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可以吃自家的米,但是城市里可没有多余的粮食给杨庆等人吃,需要按粮票购买才行,照杨庆的估计,自己至少得准备三个人两个月左右的各项物资票据才行。 这趟省城行,杨庆是必须要自己亲自陪同前往的,不然凤霞凤娟不管谁陪着赵伯母去杨庆都不放心,一老一少,一病一弱,还都是女人,要是遇见事情怎么办? 这么娇滴滴的漂亮小姑娘,带着自己重病的老娘去省城求医问药,再加上现在的社会环境,那是会出大事的,一朵娇滴滴的花出去,回来肯定就会变成残花败柳。 花了这么大的代价,自己嘴里的吃食,杨庆不想让别人觊觎。 现在杨庆都把俩妹子都看做自己的禁脔了,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杨庆必须亲自陪同。 一人一个月四十斤粮食,杨庆搞到了二百四十斤全省粮票,1982年粮食供应已经逐渐充沛,这种粮票的价格倒不是很贵,加上各种油票肥皂票什么乱七八糟的票据,杨庆一共只花费了一百块钱不到的样子。 只是现在除了粮票,其他很多种类的票证都有地域限制,所以杨庆到了星城以后,还得自己准备一些。 现在的钱是真的值钱,也真的经得住花。 而大队也帮忙解决了一部分粮票问题,那个没花什么钱,粮票也不是很贵,贵的是其他票据。 毕竟杨庆要换的是本省的粮票,不是全国粮票,不然价格得翻番才能搞得到。 等到下午时分,杨庆手里已经有了近五千六百块的现金,手里也拿上了大把的票据,这么多的钱,杨庆拿着都感觉有些烫手。 钱和票据准备妥当,杨庆便拉着赵凤娟偷偷去了一趟大队部办公室,想让吴书记帮忙开介绍信和一个结婚证明,以便让两人到省城以后能够在一起照顾赵伯母,不然到时候不定会弄出多大麻烦。 年轻男女要是没这种证明,在一起举止稍微亲密些那是耍流氓,被人举报就得喝一壶。 而且到时候住房租房什么的,肯定需要结婚证明,毕竟正常男女一起住旅馆都是要结婚证的,要是没有这玩意,别人都旅馆都不会接待。 杨庆今年十八,赵凤娟甚至今年十八岁都还没到,年纪太小,可领不了结婚证,但现在农村很多人结婚只要摆了酒就算,连结婚证都不会去领,所以大队开的证明同样有效。 本来赵凤霞也嚷嚷着要去,但是被杨庆拒绝了。 “这么多人去干啥,花销那不得海了去,咱这是去治病,又不是去玩,家里的铺子和屋都需要有人看着。” “再说了,铺子开着就能挣钱,万一咱带过去的这点钱不够,你们还能给我汇一点,解个燃眉之急。” “凤娟手艺没你好,看不住裁缝铺子,挣不到你那么多钱,你就乖乖的留在家里啊!” 看着想跟着一起去,被拒绝以后闷闷不乐的赵凤霞,杨庆找了个机会抱住小姑娘仔细劝谏了一番,这才哄好了嘴巴撅的老高的赵凤霞。 赵凤娟心细,厨艺好,杨庆觉得带着她去省城肯定好一点。 …… “凤娟,你可想好了,这证明一旦开了,万一你家杨大哥真把你怎么样了,那大队可就不能给你做主了!” 看着羞答答低着头的赵凤娟,吴书记忍不住提醒道。 “吴书记,我晓得的,您就写吧!” “杨大哥早就和我说清楚了的!” “您就给我开就是。” 赵凤娟红着脸点点头,让吴书记赶紧开证明。 “就算被杨大哥欺负了,我也认了!” 只是小姑娘没把这一句心里话说出来而已。 看了低头红脸的小姑娘,吴书记也叹了一口气,从胸前取下了自己的钢笔,在本大队的信笺上写下了杨庆和赵凤娟的结婚证明,同时盖上了落石山大队的鲜红公章。 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凤娟已经是杨庆的‘合法’老婆了。 “你小子可别欺负人家,小姑娘家里眼下这个样子,你要还是个人,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吴书记把证明递给杨庆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杨庆一句,语气有些沉重。 “吴书记你就放心吧!” “我杨庆是那样的人?” “只是这结婚证明的事,麻烦您保一下密,不然大队的流言蜚语传起来,其他留下来的人可就不好了。” 杨庆郑重的点头应下,接着心里补上一句,“没过严打年,我有色心,也没那色胆啊!” 当天晚上,杨庆又下了一趟河,捕了三五百斤鲜鱼儿,确保自己楼上库房里的火烘鱼能够补满,以便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咸鱼铺的火烘鱼生意不会断,毕竟一分钱都能难倒英雄汉,这钱还是能多挣就多挣。 