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装逼打脸的情节,这次的鸡瘟来的极其猛烈。 杨庆让大伙关鸡关鸭的第三天,杨庆就听到了村里人家的哭声,特别是徐家老太太家哭的最狠。 赶集那天街上的鸡便宜,买鸡的特别多,所以不少人都买了鸡回去吃,中招的可不止是老徐家一家,不少人都在痛骂卖鸡的,和买鸡回来的自家人。 “我嬲你娘,哪个剁脑壳死的把这鸡瘟过给了我的鸡啊!” “今天怎么全缩了脖子!” “家里的鸡要是都没了,以后让我可怎么活啊!” “……” 老太太嗓门洪亮,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受了天大委屈,她家的鸡瘟真是从别处传过来,不是自家儿媳妇买回来的! “徐老太,你儿子不是在镇上开了养鸡厂吗?” “这几只鸡算个什么事啊?” “你过些日子去你儿子厂里抓几只回来就好。” “就是,老太太你哭什么啊?另外老陈家才惨呢,隔壁吃鸡,他家的鸡一个没饶了!” “现在两家人正在骂架呢!” 众人见状,纷纷安慰道。 “哇……,我的儿啊!” 徐老太太闻言,本来哭声已经渐弱,闻言又开始嚎了起来。 昨天她见到自己屋里的鸡已经是这般样子,于是去镇上走了一遭,希望自己儿子过段日子给自己补几只鸡,可没想到一到镇上的养鸡厂,却发现养鸡厂里已经彻底乱了套。 自己的儿子徐大江苦着一张脸,说了没两句话就让自己感觉走,看那着急忙慌的样子,那鸡瘟好像已经传进了自己儿子的养鸡厂。 …… “徐厂长,不好了,今天又有一百多只鸡又开始卧地了!” “最开始隔离的那一百来只鸡已经开始出现甩头和张嘴呼吸的症状,只怕快没救了!” “咱喂了药好像不起什么作用啊?” “县里畜牧局的兽用药都被咱们买光了,但是没效果啊!” “徐厂长,咱们该怎么办?” “……” 镇上养鸡厂,徐大江瘫坐在自家养鸡厂的办公室里,听见临时工养殖户们焦急的声音,只感觉自己大冬天吞了一块大冰块,从里到外整个人都变冰冰凉凉。 自己这个养鸡厂经理可是自己花了很大关系,好不容易上岗的,要是这些鸡出了事,那自己的前途怕是一片昏暗,得一辈子待在菖蒲这个小地方,说不定还得被发配的下面的乡镇去。 养鸡厂里一共就养了七八百只鸡,现在几乎一半以上都出了毛病,而且看现在的样子,只怕剩下的那些也保不住了。 前些天刚进门,自己看到那鸡汤本来心存侥幸,以为经过开水一烫,那鸡瘟没传进养鸡厂,只是痛骂了那群关系养殖户一顿,打了点消毒的药水,想着拿兽用抗生素混合饲料喂下去,说不定能蒙混过关,可没想到这鸡瘟如此凶猛。 不过短短三天时间,整个养殖厂几乎所有的鸡都染上了鸡瘟,哪怕自己拼命塞药,动用了所有关系,但依旧抵不过自然的伟力,那鸡依旧是成片的发病,开始出现典型的鸡瘟症状,那兽用抗生素更是用了以后都感觉没什么作用。 “县里的畜牧专家来了没?” “他说是什么情况?” “还有没有什么救?” 徐大江带着最后一丝期盼问道。 “额……你自己去看看吧!” 那几个临时工养殖户支支吾吾,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几眼,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说让徐大江自己去看看。 “这个情况嘛!” “的确是比较少见滴!” “这件事我们一定能解决,前途肯定是光明滴,但是这过程嘛,有点曲折很正常。” “……” 那位带着瘸腿眼镜的‘专家’一见徐大江进来,便开始说起了车轱辘话。 一看这样子,徐大江一颗心彻底沉进了海里,这‘专家’一看就是水货,畜牧水平说不定比自己还低,自己糊弄人都知道整几个专业词汇呢,这老‘专家’连糊弄都不会。 “草尼玛的!” “骗到老子头上来了?” “你狗日的知道鸡得了什么病吗?” 徐大江已经被鸡瘟这事冲昏了头脑,干脆直接拎起老头的衣袖质问道。 “大概、也许、可能是得了鸡瘟吧!” “要不咱找科里的其他技术员再来看看?” 一看徐大江这气势汹汹的样子,这老头当即心惊胆战起来,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把自己的底漏了大半。 “草!” 徐大江直接把这‘专家’给赶了出去。 接着徐大江去请了县里自己那些同事,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帮忙,毕竟一人技短,众人技长。 但菖蒲县里畜牧科的那些干部看过以后当即摇起了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草,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 “之前还说大伙患难与共,一起挣钱的!” “就知道靠不住!” 