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哥,还是我帮你洗吧!” “你洗的不干净!” “以前也不是没洗过的!” 重新返回的赵凤娟低着头,声音细弱蚊蝇。 “啊?” 杨庆张大了双嘴,脑海中一片红白。 赵凤娟见状,打上一瓢水抹上肥皂疯狂揉搓,三两下就把杨庆的这条小里衣洗干净,晾晒了起来。 接着头也不抬的转身往楼上走,就连上厕所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杨大哥,杨大哥他……” “怎么能这样……” “好羞人啊!……我还……” “啊~~” 返回房间赵凤娟,把被子捂在自己脸上,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而且脑海中却始终散不去那种特殊的味道。 鼻翼都似乎还能继续闻着那股子特殊的味。 “杨大哥,你这么着急出门干吗啊?” “养鸡厂又没有急事!” “你今天还说帮我们搭一下牛棚的呢!” 杨庆吃完饭就急匆匆的往养鸡厂跑,惹得赵凤霞和赵小妹大为不解,只有赵凤娟还在低头吃饭,不发一言。 “没事,我先去厂里转转,等等就回来。” 远处只传来一道回声。 虽然尴尬,但事情还是要继续做的,等杨庆从养鸡厂回来,还是得老老实实的把牛圈里的柴火搬到猪圈,接着在牛棚搭木板围四周,地面上也得重新砌灶台买锅,熏制架子也得重新制作。 特别是杨庆和赵凤娟一起在牛圈里干活的时候,小姑娘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杨庆,接着又低头不知道想什么。 再加上牛棚空间狭小,一些避免不了的磕磕碰碰,事情干到后面赵凤娟脸红的都快要烧起来了,而且呼吸都感觉有些急促不太顺畅的样子。 “杨大哥?” “二妹?”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啊?” 看着两人明显不对劲的样子,赵凤霞有些疑惑。 “没事!”x2 杨庆和赵凤娟异口同声的大声回答,但是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纷纷开口顾左右而言他。 “大姐你们想多了!” “我们真没事!” “干活干活!” “过两天就要熏火烘鱼了,咱得快点干啊,我等等去山上再搞点竹子来。” …… 但是这番表现,更让赵凤霞觉得两人肯定有鬼。 等牛圈围成小房子,灶台也干硬一些以后,杨庆便拿着一众家伙,特别是冬天赵小妹的小火炉,又多放了几块炭,半夜踩着雨靴光着身子偷偷下了河。 三月底的大河半夜的水温已经有了十八九度,倒是不算太冷,杨庆站在河里用河水激了一遍身子便缓了过来,从空间里拿出手撒网,当即就是一网罩了下去。 “哗啦啦!” “啪!” 沉寂了一冬河滩上再次响起了铅坠触碰滩石的响声。 八二年的第一网,收获还是不错的,大眼鳊大概三斤,棍子鱼也有个三四斤,杨庆理网的时候,居然还发现了一只斤把的甲鱼。 “开门红!” 杨庆看着这么多鱼,心里也是一喜。 这个时间一网能够打这么多鱼已经相当不错了,毕竟秋末的时候才是鱼儿觅食的高峰期,现在水温还没彻底上来,能有这收获杨庆已经非常满意。 杨庆就这样打半个小时的鱼再上岸穿上衣服烤烤火休息半个小时,自我感觉问题不大。 一晚上零零散散的算下来,搞个了三百多来斤,哪怕烘干制成火烘鱼,也得有个一百斤左右,只要想办法多走搞几个晚上,那应该能把镇上的铺子撑起来。 打鱼到夜里三四点,除了三条额外的鳜鱼和那只甲鱼被杨庆另外拿麻袋装着藏好,其他的的鱼杨庆就分作两趟,缓缓的担进了新屋。 “你们先剖鱼腌制,我那还有一担,等会儿就担回来!” 放下肩上的鱼,杨庆赶紧交代一声。 “嗯嗯嗯!” “杨大哥你路上小心点,热水和姜汤什么的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等等正好去去寒!” 赵家姐妹也赶紧回道。 看着杨庆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心中又升起了一丝担心。 “咱们快点剖鱼,争取快点弄好腌制,不然等等天亮被别人看见可不好了!” “你爹说的极是,万一这手艺被人偷学了怎么办?” 赵父赵母见状,也赶紧催促了一声。 除了晒干的时候不好掩人耳目,其他几道腌制、蒸煮、烟熏的主要工艺都是深更半夜进行。 赵小妹放哨,杨庆去捕鱼,赵家其他人则是偷偷摸摸的干活制作,唯恐别人偷学了去,就连出门的时候也会特意锁上牛棚的大门,唯恐别人看到牛棚的布局,知道这火烘鱼如何制作。 这个时候的手艺不比其他,万一被别人知道,杨庆这火烘鱼的独家生意可就做不了了,自然得千防万防。 “赵老四,你们这是要发了啊!” “杨小子又带你们做干鱼了!” “难道是林业局的领导又要一批干鱼?” “你看看你们的院子,基本都晒满了鱼,这怕是得好几百斤吧,这得多少钱啊?” “你狗日的运气真好,生了两如花似玉的闺女,不然这好事能轮到你头上?” …… 老赵家的木屋已经被烧,晾晒只能在杨庆院子里进行,这样大规模的晾晒自然逃不过大伙的眼睛,晾晒的时候不少社员看着正在守鱼的赵父,不禁说起了酸话。 “害,这算什么,杨小子说这快插秧了,大伙手里都没菜,想着给大伙整点好吃的,放到镇上让凤娟闲着没事卖卖。” “给大家行个方便!” “其实也没多少,就挣个辛苦钱!” “这几天杨小子眼睛都熬红了,我们看着都心疼呢!” …… 赵父自然也笑呵呵的回道,看着满院子的干鱼,心里满是欢喜。 “这都一院子的鱼了,少说也得有几百斤,哪里只是辛苦钱!” “这不得赚大发了!” “你老赵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才摊上这好事!” …… 听着大伙的吹嘘,赵父情不自禁的翘起二郎腿,笑吟吟的微笑面对众人。 “哼!” 老杨家今年过年出了那么大一次丑,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冷哼一声远远离开,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笑眯眯的赵父满是不甘心。 “这些都是我的!” “都是我的!” “住新房子也是!” “赚钱也是!” “他赵老四不就是凭着几个狐狸精一样的女儿享受这一切吗?” “凭什么!” …… 但随着杨庆的本事越来越厉害,哪怕杨庆让他们出了大丑,老杨家现在不敢再对杨庆龇牙,反而对暂住在杨庆家里的老赵家怀恨不已,认为要是没有老赵家,老杨家一行人肯定能住杨庆的新房。 “这里居然还真有一眼水?” “虽然这一眼水喝了会肚子疼,估计大肠杆菌之类的超标,但是用来养鱼应该问题不大。” 在等待火烘鱼风干的时候,因为鱼池水源问题,杨庆还想用竹子和水泥想办法从别处接点水来,没想到老徐头的后山这边就有一小股山泉水,只是喝了会肚子疼,所以之前一直没人管而已。 但杨庆看过以后大喜过望,立刻就用水泥砌了一个小井,用竹子和水泥把这一眼水接了下来,只花了十来块,鱼池的水源就有了充分的保障。 就这样,赵凤娟的铺子也总算搭好了架子。 门口的鱼池卖点鲜鱼,铺子里就卖点干黄鳝和火烘鱼什么的,以后杨庆只负责提供鲜鱼,活都归老赵家干,卖的货款双方二八分成。 老赵家分二,杨庆得八,本来杨庆还打算五五分账的,但老赵家死活不肯,说占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杨庆争执不过,也只能应了下来。 好在这个时候蚊虫还没大量繁殖,太阳和风也还算合适,又潮又湿的黄梅天还要一段时日,花了十几天,总算磕磕绊绊的把这一轮六百多斤火烘鱼制作完成。 这么多天过去,杨庆的那条大鱤鱼也被风干成了一具大咸鱼,为了防臭防腐烂,杨庆可是抹了致死量的盐。 当火烘鱼制作好以后,杨庆立即运了二百斤干鱼到镇上,再把之前打鱼时候特意留的鲫鲤草鳊,鲶鱼之类的鲜鱼,养到了鱼池之中,木板插入提前制定的凹槽里,再用钥匙锁上,基本用担心被偷。 那大鱤鱼也被杨庆拿了下来,上面用绳子挂着,鱼下方和鱼身再敲上几颗大长钉子,就当是招牌了。 还别说,这别具一格的招牌在杨庆刚订上去的时候就引得不少人指指点点。 “这谁的主意啊,也太显眼了吧!” “这么大的鱼就不怕被偷?” “偷个屁,这鱼刚刚拿出来的时候白花花的,都不知道放了多少盐,又不能吃,还绑的那么紧,订了那么多钉子,谁会费这功夫啊!” 这年头做生意毕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不能太高调,得低调一点,所以杨庆也只打算放两串小鞭了事。 赵凤霞开裁缝店的时候也只放了两串小鞭,所以一碗水得端平。 虽然还没到赶集,但毕竟开了铺子,周围的邻居都围了过来问了问价。 普通火烘鱼一块二,棍子鱼那种精品火烘鱼一块八,干黄鳝两块。 鲫鲤草鳊鲜鱼五毛一斤,土鲶、黄刺骨、牛尾巴等鲶鱼类卖八毛钱一斤,毕竟不是过年的时候,鲫鲤草鳊卖不上价,想卖八毛纯粹是痴人说梦。 没办法,公社里的村民比不上县里的工人,消费力还是有显著差异,杨庆只能先降价卖卖再说。 听到这个价格,所有邻居摇摇头便转身离开,这让赵凤娟有些气馁。 “杨大哥,这火烘鱼不怎么好卖啊?要不咱们降些价?” 赵凤娟有些心急的提出了降价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