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择深晃了晃手里的冰球威士忌,勾着唇,看着还挺镇定:“意思就是,不要我了。” 曲红急的站起来:“你疯了?” 林择深挠挠后脑勺,皱眉:“真他娘的烦,还得重头开始追。” 曲红刚才跑的急,又喷了酒,刚抹gān净嘴角缓下呼吸,再者听见他说‘重新去追’心也安定下来,重新起桌子上的酒杯:“你就不怕,追不回?” 林择深眼底黯淡了一瞬,然后很不在乎地说道:“我怕..屁。” 说谎,明明怕的要死。 曲红能感受到不远处,某个老男人的注视,故意翘起二郎腿,一点都不愿意输了气势。“怎么突然就告诉她了,不是说,能骗多久是多久的吗?” 她昨天刚做了美甲,没想到这破酒吧环境衬着她指甲上的碎钻,看着还挺漂亮,除却刚才没形象的喷酒,胸口黑色冰丝衣被打湿的感觉很不好。 “是啊,我怎么就突然告诉她了呢。” 林择深笑不出来了,捂着头,过了一会,他轻轻笑出声:“你知道的,酒吧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人们来放纵,来享乐,就是要将心底所有憋压的东西都释放出来。” “扔白纸,扭腰肢,在你耳边低吟,轻语,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有的人会听会信,有的人就当耳旁风,当听了个笑话。” “我就不同了,我没有秘密。” “我的秘密被人偷走了。” 说说停停:“啧。我大概就是,忍不住了吧。” 曲红听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跟时鹿之间的关系本身就不正常:“她呢?她怎么样,听完你所谓的‘真相’。” “还能怎么,哭呗,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把她弄哭。”林择深揉着眉心,边说边苦笑。 “你!”曲红有些绷不住:“你姥姥的,我说刚才给她打电话,她怎么声音怪怪的。你也够牛bī的,就这么放她走了,还是哭着走的。” “不放的话,又能怎么,我回回都在骗她,昨天骗,今天骗,分分钟都在骗,她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我呢。” “反正迟早是有人要告诉她的,我又弄不死那个人,既然弄不死,那那个人,不如是我。” “那,那你不送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啊?我好歹把她送回家,这马上都天黑了。”曲红脑壳疼。 林择深不说话了,两个人各自都沉默了一会。 曲红喝了点酒,这里的环境令她微醺,又开始回忆:“她来找我的时候,我人都傻了,大下午的,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来的,穿着防晒衣,头上裹着帽子,不声不响走进牌室,跟朵小花似的,周围全是抠脚大汉,那场面,一瞬间我的母性觉醒。她看着比chūn天那会儿更瘦了,个子也长高了些。” 林择深看着默不作声,但是听得比谁都认真。 “她,那时候说了什么?”声儿有些喑哑。 曲红大大咧咧:“说了什么?我以为她是来看我的,谁知道,是专程来找你,这就是你口中的冷静期,她也真够听话的,乖的不行,估计是怕惨了,怕你真的再也不理她了,从她家那边赶过来找你,但是又不知道你人在哪,所以就来找我了。” 曲红注意到了林择深微微攥紧的五指。 “现在怎么办,你跟她说了那个‘大秘密’,她应该,觉得天都要塌了吧。” 林择深把玩着手腕处的头绳,并未表态。 “哦对了。”曲红恍然想起一件事,拿出手机,放录音。 “我走之前,问了她几个问题,喏,听听。” 是她的声音,小小的,糯糯的,普通话字正腔圆,跟这边人带点东南腔调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信你哦,也觉得自己错了,我说那个姓裴的,究竟跟你什么仇什么冤,这种污蔑亏那贱人想的出来,想当初姐姐我引诱你好些天,你连正眼看都不带看的,她好大的脸。” 林择深反复听那几句嘟哝,久违的,脸上露出点笑意了。 末了将手机扔回给曲红。 “红姐不是说死都不进来这儿的吗,怎么,今天破戒了?他可是成天叫嚣着,自己后半辈子想找个熟女啊,我左看右看,见过的人就没有比你符合他嘴里的描述了。” “符合个屁,你看我搭不搭理他。我们这么些人,真就是乱七八糟,绝了,没谁了,这都能碰上,还搅和上了。”曲红一脸嫌弃。 林择深:“要我说,你gān脆跟他接着过得了,你看他那品味,十头牛都拉不回,认识我之前都穿中老年爆款,还自称文青,我看就是个憨批。除了你,你俩中和中和,我勉qiáng还能接受。” 说话间,聂老板也腆者个肚子过来了。 林择深停了话头,视线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