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三十分,林择深的网吧包机时长也到了,他站在网吧门口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将毛毯盖在脑门上,再度踏进夜色中。 往那长椅上边一躺,他意识清醒。 没有耳机,他光看画面,看完了一整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岛.国动作片。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热衷,这原本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女.优老师。 他只觉得索然无味。 清晨六点,他装模作样闭上眼,脸朝小区的水泥路面,帽子挡脸,他在等。 等那只兔子。 - 六点,时鹿准时从chuáng上爬起来,跑到窗边,老样子,一截蜷缩着的腿,那男子果然还在,她满意地合上窗。 “鹿鹿?” 吃饭时发觉女儿在分神,间月柔叫了她一声。 时鹿回过神抓紧剥jī蛋。 “酸奶是不是快没了?” 间月柔上回来这里还是差不多一个半月前,就呆了一天,走之前给时鹿储备了不少粮食。 “是的妈妈,就剩下两盒左右了。”时鹿说话含糊不清,嘴里塞的满满的蛋白蛋huáng。 “有时间去外面的便利店再买一箱回来,钱还够吧?” 时鹿点头,她qiáng忍住喉管乃至神经末梢传来的阵阵反胃之感,将jī蛋咽进肚子里:“妈妈我想把剩下的带到班里吃,早自习下我有些饿。” 时鹿一边喝酸奶,一边望着还剩下的一枚剥好的蛋,开口。 间月柔不疑有他:“嗯,带吧,路上注意安全。” “是的妈妈,妈妈我挂电话了。”时鹿几乎是同时站起身,关闭了斜上方的监控摄像开关。 电话挂断,时鹿立马跑到厨房间,给自己倒了一碗温水。 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将嘴巴重新漱了三遍,对着水池吐掉。 嘴巴里残留的腥jī蛋的腻味没了大半,她将那枚剩的jī蛋用一截小保鲜膜裹好揣兜里,背上书包迅速锁门下楼。 - 林择深其实有过很多个猜测,关于这个把他当成垃圾堆使的品质恶劣的投喂者,究竟会是个什么样。 可能是这小区里住着的一个老妈子见他可怜,也可能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幼稚园小屁孩,说不准也有可能是个跟他差不多混成这同样落魄样的同龄人。 但是冥冥之中他隐隐约约觉得事情绝非这么简单,突然,他听见了一阵略微急促的步伐声。 薄棉服帽子下边遮住的脸,林择深唇角勾起,猎物终于要来了是吗? 透过帽子间隙,他看见了一截蓝白色的校服外套,他瞠目—— 居然是个学生。 再然后,这个学生经过他时没有半点逗留。 林择深:…… 看样子不是啊。 他重新闭上眼,轻轻拍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好笑。 差点就没沉住气。 紧接着,他又听见了步伐声,频率并不快,他突然停下来内心对于自己一làng接一làng的鄙视,一动不动。 鞋子在地面摩擦的声响,声音止于自己的身前。 再然后,他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喟叹,就像是怜悯路边的阿猫阿狗一般的同情吐息。 一阵塑料膜摩擦的声响,在那只胳膊放下jī蛋的一瞬间—— 林择深突然坐起身!一把抓住了面前这只细嫩的手腕。 帽子掉落,他朝上一瞥—— 居然,居然他娘的是个小姑娘。 看着毛还没长齐呢,林择深不免惊诧。 时鹿几乎是手腕被抓住的同时仓皇睁大了双眼。 这是时鹿这么些天,第一次看清这个长廊椅上男子的真容样貌。 凤眼剑眉,薄唇高鼻梁,并且脸上gāngān净净,怎么都跟想象中的邋遢拾荒人相去甚远。 林择深仔仔细细盯着面前的小姑娘看,甚至还动手将她拉的凑近了些,模样真眼熟啊。 不就是昨晚上那个白痴地主儿子跟着的白痴丫头片子么? 孽缘? 时鹿使劲挣扎,挣扎不过,还是被他捏着手腕骨qiáng迫凑近了那人的脸。 这人双眼下面是一层淡淡黑色的眼圈,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还透着诡异的青白色。 手腕拼命甩动了两下,男子还是不肯松手。 林择深笑了笑,望着这小丫头一双紧皱的眉,乌黑的眼珠,小红唇。 模样生的确实小巧jīng致,也难怪那个土豪傻儿子迷成那样。 他舌头顺着后槽牙舔.舐了一圈,盯着她,邪邪开口:“小丫头,你当我这垃圾堆呢啊?” 时鹿噎住,挣扎的动作也不自觉停了。 “我…”她接不上话,只觉得手腕骨快被这人捏碎了。 “你?”林择深大摇大摆站起身,比她直接高出半个身子:“你怎么呢?啊?说话。” qiáng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