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鹿看了眼棋牌室, 里面生意很好,她知道这个面善心也善的女人是这里的老板。 她抿嘴, 再度对着曲红摇头:“不用,谢谢您。” 时鹿习惯拒绝,这话让曲红没有半点台阶可下,她求救似的看向窗口,想让林择深赶紧出来。 可是没一点动静。 “你吃饭了吗?要不留在这, 吃完饭再走。”曲红一阵尬笑,还想挽留拖延点时间, 她不相信林择深骨头会硬成那样, 会不出来,会眼睁睁放任她一个人走。 “已经很晚了, 不用,谢谢姐姐。” 时鹿朝曲红礼貌地鞠了一个躬,转过身。 “哎…”曲红想去拦又找不到理由,只能gān着急。 时鹿刚迈出一只脚, 谁料刚才一直忍着疼痛的膝盖,突然一阵痉挛似的瑟缩抽痛。 她脚底使不上力,失去了惯性。 变故就在一瞬间,曲红眼疾手快想去扶,没想到有人比她还要快! 时鹿手撑在地面,疼出了声。 紧接着,胳膊被一个有力的大手给握住了。 男人身形带风,又是一副神兵天降的姿态。 他想扶她起来。 时鹿的眼眶彻底红透了,知道是他,别扭地迫不及待想甩开。 “不用你管。” 林择深手劲十足,像铁环,像枷锁。 只要他不是主动要松,时鹿怎么都挣脱不掉。 时鹿特别绝望,泪水已经开始朝外冒,怎么都止不住。 林择深固执地要把她裤子掀起来,想查看她的膝盖。 他应该早些注意到的,时鹿的校裤上有一道明显是剐蹭的裂口。 他应该早点注意到的。 林择深的下颚紧绷成一道直线。 “不用你管,你走啊!”时鹿看见他居然在卷自己的裤脚,脾气上来,猛地想要摆脱这只无处不在的噩梦一般的手。 耐不住她一直乱动,林择深压根不能好好查看,他一声不吭,毫无征兆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时鹿被圈在男人的胸膛,她彻底慌了。 “你放开我,林琛,你这个无赖,流氓,乞丐,不要你管我,你走啊!” 林择深仿若未闻,将她的反抗尽数化解抵消。 反正这里偏,任她叫唤,没人敢上来说一个不字。 时鹿双手一直在挣扎乱动,乱动的指甲不小心在林择深眼距三公分处猛地一刮,时鹿眼睁睁看见那里突然渗出了血。 她愣住了。 林择深却浑然不觉似的,只是微微停顿了一秒,面色隐忍,再然后全程面无表情,将她重新抱进了屋里。 将她安置在座位上,自己则是半跪着,这样终于能好好看伤口了。 时鹿的小腿笔直纤细,屋内很暗,饶是这样依旧不能掩盖她玉色的肌肤质地。 林择深坐怀不乱,心里没有半点杂念头。 他侧身:“红姐,你这有碘伏酒jīng棉签吗?” 裤子已经被卷至膝盖上方,曲红刚巧看见时鹿膝盖上,那块周遭已经有些泛着黑血的伤口,应该是有碎石子还有灰尘粘在伤口的表面,现在有些发炎了。 由于周围肌肤光滑雪白,衬着那道伤口,格外狰狞可怖。 她突然听见林择深的问话,一个激灵,匆忙跑去翻柜子。 时鹿则呆呆盯着男人眼眶下边的,一道狭长的猩红血丝。 她忘记了挣扎。 她弄伤他了。 直到酒jīng被涂抹上膝盖,一阵钻心刺骨的疼。 时鹿才想着动弹,躲避棉签的触碰。 耳边萦绕着男人独有的低沉小心翼翼的安抚性嗓音:“乖,一会就不疼了,我会轻轻的。” 时鹿依旧觉得疼,鬼使神差地,她倾身一把抱住了身前半跪着的人。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不觉得痛的力量。 林择深能感觉到她的小手在死命的掐自己的后背。 他躯体微僵,但又很快恢复原样。 知道她疼。 但,他呢?他又何尝不是一样的疼。 心疼的都要裂开了啊。 - “可千万不能留疤呀,丫头你还小,留了疤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林择深已经从屋里出去了,屋内只有时鹿跟曲红两个人在。 时鹿的膝盖经过处理,现在除了酒jīng冰凉的滋味,已经没有最初那么疼了。 时鹿觉得自己没用,无能又弱小。 曲红倒不这么想。 这姑娘很有趣,也似乎只有她才能治住那个不可一世的嚣张少爷。 “刚蹭破就应该直接处理的,又走了这么久,硬撑膝盖受不住呀,这几天别乱跑,好好休养着,可能过段时间还会有淤青,忍着点疼。” 曲红话音刚落,林择深就从外边进来了。 他刚去找了那个小地痞,当着游戏厅那么多人的面,又把他重新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