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这性子,都倔成什么样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为了一个意外,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圣人了,你害的?啊?说话。”林择深将她下巴捏住,qiáng迫她正视自己的眼睛:“你他妈叫人去碾她的?你算准了她会走那条道的?你故意的?这么缩着做什么,你小嘴不是一直挺能说么,唠唠。” “哥哥今天生意也不做了,专门陪你唠。” 时鹿感觉他倾身压过来,顿时就联想起了张莉莉,想也没想下意识手脚并用去推。 “走开——” 头发被她揪住,时鹿的五指冰凉,林择深一动她手肘关节就会朝里挤压,她会疼,没办法他只好用头抵着她的脑门。 “要我走?你性子这么烈,这下知道反抗了,啊?之前成天装成那副小模样,都他妈给谁看?你就不觉得累吗,每天戴个面具在脸上,你他妈不嫌累啊!” 时鹿依旧在扭打,上回把他脸上弄了一道伤口,她存了yīn影指甲早剪了。 林择深这会才注意到。 原本硬冷的心又有些动摇。 可这些话一点作用都起不了,她早就一遍一遍给自己洗过脑,添油加醋也好,妄念也罢,总之她就是认定了自己是凶手而潘盼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你这个模样,被伯母知道,你觉得她能安心呆在医院里吗?”男人手臂肌肉滚烫,她一点也挣脱不掉。 时鹿冷不丁想起间月柔,挣扎的动作停了一瞬,一瞬过后又开始边哭边挣扎:“求你——” 宛若控诉。 “那他妈说啊,你罪在哪?说是你派人开车去撞的,你就是想她去死,你他妈说啊!”男人眼底猩红,也顾不得什么怜爱。 时鹿被唬住,猛地松开揪着他头发的手,别开脸依旧挣扎。 “臭丫头。”林择深轻而易举将她的双手困住,然后意味不明地试探道:“你反应这么大,无非是因为姓秦de 那个小白脸对吗?你不想让他知道真相,对吗?” 这话一出时鹿整个人愣住了,刚才还乱动的手脚顿时就停下了。 男人眼底一派清明,清明的尽头是无止境的悲凉。 时鹿回过味当即反驳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行啊那我这就去问问他,看他究竟知情多少。” 林择深松开她的两只手腕,居高临下看着她:“不就是因为他,才导致那一切的吗,啧,这么一看,他才是那个真正罪孽深重的家伙。” 时鹿顿时有些崩溃,在他怀里边哭边摇头,分不清是那句话还是无意识的嘶喊:“不要告诉他,不要——” “不要?”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像是酝酿了很久,古怪又玩味,林择深唇边是一抹恣色。 但是细看,他都要跟着时鹿一块哭出来了。 只有这话有效果,就他妈只有这句话起了一点效果。 他无力至极反而笑出了声。 时鹿被他圈在怀里,颤抖着抽噎。 男人一改之前森然的口吻,凑近她耳朵边:“那就听话一点,好吗?别再折磨自己,好吗。” 时鹿不停的点头。 “你他妈要是敢死,我第一个告诉他。”林择深尾音又不可抑制地带着狠劲。 “你不是觉得自己把他弄脏了吗,不是觉得他特别gān净,特别一尘不染吗,看他那小眼神欢喜都要溢出来了,对吗?我偏不让你如愿,我偏要叫他一辈子染上脏,他的罪,怎么都逃脱不掉。” 末了,男人又森森然加了一句:“我要让他带着无止境的悔恨和怨怼,走完下半生。” 这番话让时鹿怎么都不敢再出声了。 林择深从欺身负压变为远离,给她留了安全距离。 她不敢再闹了。 林择深望见她通红的眼睛,伸手帮她拭去眼泪,重新换上虚假的欺哄:“你只要答应哥哥,不再乱想,哥哥保证不告诉他。” 说完不知道是不是在嘲弄自己的无能,还是掩盖心底疯涨的悲戚,他又解释,妄图将自己的人设扭转:“哥哥刚才不是有意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 “非的bī哥哥这样。” “只要你不胡思乱想,不企图伤害自己,我保证不告诉他。” *** 晚上间月柔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乖乖去上学,林择深坐在她身前。 时鹿情绪刚刚稳定下来,冷不丁又想起新爸爸。 江启鸣目前的状态即便能出院,也要面对指控,人为的高速意外,他前妻一口咬定是他故意为之,可江启鸣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 时鹿根本不敢跟间月柔提白天发生的事,并且不久前林择深骗她说,学校已经帮她安排好了,欺负她的人已经被退校了,不会有人去叨扰你母亲,因为张家理亏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