田里和屋里的事情交给赵伯父,养鸡厂的养殖户现在已经养了这么久,水平俨然不错,所以也不用再担心,杨庆安抚好老赵一家后,直接就让大伙都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服,便用两个烂麻袋担着一大堆叮咚作响的东西前往了县里的总站。 别看这些东西外表破烂,但内里都是好东西,比如破麻袋里的米里面放着用塑料袋包好的票据和几千块钱,三人身上的旧衣服上各自缝着一些零钱,藏钱的地方有数处,哪怕出了一点小问题也不打紧。 赵凤娟长的漂亮,杨庆还特意用锅底灰给她抹了一下,打扮也是村姑的样子,故意扮丑,一切就是为了不起眼。 红颜祸水,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这次治病,大家都不想出任何幺蛾子。 一行人也统一了口径,就说是去省城投奔亲戚的穷人,千万不能说是去治病的,以免被人惦记上。 搞的这些玩意,都是经常出门之人的经验,这可都是血的教训。 杨庆甚至还暗地里带上了一把二十公分长的匕首,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 这时候的路上,可是不太平,妖魔鬼怪多的很。 又不像后世,随随便便开个车就能满全国溜达。 只要自己安全到了星城,凭借着自己空间里的东西,再加上杨庆后世在星城也读过几年书,对星城也比较熟悉,就算治疗费用再多上一些,不用赵父和凤霞汇钱,杨庆也有把握把赵伯母医好。 毕竟大不了重操旧业去河里搞鱼,应该也能搞到足够的钱医好赵伯母。 星城湘江穿城而过,河水又链接了云梦泽,里面鱼儿可是不少的。 而且现在已经是1982年,星城的赚钱机会肯定比湘西南的这个小县城多得多。 “车站好多人哦!” 杨庆担着破破烂烂的担子,故意穿着一件略微有些馊臭的汗衫,就和赵伯母赵凤娟一起进了菖蒲县汽车总站,看着人挤人的候车大厅,赵凤娟忍不住感慨出声。 但杨庆扫了一圈以后,眉头就立马一皱,现在这个时候,汽车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杨庆刚进来就发现有不止一道目光扫过了自己一行人,而且眼神都不怀好意。 只不过自己这份穷酸的样子,应该能让不少人打消这个念头。 毕竟杨庆现在这幅头发凌乱,身上的旧衣服全是补丁,还带着一丝丝味道,就连脚上都穿着草鞋,一看就知道不是有钱人的样子。 果然,某些人一看杨庆这穷酸的样子,眉头也下意识的一皱,心里生出一丝感觉: 这种穷鬼应该刮不出什么钱。 没过多久,售票厅里看向自己一行人的视线就少了不少,只有浅浅一两道还在用眼角的余光盯着杨庆一行人。 在新世纪2010年以前,火车站汽车站电影院什么的,都是藏污纳垢的是非之地,里面的犯罪份子多的可怕。 特别是我大湘省宝庆市这地,狠角色出的可不是一般的多。 杨庆刚进来的这一点时间,就已经看到有一个‘三只手’偷偷对某人出手了。 杨庆眼睁睁的看着那三只手只经过那人旁边一下,原本鼓鼓囊囊的的裤兜已经变得空荡荡的。 那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口袋里的钱包已经被人扒走,经过杨庆身边的时候,那位‘三只手’还用眼神狠狠警告了杨庆一番,可见其猖狂。 “我的钱包不见了!” “谁偷了我的钱包?” “哪个短命死做的窃拐子!” “……” 不过这个时候的杨庆可不想没事找事大喊一句小偷得罪人,杨庆敢打赌,现在这候车厅至少有七八个人都是这些三只手的同伙。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那钱包都不知道已经转了几手。 要是瞎几把乱喊,那小偷手里的弹簧匕首说不定就会捅到杨庆身上。 自己只是一个穿越者,又不是刀枪不入的神仙,更何况还要带着赵伯母一家去星城医病,杨庆不想惹事,只能装作没看见。 “凤娟伯母,你们在这里守着我们的行李,谁来都不要理,要是有人敢乱拿你就大喊,老子直接弄死他!” 杨庆找了个角落,让两人守着行李,故意做出一副又穷又横的样子,有些紧张的对眼前的两人说道。 杨庆现在给自己立的人设就是没钱的蛮横穷鬼,一切行为都要符合这个人设才行。 其他人见状,下意识的远离了杨庆几分。 这种山里出来的年轻蛮子,还是离它远一点的好。 交代完众人,杨庆老老实实的去排队,只是一入队伍就引得自己附近的人眉头一皱,下意识捂住了口鼻往后看,一眼就看到了身穿汗衫的杨庆。 “什么东西馊了啊!” “怎么有股味道?” “这就是穷酸味吗?” “……” 周围的群众议论纷纷。 特别是杨庆身前的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直接把鼻子捏住,看着杨庆满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