徐大江大骂一句,把自己都骂了进去。 但是思来想去,他还是没得办法,只能把目光看向了杨家冲方向。 在他们的印象中,杨庆是朱教授那一伙人的嫡传弟子,手里是学到了真本事的,不然凭什么只有杨庆家能卖鸡雏呢? 等徐大江提着研究去找杨庆时,才知道杨庆最近一直待在养鸡厂附近守着,而且落石山养鸡厂一只鸡都没有发瘟。 听到这个消息,徐大江眼神一亮,赶紧往落石山养鸡厂走。 “呦!” “杨小子你这网搞得不错啊?” “看着像模像样的,应该能抓不少鱼吧!” 养鸡厂对面的屋里,附近的社员看着杨庆的操作,忍不住赞叹出声。 “害!” “做来玩的,还没下过水呢!” “只要能随便抓两条鱼就好!” 杨庆随口应了一句,句许做自己的大地笼,毕竟买了两百平的网,总不能浪费了吧。 这几天趁着要守养鸡厂,自己不能到处走,干脆让赵凤霞给自己做好地笼网的外皮,自己则是拿着竹子做骨架,准备做两副大的地笼。 两百平米的网面看起来大,但实际操作起来,也只够做两副大地笼,毕竟自己的目标是大型的鲫鱼鲤鱼,又不是普通的小鱼小虾,所以网面会格外大,做的也比较长。 杨庆一边做着地笼,一边用余光看着养鸡厂方向,突然看到有人往落石山养鸡厂方向走,赶紧大声喊道: “站住!” “落石山养鸡厂隔离封闭!” “任何人不得进出!” 杨庆一边喊,一边示意正在聊天打屁的大队民兵。 “站住!” “不许动!” “养鸡厂戒严了,任何人不得出入!” “……” 这下所有人赶紧大声喊道,当即把去养鸡厂的徐大江喊了过来。 一见杨庆,那徐大江就眼泪汪汪的扑了上来,大声喊道: “杨小哥,江湖救命,十万火急啊!” 杨庆看着对面手里提着的烟酒,当即知道了对方的心思,只能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徐厂长,你的事不说我也知道,应该是为了那鸡瘟的事吧?” “但是我跟你交个底,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鸡瘟只能靠硬抗。” “要不然我会天天守在这,生怕有人闯进去?” “我实话跟您说吧,现在送进养鸡厂的任何东西,我们都要再三消毒才能让它进去,就连我送进去的猪肉,都得是高温炸过,边上还得用酒精喷过才行。” “我知道的医治方法,和你们是一样的,就是往鸡嘴里灌药外加好鸡瘟鸡隔离,您要是忘了,我再给您写一份就好!” “……” 杨庆看着徐大江,也是一脸的无奈之色,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鸡瘟这破事,后世医疗发达的养鸡厂都谈瘟色变,现在自己是真没别的法子。 “不可能的?” “你不是和那朱教授还有他的学生处的那么好吗?” “他们就没跟你说其他的小窍门?” “你一定还知道其他方法的对不对?” “这些烟酒你收下,把法子告诉我啊,我老徐家感激不尽,要是再这么下去,我那养鸡厂的鸡可就真的一只都保不住了啊!” “……” 徐大江抓着杨庆,就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死都不肯放弃,神情颇为激动。 “你要不去县里问问,看县里的领导们有什么高招没有,我这是真没法子了!” 但杨庆没有收下烟酒,而是摊摊手,一脸的无奈之色。 自己不是神仙,这种情况自己真是束手无策。 这些天杨庆托人到处打听了一下,发现这次的鸡瘟不是江竹公社独有,是菖蒲县附近的几乎所有乡镇都莫名其妙的来了道鸡瘟,也不知道是咋搞进来的。 今年菖蒲县的鸡和蛋产量只怕会跌不少,这年不是那么好过喽。 “啊?……” 虽然后面那徐大江还继续和杨庆纠缠了许久,最后在杨庆再三解释无可奈何的表情下,那徐大江最也只能提着烟酒慢慢的走远了,只有背影也有些踉跄。 “以后养鸡厂的隔离还需要继续加强,晚上最好也派个人来守着才好!” 倒是杨庆看着徐大江的背影,又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养鸡厂的安全问题还是得格外注意。 只不过杨庆没发现的是,那徐大江看着对岸的杨家冲养鸡厂,听见那咯咯咯的健康鸡叫声,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了一丝扭曲。 徐大江提着烟酒回到老徐家,神色木然,坐在椅子上痴痴的看着门外,宛如失去了灵魂。 镇上的江竹公社养鸡厂完了,他的前途也完了! 那徐静香看着这一幕,眉头一皱,当即悄咪咪的出了门。 “杨大哥!杨大哥?” “你能过来一下吗?” “我有事和你聊聊!” 正当杨庆拿着制好的地笼从养鸡厂往家赶的时候,突然在一条岔道上听见了一道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