肖仁明上楼。　　 自然，上楼的时候要带上这次过来买的礼物。　　 林雅玲已经在家门口等着了。　　 “人来就行了，还买什么礼物啊！浩然你太见外了。”林雅玲看到王浩然手里拎着的茅台酒，笑着说道。　　 王浩然赶忙问好，然后说道：“妈，以后我就是您的儿子，儿子孝敬父母，不是应该的嘛！”　　 林雅玲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人家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　　 可王浩然父母双亡，自己等于是得了整个儿子。　　 这孩子，人聪明能干，还嘴巴那么甜的，真是讨人喜欢。　　 “快进来吧，菜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呢。”　　 王浩然这才跟肖丽娟一起进了屋。　　 吃晚饭的时候，王浩然跟肖仁明一起喝了两盅茅台。　　 肖仁明感叹地说：“我已经很多年都没喝过茅台了，还是那个味儿，好喝！”　　 王浩然微笑道：“爸您要是喜欢，以后我多给您孝敬几瓶。”　　 1978年的茅台的产量还比较少，只有760多吨每年。　　 所以，这酒如今也不好买。　　 县一级的供销社能有个几瓶卖，已经相当不错。　　 林雅玲打趣说：“这么贵的酒，哪能经常喝？浩然，你不要把你爸喝酒的档次给提得太高，那咱们家将来还不给他喝破产了啊？！”　　 其实，现在茅台一瓶8元，而肖仁明每月的工资都将近300了，以肖仁明二级教授的工资水平，每月可以购买30多瓶茅台酒。正局级的林雅玲如今年每月也能拿200多块，也能买20多瓶茅台酒。　　 这两人都算得上妥妥的高工资。　　 放到后世，茅台酒涨上天的时候，就算是发达地区教授的工资每个月可以拿到两万多，也就能买几瓶了。　　 肖仁明白了妻子一眼说：“你这话说得我不爱听，谁平日里没事儿的时候，会喝茅台啊？这不今天浩然和娟娟过来看咱们吗？喝点这个酒又怎么了。”　　 林雅玲抿嘴笑道：“行，行！你有个好女婿，喝点茅台怎么了？咯咯！”　　 一家人说着吃着，可谓是其乐融融。　　 ……　　 另一边，北大校长杨德忠这天晚上也约了京城工业学院的院长刘先超一块儿喝点小酒。　　 京城工业学院距离北大并不算远。　　 但刘先超是真没想到，杨德忠会主动约自己晚上一起喝酒。　　 两个人算不上有很深的交情。　　 平日里也就开会的时候遇见了说几句话，仅此而已。　　 但杨德忠既然有请，刘先超也欣然同意了。　　 两个人约在了杨德忠的家里。　　 现在外面饭馆不多。　　 而且，国营饭馆里也不是什么说话谈事的好地方。　　 所以，请客什么的，在家里更方便一些。　　 两人也就准备了4个菜，一个大肘子，一个炒豆角，一个凉拌黄瓜，一个凉拌粉丝。　　 喝的酒是杨德忠珍藏多年的一瓶茅台。　　 “呵！德忠同志，今天整这么丰盛的，是有什么事情吧？”喝了一盅酒之后，刘先超微笑着说道。　　 刘先超军人出身，留平头，四方脸，棱角分明。　　 他性格也是很直爽的。　　 杨德忠说：“今天请先超同志过来，也的确是有点儿事情。”　　 “你听说过王浩然吧？”　　 刘先超浓眉一挑说：“听过，那孩子最近被广泛报道，算是个年轻人中间的佼佼者，我对他也很感兴趣。正琢磨着有机会要是能见见就好了。”　　 “怎么突然说到他了？今儿你主动请我过来喝酒，不会就为了他吧？”　　 杨德忠说：“王浩然对你们学校很有好感，希望能够到你们学校读书。”　　 刘先超听了很高兴：“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杨德忠说：“因为他现在就在我们学校家属院。他是咱们北大教授肖仁明同志的女婿。”　　 “咱们学校的教授都认为王浩然是个好苗子，应该好好培养一下。”　　 “这不，我们就想让他来北大念书。可他竟然说他感兴趣的是京城工业学院。”　　 刘先超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哈哈！我就是看王浩然顺眼，觉得这孩子跟我对脾气。没想到啊！他竟然喜欢我们学校。”　　 “杨校长，那，要不麻烦带我去见见他，好不好？”　　 刘先超的性子有那么点急。　　 杨德忠笑道：“哈哈！别着急！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刘先超只好又坐下来。　　 杨德忠说：“我是这么想的……”　　 杨德忠就把自己的两校联合培养王浩然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刘先超听得心里就有点儿腻歪，说道：“那，他算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呢？”　　 “总不能俩学校都给他办学籍吧？”　　 杨德忠说：“可以特事特办嘛！”　　 “王浩然算是咱们两校共同的学生，两边都给他办学籍，这也没什么吧？”　　 刘先超笑了笑，说道：“但是，他的档案只有一个。”　　 “既然王浩然喜欢的是京城工业学院，不如，就以我们为主，由我们来录取王浩然，你们辅助着帮助培养，怎么样？将来，王浩然也算是你们的学生，这不就妥了嘛！”　　 杨德忠摇头：“还是以我们为主比较好一点吧？”　　 “毕竟，这一次的合作是我们发起的。”　　 “档案放在我们这里更合适一些。”　　 刘先超当然不同意：“杨校长，王浩然显然不太喜欢你们学校啊！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找我过来谈了，对不对？”　　 “所以，他的档案就由我们来保管，咱们两边商量着怎么培养这个学生，这才是合理的。”　　 俩人在这里争得面红耳赤。　　 他们谁都说服不了对方。　　 最后，刘先超说：“杨校长，我看，不如把王浩然找过来，咱们问他自己的意愿，怎么样？”　　 杨德忠想了一想说：“要不这样吧，咱们可以把他的档案关系啥的，都放在教育部，两校一块儿联合发录取通知书，联合组织一个培养团队，大家一起制定培养计划，先超同志，你看这样是否公平？”　　 刘先超想了一下，说道：“那恐怕得向教育部打个申请，问问他们是什么意见吧？”　　 “我个人觉得，这个想法属于异想天开，教育部是绝对没有可能批准的，哈哈！德忠同志啊，还是按照王浩然自己的意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