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骋半握着筷子的动作一顿,继而又笑开。 “操-你-妈小婊-子,爱吃不吃。” 说完便开始大口大口吃起自己的那份米饭。 时鹿觉得自己变了。 一夜之间,她居然可以接受,来自继兄那赤-luǒ恶心的坦诚脏话。 他骂自己小□□,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是缩了缩身体,皱了皱眉,继续将脸埋在双臂里。 江骋刚吃了没几口,她那老人机的刺耳铃声又开始响起,在室内尤为刺耳。 时鹿看了手机画面一眼,又果断别过眼。 “蠢货,你他妈不知道关机啊?”江骋刚才在书房,就隐隐约约一直听见外面的手机铃声。 他越听越觉得烦。 时鹿翁着声,解释:“万一是我妈妈打给我的电话——” 江骋咒骂道:“那你不会静音?这么吵,烦死了。” 说完时鹿没反应。 陡然,少年用筷子在饭菜里戳了又戳,眸色晶亮:“该不会,是你不会使吧?这可是上世纪人都会用的老人机,开静音都不会啊。”少年陡然眯起眼睛,微微上翘的的唇昭示了他欲说还休的讥诮。 那是他从未见识过的愚蠢。 时鹿不说话了,小性子上来,一把将面前的米饭盒子推开,使得劲有些大了,饭盒出于惯性掉落到地面,上面的菜汁溅洒了出来,她权当无视,照旧闷着头在白纸上涂写。 江骋望着那宛若是个笑话的饭盒子,不知怎么的,躁极了倒有些无趣。 “啧。”他见她这模样,手边色香味俱全的快餐突然就没了胃口。 也学她的动作,弓着身子,平视着她的动作。 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电话依旧在不断地打过来。 江骋又捂住耳朵:“操,疯子,又聋又蠢的疯子。” *** 林择深迷迷糊糊入睡,醒来后不过六点。 这里的采光度,属实很一般,这样bī近夏季的艳阳天,早晨屋里也暗的出奇。 想来,这丫头怕黑。 他以为那姑娘还安安静静躺在屋里,可回过神,林择深拍了拍脑瓜子。 他傻了,那丫头搬走了。 可这儿没有时鹿,没有。 确认完这一点后,林择深烦躁起身冲了一把冷水澡。 平襄小区的陋室,在时鹿搬走的同一时刻,他从房东那,以过户的价格,全额买了下来。 只要隔壁的摇钱树一中还正常开着,这里世代都能租出去—— 这笔全款房价金额的数量,可想而知。 但是,这地儿,林择深喜欢。 只要是她待过的地方,他就喜欢,他要据为己有,他要永生永世的收藏。决不能让后面的人,再住进来破坏这里的一丝一毫。 洗完澡出来,他走进时鹿睡了近一年的卧室。 窗户紧闭着,没有窗帘,就光秃秃的一扇窗,还装了一道道防护栏。 一张chuáng,一个chuáng头柜子,再来就是一个没他高的小衣橱。 很难想象,这里会是一个十几岁的,正式青chūn萌动时期少女的房间。 简陋单调到,令他心疼。 他站久了有些无聊,随意翻开chuáng头柜,果不其然,那本被他偶然撞破的huáng-色刊物,还在里面。 他不禁回忆起那意外的一幕,小丫头面色通红,书由于紧张掉到了地面,被他一把捡起,不过是匆匆一瞥,林择深就知晓,那是一本‘不太正经’的书。 少女要去夺,一边夺又一边忙不迭地朝他解释:“这、这是、误会,这不是我的书。” ... 男人躺在没有chuáng褥的chuáng板上,用手捂住脸。 呜呜的笑出声。 居然想到了有趣的事情。 林择深兀自笑了一会后陡然又由平躺变为侧躺,一双眼睛,里面情绪淡淡,刚才的期待满盈渐渐由惶恐代替。 你可要,快快长大啊。 怎么办。 可我又害怕,一个转身,你就不见了。 *** 这里基本上都搬空了,林择深出来时孑然一身,时至如今,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值得填补的东西。 那丫头不在这里了。 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蜷缩在只能睡一米七的chuáng板上。 屋内她的气味,都几乎淡的不可查觉了。 仅一天而已。 林择深简单躺了会,放空点心神,他一会还得去见老总小客户,他在这儿不只造了民宿楼,也不止倒腾二手车,桌球室,还合伙了一家物流公司,一手货源的酒厂。 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儿,他绝对不需要下作到要去问他老子要钱。 不过想想,也真他娘的玄幻,都是跟在一起连串的东西,要是不问老子要钱,他也买不下这里。 权当,自己没本事吧。 现如今给她打电话,似乎也为时过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