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见我不太上道,从眼镜片后面发出一阵想打我的眼光,这种眼光查理哥从小到大经历太多了,立刻警觉,马上瞪回去,看看这个人是犯贱还是真要跟我来真的,我提前有个预备——老侯被我发现马上移开了目光,假装去看手里的合同,同时和我说话—— "你如果就这么想,也可以,工作嘛,都是一步一步做出来的,不过,我有一句话得交待你——我把你提起来,把你放到这个位置上,你可别害我啊!" 看见没有,软的不行就给我上硬的——巧了,查理哥也有俩套东西对付别人,也是有软有硬,所以,你想刚一下我也不是不行,只怕你受不住——你五十了,软的呢就是那些屁话,硬的也还是一些屁话,查理哥还小,我的硬手段一棍把你打死,那小姑娘可就成孤儿了...这帮人可是真的有意思,他们拿着他们体制里那一套东西想套在我身上,你想过没有我查理哥是什么人?纯纯的野路子啊你给我上这些套路有个屁用!要么你就拿我这辈子花不完的钱砸,要么你就用党的铁窗让我服气,你想用几句话就占我便宜,你特么的小看我也不能小看到这个地步吧? 哦,我明白了,这地方有个身份差,他是国企一把手,我是泥腿子他的员工,他一向就是这么整治比他低的人的,所以他其实属于习惯了,你让他用别的方法他会纳闷的——‘嗯?中国变了?人变了?不是碳基生物变成硅基生物了?还是什么变了?’——因此上这个事不能怪他,其实是我是个奇葩,跟一般人不太一样罢了... "侯叔叔,我感谢您把我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小人物提上来,放到站台上支持着我去做一些事情,让我能在现在这个舞台上上台表演一番,而不是一辈子都在下面看着——但是我这个人欲望不强的,现在之所以在李家坡搞得那么繁琐,是因为..."撒个谎吧,不,撒半个谎吧,没办法,不然我给他解释不通这中间的逻辑,"我有一个非常爱的女人,我想为她打造一笔财富来着,结果嘛,她不爱我,所以算啦——我没那么爱钱,您可以打听打听,我赚回来的钱大部分都给别人分出去了,我在李家坡发煤这么久自己身上也就拿了十来万,您比我清楚,如果我就是一门心思折腾搞钱,李家坡一个月发运二十万吨我正常应该能拿回来多少——我现在就是把您交待我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其他的对我来说真没有那么重要..." "哟!那我还看错你了!你还是个情种...小查,年轻的时候因为女人做点糊涂事不要紧,男人嘛,还是以事业为重,有了钱什么女人都有的..." 也不一定吧,如果就是你老婆那种,我看还是没有为好...我心想。但是我也犯不上反驳他,让他吹会儿牛得了。 气氛瞬间就不尴尬了,后面我又和老侯谈了很多,男人们嘛,再有钱他也是一个德行,一说起女人来就是一副吃过见过的嘴脸,谁也不服谁,个个都觉得自己经历过的女人是最好的。聊了一些这方面的事,后面老侯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就又说起老金,说起他对站台上的隐忧。 "金总呢,嘴上说和我是合作伙伴,其实大家也做不到同心同德,只不过是在一起赚钱而已,我发现他这个人有很多小动作,小查,你有没有什么需要跟我说的?" "问题肯定是有的,但是都是一些我觉得不值得打扰您跟您说一嘴的事,做生意还不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照我看那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就跟我在李家坡做业务一样,以前每个月发三万五万吨,如果中间有人动了三千五千的手脚,咱们可能就会觉得难受——但是当业务量做到二十几万吨的时候别人动个三五千吨也就没什么感觉了——但是,侯叔叔,您放心,只要是我经手的业务,我一定把每一两煤都保质保量发运好,报答您对我的知遇之恩——还是那句话,有时候做大盘子比盯着那几斤几两有意义得多,只要别人全力配合我们的工作把业务量做大了,就是给他几千吨也没什么大不了..." 所以最后我也没有说老金什么坏话,道理呢就上面我说的那些道理,从事请上说就是这么个事,从我个人来说,老侯对我有恩,老金起码属于跟我没仇,大家没必要互相拉踩——你以为老金是什么人?我说了,看我业务做得好他难受死了,但是他硬生生憋着自己从来不整治我,除了因为得给老侯面子,也因为他心里清楚我虽然是个钉子但是没有害他的事——他老金有眼线,我老查就没有吗?