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芝虎忽然来了个转折,让我始料未及,差点闪了腰。 诡异的是,那团冲起来有半米高的黑色煞气,竟然退了回去,恢复了正常。 “岳前辈,能救苦救难,果然是侠义之人,有仁慈之心。你最开始那番话,我听起来就觉得不对劲,不能因为不守妇道,就归为‘妖女’。” 我说道,“将女子压在镇塔之下,实乃不可理喻的愚昧之举,是旧的封建思想害人。我想,九层镇妖塔受压的女子,绝大多数属于无辜可怜的人。” 很显然,岳芝虎是故意这么说,先惹怒这只“红绣鞋”,再表述自己的真实想法。 从而证实了一件事情,红绣鞋之中,藏有东西。 说不定那个可怜的女人,有一丝残魄封在红绣鞋之中。 “小陈先生,我有经验。让我来跟她聊一聊。你不急着动手。她们多半带有怨念,容易激怒。贫道也是尝试了多年,才有了些经验。”岳芝虎对我说。 “好!您和她聊一聊!”我紧紧握着寻龙剑,屏气凝神等着。 压在镇塔下的女子,肯定会有极强的怨念。若是谈不妥的话,肯定要动手打起来。 我虽布阵斩断了怨念与水汽结合,但是还没有彻底清除掉红绣鞋上的怨念。 岳芝虎和她谈不拢的话,肯定会有一场恶战。 只见岳芝虎,整个鬼身盘旋在绣花鞋正上方,说道:“贫道岳芝虎,太乙救苦天尊,会助你解除痛苦,消除怨念。” “一千多年前,在黄河边上,有个叫河边村的村落。有一位三嫁的女子,不幸的是,她的三个丈夫先后病故。那个村落忽然遭受疫病,死伤极多。他们寻遍原因,认为女子是不祥之人,疫病是她带来的。杀之,而后建九层镇妖塔。” “贫道得知,毁掉镇妖塔,救女子离开镇妖塔,助女子杀领头的村长及七个凶手,报得大仇。贫道可以帮你,请你相信我。一定是恶人将你放在这里。你受尽折磨,欲得解脱之法,害人是行不通的。” 我心头一颤,没想到岳芝虎生前如此生猛,竟然会帮助女鬼报仇,而且一杀就是杀八个。 生猛如斯啊! 岳芝虎说了一番话之后,又诵读了一遍《太乙救苦天尊超度血湖科》的道教经文。 过了一刻,岳芝虎说:“贫道话说完了,经文也诵读完了。你若是还不答应。贫道和这位小陈先生,也懂一些杀鬼镇煞的手段。” 大概一分钟后,岳芝虎朝我看来,说:“小陈先生,她是让人放置在这里,成为害人的物件。她主观上并不想害人。请你给她一个承诺,便可顺利将她带走。”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说道:“布衣门陈剑帆,以剑起誓,助你超度,摆脱恶人的控制。若是有负誓言,人神共诛之。” 岳芝虎表情严肃,盯着红绣鞋看了十秒钟,点点头:“她接受了,可以了。” “我暂且把你收起来,免得你再落入恶人的手上。”我说道,取了一张镇煞符打在绣花鞋上,克制它的煞气飘出来。 我又把外套脱下来,小心翼翼地将绣花鞋包好。我又折了一些柳枝,把五块镇魂砖绑起来一并带走。 最后,我将桃木剑抽起来,环绕周围的虎翼阵随即破解。 咝咝! 小溪对岸发出怪声,一只眼神空洞,通体发黑的鬼物正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咧嘴发出叫声。 “你别着急,我会找你算账。至于留在这里的绣花鞋,我带走了。回去告诉你的主人,藏好一点,别太早让我发现。”我冷笑一声。 发黑的鬼物渐渐隐匿,从我视线之中消失。 我离开溪边,回到马路上,说道:“岳前辈,多亏了你。要不然,红绣鞋上的怨念,会很棘手。” 岳芝虎说道:“小陈先生,你太谦虚了。你能对付一只鞋子。我也要多谢小陈先生给我机会。我能多积攒阴德,或许终有一日,有机会再入轮回。” “也不知道这只红绣鞋的主人,有过什么悲惨的经历?会不会与白家有关系?”我忍不住说道。 毕竟,白家的祖上是开棺材铺的。棺材匠也算是半个奇门中人。凡是奇门中人,总是容易牵扯到因果,涉及阴阳。 “车到山前必有路,小陈先生一定能找到答案。我今晚等到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看能不能与绣花鞋好好聊一聊。”岳芝虎说话。 我带着镇魂砖和红绣鞋回到了三层小楼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入门的时候。 胸口有大窟窿洞的白发老太站在槐树上,正朝我发出微笑。 而小女灵白梦云则趴在窗户上,看着屋内明亮的灯光,眼神之中露出羡慕之情。 她发现我回来之后,咧嘴笑了笑,说道:“大哥哥,我只在外面看。我不会进去打扰他们的。” 聂峰、李雨菲和白宁玉也都迎到了门口。 聂峰刚准备接过我手上的镇魂砖和绣花鞋。 “有怨念和煞气,你不要碰,我自己拿着就好了。”我忙说。 “小陈先生,莫非你把镇物给挖出来了?”聂峰颇有些惊讶,“这才过去半个小时。你可真迅速……”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就是这两种邪门玩意埋在溪水边天黑之后会产生黑雾,我把黑雾给破了。它并不是冲煞局的镇物。破军飞临方位在小楼的南边。明早咱们再去挖镇物。” 聂峰忧心忡忡地说:“那万一,布局之人察觉到阴谋败露,连夜挖走镇物。那咱们岂不是要扑空了。” 我笑着说:“第一,镇物一旦使用,没有达成目标,布局之人会受到反噬,他不会提前挖走镇物;第二,布局之人的道行很高,他本人今晚并没有到这附近,只是操控的鬼物出现。他肯定会慎重,不会轻易到小楼附近来,以免暴露自己。明早去挖镇物,没有问题。” 聂峰点点头。 “小陈先生,你是说天黑之后,路上会有黑雾,为何我从来没见过啊?”白宁玉明显有些困惑。 我笑道:“你没遇到危险,看到黑雾,是有故人在庇护你。” “故人?什么故人?”白宁玉清冷的目光一变,忍不住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