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警车后排，林祥望着大桥外面的海湾，摸了摸肚子。　　 话说，他好像直到现在都没吃上午饭……　　 失算了！　　 当然，这点饥饿还奈何不了他。　　 不过一想到接下来要在警署待两天，吃那种干冷的盒饭，林祥就由不得有些懊恼。　　 可以想象，这几天他吃得最丰盛的一顿，居然是今天早上那两个煎蛋、几片火腿和几片面包的早餐！　　 相比林祥的神游，坐在旁边的李sir表情就紧张多了。　　 从上车开始，他就一直在仔细观察着林祥的表情。　　 一开始对方还皱着眉头，有些不满，又更像是在认真思索着什么。　　 这让他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提起了心。　　 他一个高级督察去逮捕林祥，要说没压力肯定是假的。　　 现在有证据，有拘捕令，他才敢把人抓回来。　　 但在定罪之前，林祥始终是个嫌疑人。　　 这期间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别的不说，光是文祥集团养的那一群律师能直接把他们警署给烦死！　　 “林生脸上似乎有忧虑的神色？”李sir试探性地问道。　　 林祥动都没动，依然保持向外望去的动作，但心思很快集中了起来。　　 “被警察抓起来，难道不值得我忧虑。”　　 “就你这样的人物，如果心里没鬼，又怎么会怕去警署？”　　 林祥意外地扭头看着他，又觉得有些好笑。　　 “李sir牙尖嘴利，倒是和我平时见到的警察不同。”　　 警察是分文官和武官的，一直到警务处副处长，文武之分一直存在整个港岛警队。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港府对港岛最大的暴力机关采取的某种制衡措施。　　 李sir这种亲临一线，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个实打实的武官。　　 被针对林祥并不意外，但这会他都没有打算使心眼，反倒是这样一位武官，在言语中处处设置陷阱。　　 林祥都不知道是该夸他心思细腻，还是该说他太重视，几乎不留空隙地针对自己。　　 李sir表情一僵。　　 他心里有鬼，还以为林祥是在暗讽他的所作所为有失警队风范，更不像是寻常警察那样光明磊落。　　 “人都是各种各样的，难不成林生还认识很多警察？”　　 “你应该知道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我和两位勇探勇破恐怖分子的事情吧？”　　 “和他们相比，那我确实会不一样，至少我不会认为一个百亿富豪会以身犯险！”　　 “如你所说，人都是各种各样的，难道你还认识很多百亿富豪？”　　 望着林祥突然凝聚的目光，李sir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挺直胸膛。　　 “到了，下车吧，林生！”　　 林祥紧紧盯着他，僵持了一会，突然嘿嘿笑了一声。　　 “真敬业啊，李sir。”　　 说完，他推开车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湾仔警署那黑白相间的门楣。　　 港岛还有很多警署都是以前的旧式风格，但像湾仔这种区警署，就完全是现代化的风格了，人来人往也很热闹。　　 他们这一条车队停在门口，立马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些关注时事的，隐约认出了林祥这副面孔，惊疑又兴奋地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见状，李sir赶紧挥了挥手。　　 几名警员前后左右围住林祥，挡着他往警署里面走去。　　 说起来，林祥在警队的关系大都集中在九龙那边，毕竟更繁华，一个九龙都能分成西九龙和东九龙两个大警署。　　 湾仔这边环境还行，治安条件好，警署的存在感自然就没那么强了。　　 好在，警署内部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　　 审问室。　　 林祥抬头看了一眼房间顶上的空调开口。　　 虽说天气在转热，但在一间不透风的阴暗房间里呼呼开着冷气，这要是换个人，估计就要被冻得够呛了。　　 林祥的身体当然扛得住，但想想，之前他即便是被抓了，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待遇。　　 未免太狠！　　 林祥撇了撇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正扭头看着房间那面镜子时，他的背又被李sir拿着文件夹拍了拍。　　 “去，这是我的位置，你的位置在对面！”　　 两个位置看上去其实没区别，但冷气开口是对着对面的，你让他坐过去也扛不住啊！　　 林祥耸了耸肩。　　 “不好意思，以前习惯了。”　　 重新坐好，翻开文件的李sir动作一顿。　　 “习惯？”　　 “对啊，我以前是个警察，还是个卧底，卧着卧着，没想到居然发达了，就不干了。”　　 李sir顿时嗤笑出声。　　 港岛数一数二的大富豪以前是警队卧底？　　 这鬼话怕是只有鬼才信！　　 “注意了，林生，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请不要再编造这些乱七八糟的内容，不然我们有理由有证据多控告你一条罪名。”　　 “这年头，说真话也没人信呐。”　　 “还有，”李sir自顾自地说道，“我想你应该清楚自己有什么权利，你可以申请律师陪同，但警方也有权力对你进行审问，你有权保持沉默。”　　 “你都把话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林祥好笑地双手一摊。　　 这李sir也是个妙人，估计是预料到林祥没那么容易被警察的威严吓住，干脆就直接坦诚了。　　 “开始吧，我也想听听你想审我些什么。”　　 被喧宾夺主，李sir舔了一下嘴唇，摊出两张照片，分别移到林祥面前。　　 “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两个人吗？”　　 林祥垂眸一看。　　 第一张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杰。　　 而且看照片的视角和质感，这似乎是从李杰走在街上的监控录像里截取的画面。　　 而第二张照片则是一张生活照，上面是个陌生的瘦高个。　　 不对，林祥对这个瘦高个还有很深刻的印象……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都认识了？”　　 “这个是我的保镖李杰，众所周知了，这一个应该是个狗仔，昨晚偷拍了我。”　　 李sir扬起双眉，意外之余，又有些得意。　　 在他看来，林祥这是被他问到无可奈何，才不得不坦白！　　 “既然如此，那么请问林生，你是否指使过李杰去找这位记者！”　　 喜欢港综：你管这叫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