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以前我好像看过一篇报道,说的是在粉饵传入我国之前,鲢鳙的确没人钓起来过。” “毕竟这玩意一不吃蚯蚓,二不吃谷粒,需要强烈的雾化才能咬钩,正常人肯定钓不起来!” 后世不少地方禁钓鲢鳙,所以钓鱼的时候鲢鳙闹窝最让人头疼,要是本事差点的,遇到那种情况恨不得抽杆不钓了,毕竟竿竿放空确实有些扰人心态。 可是对于现在的杨庆来说,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对自己这个后世人来说,鲢鱼要吃雾化饵,这难道算事吗? 这根本就不算事,身为资深钓鱼佬,谁还不知道几个钓鲢鳙的饵料配方啊! 鲢鳙饵料这玩意除了要发酵难搞一点,想钓它简直易如反掌。 比如说杨庆就知道一种血饵,钓起鲢鳙来,简直无往而不利。 “这些可都是钱啊!” 看着远处黑压压的鲢鳙,杨庆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忍不住发出‘咯咯咯’的压抑笑声。 有了这群鲢鳙保底,自己只要制备好鲢鳙饵料,那自然医院所需的医药费,自然稳如泰山。 区区千把两千块,简直是洒洒水啦!鲢鳙这玩意只要把窝子做好,准备好一支好竿子,一天钓个上千斤都不是事! “什么人啊?” “疯疯癫癫的?” “笑什么啊?那江里的鱼又不是他的!” “就是,有毛病!” “……” 其他人见状,还以为遇见了疯子,赶紧远离了杨庆几分。 一路闲逛,托上辈子在长沙读过书,学过星城本地话的缘故,没人觉得杨庆是外地人,所以没挨什么宰,就轻轻松松从各处地方淘换了一些票据,顺带在一个湘江边的一处摊位上,花了十五块买了五节并继鱼竿。 城市不比乡下,竹竿随处都有,城里只能买现成的鱼竿。 这是接下来吃饭的家伙事,杨庆可舍得花钱,这种五节的老并继竿,虽然长度只有六米多,但是用料做工都不差,根据杨庆的估计,钓个二十来斤重的鱼应该问题不大。 而且现在的老并继竿可不是后世那些仿日本的搞笑玩意,现在的这些东西都是五大三粗的家伙,追求的也不是什么轻量化,而是结实稳固。 除了重,没其他太大缺点。 不过这玩意只适合钓普通鱼,要是到了钓鲢鳙的日子,还是得另外准备一根长竿才好。 心里有了底,杨庆立马顺心不少,当即开开心心的逛起了街。 回去的时候杨庆还买上了油盐酱醋和各类菜蔬杂物,米就先用自己带来的那三四十来斤米先顶着,应该也够吃一段日子了。 至于肉,就没什么好东西了,杨庆来的太迟,选来选去,只能买到几根别人不要的筒子骨,上面就没什么肉,所以三毛钱一斤,用刀背敲烂倒是可以和买的豆子一起炖着吃。 杨庆在租房里放下手里新买的东西,便立马风风火火的去找赵凤娟,星城的风气如此开放,江里还有这么多鱼,小挣一笔应该不是问题。 “小姑娘,你男人来找你啦!” “你还不去迎迎?” “老人家你真是好福气啊,女婿这么孝顺,女儿也长的这么漂亮,难怪你女婿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带你来湘雅医院医病呢!” 看着杨庆出现在门口,其他人立马开起了玩笑。 这话说的,赵凤娟立马红了脸,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去迎接杨庆,小姑娘没抬头,没想到直接撞进了杨庆的怀里。 “你呀你!” “冒冒失失的!” “小心摔跤!” “万一撞到别人怎么办?” 杨庆揉了揉赵凤娟的头,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接着霸气的把小姑娘搂进怀里宣誓主权。 持证耍流氓,杨庆还真不怕。 刚刚他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有些陪护的家属看着赵凤娟看的眼睛都有些发直,自己可得千万注意。 毕竟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原本灰灰土土的农村小姑娘,洗完澡换完衣服立马变成了漂亮姑娘。 赵凤娟底子不差,又经过杨庆这大半年的养护,平时不怎么下田,皮肤重新变的白净,身体健康,体态丰满,已经算的上大美人了。 不然杨庆这一路为什么要特意给小姑娘的脸上抹上锅底灰扮丑,就是怕有人见色起意,因为赵凤娟美色惹出事来,毕竟姑娘太漂亮,要是没有保护,是真的不安全。 红颜祸水,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晓得了!” 赵凤娟微笑着点了点头,欢欢喜喜的拉着杨庆的衣角,也表示自己是有主的人。 这个时间正是送饭餐的时候,陪同的家属格外多,惹得不少人心里感慨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虽然杨庆的样貌不差,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俏郎君,但还是惹得不少人觉得杨庆配不上赵凤娟。 “妈,您现在身体怎么样?” “用了药舒服一些没有?” “要是人还好的话咱们去外面吃个饭,顺带洗个澡您看可以吗?” 到省城以前,大家就商量好了,需要扮作一家人,再加上赵凤娟迟早是自己的老婆,所以杨庆这声‘妈’开口叫的无比顺滑。 “唉唉唉!” “刚刚打了针吃了药,我现在好着呢!” “去外面洗个澡更好,回来我就可以睡觉。” “这里有吊扇,蚊子也少,有护士看着,睡得比家里还舒服。” “你们都累了好几天了,待会赶紧去休息休息,晚上不要来管我,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好着呢!” “特别是庆小子,这些日子眼睛都没合过几次,凤娟你得用点心照顾好他啊。” 赵伯母听到这声喊,应得格外舒心,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反而还有些担心杨庆和赵凤娟。 听到这话,杨庆赶紧带着赵伯母和赵凤娟出门。 “什么嘛!一个农民娶了一个村姑而已!得意什么?” “这么漂亮的妹子,真是可惜了!” “也不知道老太太还有其他闺女没?” “那姑娘长的是真漂亮!” 看着杨庆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就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人家虽然是农民,但有本事把丈母娘送进湘雅,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你别看人家不起眼,可是用的药,准备的东西不比咱差!” “今天我看见护士手上给老人家准备的药,可都是洋码子,那花费可是不小,别人敢开那药,就证明别人有底气,以后跟人客气点。” 倒是那几个年长的,看着杨庆点点头,细细告诫了自家子侄几句,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只是其中有几人还是有些不服气,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伯母毕竟还在生病,营养不能少了,所以哪怕现在还缺了一点钱做手术,但杨庆并不打算在吃上面节省,这几毛一块的,省不出大钱来。 所以今天买回来的棒骨,杨庆就直接叫凤霞下了锅,和黄豆焖煮在一起,也不失为一道美味,想着再随便炒点青菜,加上自己带过来的饭团热热,一餐也就对付过去了。 “哇,好香啊!” “娘,今天你煮了什么好东西?这都是肉香味。” “今晚咱们吃肉吗?” 杨庆正在煮肉的功夫,隔壁门外哐当一下闯进来一个人,语气颇为惊喜,只是声音有些浮躁和漫不经心,一进门就直直的往饭桌上看。 这人穿着喇叭裤,戴着蛤蟆镜,手里还拎着一台录音机,算是当下最新潮的打扮了。 就这副装扮,直到九十年代,还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靓仔! “吃肉?” “吃啥肉?咱家还能吃的起肉?” “那是咱家新来租客炖的棒骨黄豆,今晚咱们还是吃水煮白菜!” “一天天的,就知道去跳你的迪斯科,天天出去疯玩,置办这些东西花了老娘多少钱?也不知道去找个工作,家里就靠着这么点租金吃饭,你还好意思天天出去玩?” 看见自家儿子进门,那位婶娘当即就絮絮叨叨的数落起来。 “哎呦喂,我的娘诶,现在工作哪里是这么好找的啊?” “现在城里这么多人,大家都在争那几个有限的岗位,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不为过。” “你儿子我一没权利,二没什么东西,怎么可能选的上!” “还不如跟我那几个兄弟耍耍,他们都是有本事的,前两天我们还吃了鸡肉呢!” “对了,今天新租客来租房,肯定有了进项,娘~,你能不能再给我五块钱啊!” 那喇叭裤青年双手一摊,显得有些无奈,只是听到后面,眼神却不自觉的一亮,开始甜腻腻的喊起自己老娘来。 “都跟你说过了,那些人不是什么好玩意,别和那他们玩在一起……” “天天在街面上混,能有什么出息!” “那鸡都不知道哪来的呢,说不定是偷的。” “还五块钱,你看看我值不值五块?你把我拿出去卖了算了!” 倒是宋大婶听到这话,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哎呀,晓得了,晓得了!” “妈你烦不烦啊!” 见自己老娘不肯给钱,那潮流男青年立马就有些不耐烦了,黑着一张脸坐在凳子上拿起了筷子。 只是尝了一口没油少盐的自家饭菜后,那男青年立马皱起了眉头,头不自觉的朝杨庆租房的地方看去。 “租房求医还吃肉?” “有意思,有意思!” …… 一斤棒骨加一些黄豆,搭配上一些腐乳青菜,三人把肚子吃了个溜圆。 “凤娟还小,庆小子你们睡觉的时候可得注意啊!” “不过要是我病好以后能抱上孙子,其实也还好!” “你们这次可千万莫打我哄了!” “看凤娟的体态样貌,哪里像破过身的!” 等老人家洗完澡换完衣服,杨庆和赵凤娟准备送她回医院的时候,赵伯母突然幽幽来了这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