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把网缠住了!” “我怕把网扯坏,不敢用力啊!” 王友军拉着顶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啥?网拉不动了?” “你说什么鬼话,咱在这里打了多少网了,这下面拉网轻松的很,你小子快别闹了,赶紧起网才是要紧事,不然里面的鱼就跑了!” “你个没用的玩意,力气都用在了娘们肚皮上不成!” 同行的人一看王友军这幅样子,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接着推开王友军,准备自己拉网试试,没想到稍微一使劲,冷汗立刻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我草!好像真挂住了!” “拉不动!完全拉不动!” “要是用力扯,只怕这网会坏。” …… 接下来所有人都试了一遍,拉着手抛网的顶绳,不禁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现在咋办?” “下河去把网捞起来?” “可是这还涨着洪水啊!” “万一出事怎么办?” “早知道就不在这地方撒网了!” “王友军,都怪你,要不是你把网撒的这么出去,咱们这网怎么会挂住,也不知道这网底下挂着什么东西。” “就是,你小子也不知道小心一点,现在被挂住了怎么办?” …… 一伙人垂头丧气的围在岸上,看着波涛汹涌的河流,不禁眉头紧皱,语气里对王友军颇为埋怨。 “不就是挂住了吗?我去解一下就是!” “咱又不是不会水,解出来以后下次注意点就好!” “能有多大个事啊!” 被众人挤兑几句,王友军有点挂不住脸了,当即就准备脱了衣服和裤子准备下水捞网。 “你疯了!这河里还涨着洪水呢!水里要是有什么东西呢?” “万一出事怎么办?” “要不还是等洪水退了咱再去解吧!” 有和王友军关系好的,立马劝了几句,这种洪水时候下河,可不是一个好选项。 “怕什么,不就是一点洪水吗?” “要是这洪水一直不退,就让它留在这?” “咱还要不要挣钱啊!” “放心,我水性好的很!” 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反而觉得去捞个网而已,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即就把衣服一脱,让别人拿着,自己就光溜溜的拉着手抛网的线顺了过去。 涨着大水,河流里暗流涌动,王大友踩着水,慢慢朝挂网点游去,到了地点以后还是拉不动,王大友只能心里暗骂一声,在水面上深吸一口气,当即闭着眼睛就打了个闷儿下去,用手一阵摸索,只摸到一地的碎石块,而且还比较尖锐。 “草!” 王大友心里暗骂一声,觉得时间有些不够,正想上浮换口气,没想到右肾位置突然一阵剧痛传来,让他一下子慌了神,立马不顾一切的往上游,想让头浮出水面呼吸。 可正在这时,他的右脚剧烈挣扎,好巧不巧插进了网里的一处破洞,整他的头一时之间无法上浮,只留下一双手举出了水面。 “咕噜咕噜!” 王友军这下彻底慌了,双手双脚疯狂摆动,想挣开束缚,但是这并没有卵用,在这种浑水环境下,根本看不清,再加上人惊慌失措,只会胡乱挣扎,反而有可能导致网缠的越来越近。 随着一阵摇摆和网的一阵剧烈抖动,河里王友军的手就这样慢慢沉了下去。 “王友军,别他娘的玩了!” “赶紧解网!别闹了!” “卧槽!王友军不会出事了吧!” …… 不过还好,王友军他并不是孤身一人,旁边还有小伙伴,其他人见状,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咱快拉网,一起使劲!” “友军可能是被网缠住了!” 有人见状赶紧喊道。 “这么一拉这网可就全废了!” “这网可值一百多块呢,要是坏了我爹娘会杀了我!” “要不咱再等等,说不定那小子是在开玩笑呢,友军的水性可是不差!” 有些小伙伴还是有些不愿意,这手抛网的价格可不便宜。 “都他娘什么时候了!还在说钱的事?” “要是友军出事了,他爸妈会找我们拼命信不信!” “快拉!不然友军真就没了!” 看着网上的动静越来越弱,王友军的手都开始慢慢沉了下去,那人当机立断,立马大喊一句,招呼其他人,所有人使劲一拉。 “滋啦!” 随着一声撕裂声响起,手抛网一下被撕烂,被缠住脚的王友军也就浮了上来,只是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脏兮兮的洪水,眼见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不过好在河边的长大的孩子,都会几手河边的按压救助法,所以经过这群年轻小伙各自按压一番以后,那王友军也是命不该绝,吐了几口黄色的河水,居然幽幽转醒过来。 “哇啊~!” “……” 刚一清醒,那王大友立刻嚎了出来,声音格外凄惨大声。 “完了!” “这网废了!” “一百多块丢水里泡汤了!” 而其他人看着河岸上的手抛网,脸色一下也变得极为难看。 手抛网这种程度的损坏,而且就连铅坠都少了一大片,这网直接就废了。 不过杨庆可没时间理会这事,他正在两女的欢呼雀跃中起罾呢,眼下新的一网刚起罾就是来了个惊喜,水面上有一道明显的游动波浪,可见里面一定有大鱼。 “有鱼有鱼!” “杨大哥这网有大鱼!” “麻鲢,这是一尾大麻鲢,又有十多斤呢!” “杨大哥,这地方好多大船钉啊!” “基本网网都有,那些大眼鳊什么的倒是不多!这些都能做精品火烘鱼呢!” “虽然大鱼没昨天的多,但也不少!” 随着罾网缓缓拉起,两姐妹银铃似的欢呼声响起,杨庆的的心情也格外畅快。 有一说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老古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那是你们吸引力大,这鱼看见你们长的好看,就眼巴巴的游过来了。” “那书上不就是那么写的吗?”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看你们两姐妹有这个资质。” …… 这次搬鱼没有人围观,没有旁人在,杨庆自然口花花不少,语气也大胆了很多,直说的两姐妹脸红耳赤,悄悄在杨庆腰间柔柔的一掐。 “啊!” 杨庆装作吃痛,大喊一声,两姐妹还真以为把杨庆掐疼了,又小心揉了揉,那滋味还是蛮销魂的。 “那杨大哥你说说,我和大姐谁好看啊?” “就是,就算长得好看也得分个高下吧!我和二妹谁长的更标致啊?” 等两姐妹把鱼收好,一左一右的看着杨庆,个个笑颜如花,一脸期盼,问的问题却让杨庆冷汗大冒。 “好家伙,这送死的问题怎么回答?” 杨庆一边松开罾绳放罾架入水,一边苦苦思考破局之法。 这问题不好回答啊,要是纯爱党可以不加思索,但自己可是有着邪恶念头的啊,这怎么能轻易回答呢? “这……!” “你们都长的好看!各有各的好!” “我实在分不出来啊!……都长的好看,……都是一样的标致!” 杨庆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语气也支支吾吾。 “杨大哥!”x2 不满的声音从左右两边响起,两双纤纤玉手已经伸到了杨庆的腰间。 “我命休矣!” 杨庆大感头疼。 “庆小子!庆小子!” “县里来了一个大客户,要把咱的鱼都买了!” “你现在又搬了多少了啊?” “他要的量大,我带他过来跟你聊聊!” 好在这时救星来了,赵伯父带着一丝喜色来报信,后面还隐隐约约跟着一个人影。 “李厨师?” “卖鳜鱼的小伙子?” 杨庆一看,居然还是熟人,正是那家特殊饭店的后厨厨师。 见是熟人大客户,杨庆赶紧上到岸边,给人递了一支好烟,用火柴给他点上,这才有些疑惑的问道: “李厨师,您这是怎么了?” “我记得您不是不收鲤鲫的吗?” “现在这是?” 那李厨师抽了一口烟,也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我这是没办法啊!” “这洪水涨的太大,把运鱼进来的路都冲坏了,现在供销社的鱼运不进来,我那里存鱼都没多少了,都是些很贵的鳜鱼。” “可是那饭店的主人推不过,又接了几趟宴席,用鳜鱼人家也觉得肉疼,我只能到处寻鱼,县里问遍了才知道有人在江竹公社卖鱼,这不紧巴巴的赶过来了!没想到是你小子在卖鱼。” “都是熟人好办事,我可就不客气了,这几天我要的量比较大,小伙子你所有的鱼得给我留着啊!” …… 都是打过交代的熟人,李厨师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开口就让杨庆把鱼给他留着。 “放心!这鱼卖给谁不是卖啊,您要的话我肯定卖给您!” “只是这次的鱼毕竟多,我们不好把鱼运进城里,万一红袖章……” “您懂得……,一辆麻袋鳜鱼我们还能想想办法,但是这几百斤鱼……” 杨庆先是一口答应,但是接着双肩一耸,双手一摊,脸上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害!我知道,这次我带了拖拉机和打氧机来了!那些人根本不敢查我家的东西。” “不用你们运!” “只是这价格……别人问你你就说是五毛钱一斤收的!懂吧!” 李厨师自然明白杨庆的顾虑,只是说道最后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