我从李家坡发五万吨煤回去,到了站台就鬼一样少三千,那都是老金在搞鬼,说是正常损耗,你妈的你那个破车一万公里跑几个油你有数,我和老侯发五万吨煤跑二百公里损耗多少我们就没数对吗?只不过是我这边票上做点手脚,老侯那边一看我的报账单没那么离谱,大家就心照不宣罢了,所以老金和我其实也是一个动态平衡,我也没必要砸他的锅,只要他不来惹我就行——这世上男人们都容易达成这种默契,只有侯夫人那种最贱的贱货才会不知死活跑过来骚扰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大家心里都有数,用不着非得拎着你的衣领子扫堂腿打倒了狂踹你的子宫你才知道厉害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天从老侯那里出来以后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到了和任淑娟约好的咖啡厅也有好一阵子缓不过来,她一直在那里说话,我就一直满脑子浆糊地听,有好长时间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在老侯那里消耗了太多的精气神,出来以后总得有个回血时间,我实在等不及脑子缓过来,就突然一言不发跑出去外面在隔壁超市买了俩罐啤酒回来,在任淑娟诧异的眼光里一口气喝下去,又缓了三五分钟我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你现在可以说了——考试怎么的来着?"我问她。 "咱俩挨着,你可得帮我忙,我怕我这次又过不了..." "啧!你是不是弄反了,我是来求你帮我忙的,你怎么是倒打一耙——我一天课没上,你也敢让我带你?" "你这人一看就聪明,我就不行了,不知道为啥就是死活学不会..." "为啥?因为你是猪呗..." "你才是猪呢!我可不笨!" "不笨?我能在三天之内跟你证明你是个笨猪,信不信?" "怎么证明?" "算了..."其实我想的是怒叉任淑娟大雷,三天之内就把这个事搞定,向她证明她就是一头猪——不过算了,我左叉右怼的又要被雷劈了。 我之所以这么笃定又突然有这个想法,你就知道这个任淑娟身材一级棒,不然谁会叉她,而且她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姑娘,智慧不太高刚刚够用,如果从我认识的姑娘里找一个做个比对,我想想...红梅吧,任淑娟大概就是红梅那个水平,比红梅强的是她长得漂亮身材很顶,但是话返回来说这也是她的倒霉之处,你看看我是怎么跟她说话的就知道了—— "你谈过几次恋爱?"聊了一些我想知道的考场的大概情况以后,我也懒得问了,说白了考过考不过的其实不太要紧,人活着难的不是这种考试,是侯夫人侯总那种考试,所以无所谓的——然后我对她产生了一点兴趣,就这么问她。 "一次,高中。" "你今年多大来着?" "24。" "想结婚吗?" "想!可是找不到对象..." "为什么呢?" "我姑跟我说,我这个人容易上当,所以不让我随便跟男人来往...我说要跟你出来喝咖啡,她都不高兴了..." "哦,天下的姑姑都一样,她们是真懂你...你姑是干嘛的?" "卖保险..." "那她应该够狡猾,听你姑姑的话吧...哎,你是处女吗?" "啊?靠!哪有你这么问姑娘的!" "我其实就是好奇,是谁骗走了你的第一次,我看看什么狗杂种能下狠心骗你这个傻子..." "你才是傻子!" "所以呢?第一次给了什么人?" "你有病吧..." "嗯,无药可医的那种病,但是你能帮我缓解一下——麻烦您,告诉一声,谁把你第一次拿走了?你告诉我,解一下我的好奇,我的病情就能稍微轻松一点..." "你干嘛想知道这个?" "你长得漂亮身材一流,而且容易被...容易动情,我想知道什么人坑了你,仅此而已。" "我还是处女..."任淑娟悄声跟我说,说完了这一句她的脸红得像蛇果一样,而且她这个姑娘有个特别之处在于她一旦紧张或者害羞,盯着你看的时候瞳仁就不停地颤抖——一般来讲,这种跟人对视时候眼珠子乱转是狡猾的表现,但是她蠢到这个地步也要抖是我没想到的。"但是我可不傻!你别想骗我!" "不骗你...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一个...专门守护天真的保护神,不然怎么可能..."我甚至丝毫不怀疑她在撒谎,"听你姑的话,少和乱七八糟的男人来往,男人没几个好东西,把你的贞洁留在洞房那天——散了吧,我累了。" 喜欢奔腾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