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没有其他问题了？” 　　 台下没有人再站出来提问。 　　 张为民继续说道：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了，那我们就开始第三项议程，签订劳动合同。大家注意秩序，喊到谁的名字，谁就过去签字。大家签完合同就可以领到一身工作服。回去以后请大家尽快把钱存到建设银行，然后就在家等待正式上班时间的通知了。” 　　 在有条不紊中，劳动合同全部顺利签订完成。 　　 参会人员逐渐散去。 　　 张为民走到连书玥和文秋影面前： 　　 “文记者，今天辛苦你了。” 　　 文秋影微笑着说道： 　　 “不辛苦，这是我的工作。我这样不请自到地要采访您，还请您不要见怪。” 　　 连舒玥插话道： 　　 “老板，你光跟秋影说辛苦，怎么不问我辛苦不辛苦啊？” 　　 张为民笑道： 　　 “你不是我的员工了吗，咱们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人家文记者不领我们工资，还给我们拍照片，发新闻宣传，我说句辛苦也不足以表达对文记者的感激之情啊。” 　　 文秋影浅笑一下： 　　 “那么，张先生现在有没有时间接受我的采访呢？” 　　 张为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这都快到中午了，不如我们找个饭店，一边吃饭一边聊怎么样？” 　　 …… 　　 饭店里，面对文秋影的采访张为民侃侃而谈： 　　 “在我看来，国企改革势在必行，越早改革越早受益，改革越深入，受益越多……当然，受益最多的是我们普通老百姓。” 　　 “我对未来充满希望，我们将来……” 　　 张为民对未来人民生活、社会发展、市场经济、科技进步、人工智能……等各个方面说了他的展望，其实这些都是林昊的亲身经历过的，只是通过张为民之口，在这个时代说出来，就像是科幻小说一般。 　　 文秋影一边听，一边记录着。 　　 “张先生，您刚才说，未来我们会人手一部手机，还是可以拍照、看电影、玩游戏的那种，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还有您说的人工智能，能够让电脑自动写文章，生成图片……那我们记者到时候岂不是要失业了？” 　　 张为民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 　　 “是的，传统纸质媒体，可能有一多半会消失。” 　　 文秋影有一些失落地说： 　　 “唉……这样的未来真的好可怕。” 　　 连舒玥却是满脸期待的表情： 　　 “我倒是挺向往那样的生活的，家家户户都有小汽车，买东西都不用去商场了，在手机上点就可以了……” 　　 张为民对文秋影说道： 　　 “文记者不用惆怅，记者的这个职业不会消失，到时候你可能就是某个新闻网站的总编了，呵呵” 　　 “但愿如此吧，不过今天对张先生的采访我收获颇丰啊，这足够我写一篇专访和好几篇新闻了。我会密切关注你们企业的发展的，到时候还要来采访您哦！” 　　 …… 　　 送走文秋影后，张为民和连舒玥在路边散步： 　　 “小连啊，你真的决定要来我们厂了？” 　　 连舒玥停下脚步看着张为民： 　　 “张老板，您看我像闹着玩儿的吗？” 　　 “不太像。” 　　 “那你还问这样的问题。” 　　 “我是觉得，其他工人加入我们公司，那算是迫不得已吧，下岗的现实是改变不了的，来我这里是因为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而没有要求你下岗，你就愿意丢掉铁饭碗，确实有点……” 　　 连舒玥非常认真地盯着张为民的眼睛： 　　 “我这么大的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愿意再在原来的单位工作，是因为在那里我能一眼就看到人生的终点，不会有意外，也不会有惊喜。即使没有你，我可能也会想办法离开。其实我真正下定决心要跟着你干，就是今天上午开员工大会之后，我觉得你是个天才！你可能会改变这个世界，你说的那些未来的事情，都会实现！” 　　 连舒玥这番坚决而又笃定的话，让张为民无言以对： 　　 “我……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连舒玥淡淡一笑，拍着张为民的肩膀说道： 　　 “张老板，好好干！我看好你！” 　　 张为民哈哈大笑： 　　 “我怎么觉得你是我的老板啊。对了，有件事情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连舒玥马上调整过来状态： 　　 “老板，你有什么任务就安排吧，别说帮忙啊，我是来挣你工资的，可不是来帮忙的。” 　　 张为民说道： 　　 “我想让你帮我引见一下你们钢铁厂的厂长。” 　　 连舒玥一脸疑惑： 　　 “你要找周扒皮？找他干什么？” 　　 张为民笑了： 　　 “你管你们厂长叫周扒皮啊？” 　　 连舒玥也笑了： 　　 “不光我这么叫，人们私底下都这么叫他，他大名叫周小波，但是吧，他那个签名儿写得龙飞凤舞的，很容易认成周八皮。还有啊，他那个人在厂里动不动就罚款，所以这个外号就深入人心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想找他谈点生意，你看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 　　 “行，没问题，这点儿面子他还是得给我。” 　　 “嚯，口气不小啊。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约好时间打我电话。” 　　 …… 　　 连舒玥回到钢铁厂，刚坐到办公桌前，倒了杯水还没来得及喝，旁边的一个同事就对她说： 　　 “舒玥啊，刚刚周厂长来电话，让你回来了去他办公室一趟。” 　　 “哦，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连舒玥不急不慌地喝完一杯水，才晃晃悠悠地来到周小波的办公室。 　　 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周厂长，您找我啊？” 　　 连舒玥有气无力地说。 　　 周小波看了一眼连舒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先坐下，我有话问你。” 　　 连舒玥找了个离周小波最远位置的沙发坐了下来。 　　 “你坐那么远干嘛？往前面坐！” 　　 周小波语气有点严厉地说道。 　　 “我知道您又要训我了，离远点这不是减轻点儿心理压力吗。” 　　 连舒玥还是有气无力地说。 　　 周小波无奈，只好他起身坐到连舒玥跟前： 　　 “舒玥啊，你说你起什么哄啊，谁叫你签那个自愿下岗协议书的？我可告诉你了，你签的那份儿不算数，我已经给你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