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聂峰就回来了,满脸疲惫,叹了一口气,说道:“白宁玉醒来之后,一直都没有说话,只在流泪。她的世界观完全崩塌,整个人伤心欲绝。我看她的意思,还是想请小陈先生出手,救下她的两个弟弟。” 聂峰喝了一杯水,接着说:“她看着我好几次,却没好意思开口。她不开口,我也不会接茬。忽然,她冲到窗户,想从十一楼跳下去。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她拉住,又打了她两巴掌,让她好好冷静一下,别矫情,老子从小被父母抛弃,还踏马不是活了几十年。” “我还说,白连城不仁在前,白小姐别再犯贱去热脸贴冷屁股。我让她等小陈先生办完手上的事情再说。” 聂峰是孤儿,他以身说法,告诉白宁玉,就算一个人在世上也能活得好好的。这比任何人的长篇大论都有说服力。 不得不说,聂峰的两巴掌和那些话,切中白宁玉的要害,应该是起到了作用。 聂峰在社会摸爬滚打,见过太多世态炎凉,比大多数人都懂得人心。 “聂大哥,有你这番话。大概白宁玉不会死了。没想到,聂大哥还挺会劝人的。”我竖起大拇指赞道,“白连城一家的存亡死活,我不会再管。或许,等我找到师少峻,让他解开了反制手段。兴许两个孩子能活下来。眼下,我不会花精力管白家的事情。” “那就好,这次去裴庄,需要我准备些什么?”聂峰问。 “你帮我去买一些上好的朱砂,再多弄些黄纸。另外,帮我去找一只黑猫来。要那种胆子大的猫,最好是凶一点。晚上七点钟就要出门,有问题吗?”我说道,“对了,这一次叶会长给两百万,你拿一成,共有二十万,我一会儿就转给你。” “没问题。我争取五点钟就回来。钱的话,小陈先生不会亏我。你给我的太多了。”聂峰点点头。 “有聂大哥帮我准备东西,我都安心一些。拿的钱越多,风险就越大。这次去裴庄,可是实打实的危险重重。孤儿院后续发展,都需要钱,咱们要多赚点。”我笑着说。 聂峰没再说什么,点头离开。 说实话,每次有聂峰替我跑腿办事,我都可以高枕无忧。对纸扎匠方一刀的时候,若不是聂峰买来纸人和土猪仔,我就危险了。 有了上次符纸不够用的教训。 我把剩下的时间,都用在画符纸上。各种符纸一共准备了两百张,仍旧带上桃木剑和寻龙剑,再加上一个风水罗盘。 我又把聂峰买回来的朱砂碾磨成粉,掺上了一些鸡血,用小瓶子装好。 这样一来,万一到了用鲜血画血符的境地,不至于咬破自己的手指。 铁笼子里装了一只黑色的狸花猫,脸上有三道血痕,身上还有多处伤疤,浑身充满了野性。 “这是我去的一家酒店买回来的流浪猫。他们准备烧水烫死,晚上拿来做菜了。它的战斗力很彪悍,身上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聂峰介绍说。 隔着铁笼子,黑猫咧嘴,充满野性,愣是不服气,嘴巴咧开正咬着铁笼子,即便嘴角在流血也没有停下来。 我走过去,运转风水气机,与它对视,跟着大喝一声:“跟我去抓老鼠。现在老老实实待着。” 黑猫是有一定灵智的生灵,它身上是有魂灵的。我用力恫吓一下,是专门对着它的魂灵。 “喵喵!”黑猫身子一抖,后退了一步,跟着叫了两声,再次露出獠牙。 好凶的野猫,还真是不简单,一下子竟然吓不住。 我提着棍子对着铁笼打了几下,喊道:“你要是不老实的话。我让你魂飞魄散。请你吃鱼,老老实实待着。” 黑猫还是咧嘴狂叫。 这时,胡灵素露面,走到铁笼边上,对着黑猫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而后回头看着我,说:“把它放出来。它不会跑了!吃饱之后,再给它洗个澡。” 我将信将疑,打开铁笼之后,黑猫果然变得温顺起来,乖乖吃了烤鱼,喝了半碗肉汤。 就连我给它洗澡的时候,也变得格外温顺。 只是,它的眼睛一直看着胡灵素那个方位。 我忍不住心想,狐狸最擅长迷人,看来连猫也逃不过狐狸的风情。不过,这些话我只是在心中想一想,却不敢说出来。 黑狸花猫洗干净之后,毛发吹干之后,能看出来颇有英姿,属于狸花猫之中比较帅气的那一种。 它跺着猫步,走到胡灵素身边,安安分分地待着,完全没有刚来时候的又凶又恶。 我们吃过了晚饭。 到了七点钟整,叶开准时来接我们。 叶开和我打招呼之后,又特意对聂峰说:“聂兄弟,此番前往裴庄。我不会亏待你。我会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酬劳。” “多谢叶会长的好意。我从小陈先生这里拿到提成。我再收叶会长的报酬,那就是坏了规矩。”聂峰从容地回应。 聂峰意思很明显,他是帮我的忙,而不是替叶开卖命。 叶开赞赏地说:“好啊!忠贞之士!聂兄弟不愧是人中龙虎,终有一日要一飞冲天。”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聂峰只是笑一笑,没有再反驳。 叶开带了四个随从保镖,个个魁梧健壮,都是练家子。 看来叶开心中有了阴影,多带一些练家子,万一遭遇裴庄人围攻,也能脱身,不至于重蹈他爷爷叶飞玄的覆辙。 出发之后,我让聂峰单独开一辆车,带上黑猫,以及胡柳二仙,外加岳芝虎。 我则与叶开坐一辆车。 车上,叶开向我介绍:“裴庄在江城东南方位,属于鄂省与赣省交界的地方。当年叶家吃风水饭,以江城为中心,周边的乡村,村镇都是我们去的地方,裴庄也是其中。最近十年,裴庄附近有个风景区,开发得很好。裴庄人又都富了起来,又肯在风水上花钱了。我大伯人称独眼神算,还有一只独眼天鸡。这些年在裴庄一带,又闯下了不小的名声。” “什么鸡?天机?鸡?”我眉毛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