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折御勋之死”
府州城南临大宋,北抵契丹,西边就是定难五州,所以这地方基本上就是一个码头,南来北往的人很多,人们也可以在这里交换到自己需要的消息。 也正因为如此,府州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各地的密探在这里异常活跃,有契丹人,有大宋人,有定难五州的,还有吐蕃人,他们白天各种职业作为掩护,夜间就像老鼠一样开始活动在各个阴暗的角落。 因此,府州城里面发生的事情,基本上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更何况是两个八品之间发生的大战。 那天夜里,几乎所有在府州活动的密探,都感觉到了两股强大的气势,在府州城外升起。 然后便是一阵阵的怒吼。 首先是折御勋先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怒骂起来,“无耻!你好歹也是堂堂八品高手,居然在这里来骗、来偷袭我老头子!” 然后又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折御勋,我与你折家势不两立。” 紧接着,大家便听到折御勋的声音,“我虽然废了,但是还可以和你拼掉这条老命,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很快又一道八品的气息,从府衙升起,大家明白,那是折德扆出动了。 不过由于在晚上,压根就看不清什么,他们只能用耳朵以及触感。 虽然也有人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但是也只看到折德扆在空中飞掠而过的影子。 随后又看到折御卿也赶了出来。 等到折德扆快到城墙的时候,又听到那女子的声音,“折御勋,你已经彻底废了!老娘也不愿意和你纠缠!走了!” 随后,那道女子的气息迅速离去,折德扆赶到了城墙边,抱起折御勋就往城里赶。 折御卿也赶到了。 “父亲,我带大哥回去,你追击敌人!” “救人要紧,你大哥不行了,赶紧回府衙!” 街上的人看到空中父子三人,御空而行。 “什么?折御勋不行了?不会吧,好歹是八品。” “你没听到说人不行了吗?要不然,连敌人都顾不得上追,赶着回来救人。” “唉,可惜了。折家这么多年来,为我大宋镇守边疆,可是战功赫赫!如今折御勋这一走,折家的力量又要削弱了。” 这显然是大宋的密探,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皇室派来的。 “是啊,这家两个八品,一个就这么死了,也不知道折德扆会不会悲伤过度,一病不起?” 说这话的绝对是辽国的密探,要不然不会这么多的恶意。 这一天晚上,有无数人彻夜不眠,将各类消息迅速的送往大宋、大辽、吐蕃等地。 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府州的府衙后面,折家的大门口已经挂起了白幡,似乎在昭示着这座府邸里边有人刚刚去世。 于是,关于折御勋伤重不治的消息,再一次不胫而走,这些密探们再次开始忙碌起来,他们一边急着向外打发人手传递消息,另一方面也开始前往府衙,进行吊唁。 虽然说这一次吊唁也是带着确认消息的目的,但是他们相信,这种事情应该是没有人可以撒谎的。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折惟昌和折惟信代表折家在大门口迎客,身上穿着白布的孝服,肩膀上斜斜的披着麻带。 灵堂已经连夜搭起来了,折御勋的两个儿子跪在灵前,答谢往来吊唁的宾客。 宾客们在灵前吊唁完,便走到厅堂里边,去看望这座城市的实际掌权人。 折德扆整个人就像一只病了的老虎一样,蜷缩在一只特别大的椅子上,椅子很大,因此也显得椅子上的人很小。 折德扆的精神很是不好,蜷缩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当然,在这个地方,他有资格对任何人一言不发,只不过今天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心情。 没有人敢于对于这位的一言不发有任何怨言和看法,一来是要照顾他的情绪,二来他有那个资格。 折御卿在旁边陪着他,顺便感谢一下每一位来访的宾客。 即便这些宾客起身离开的时候,折德扆也是坐在大椅子里边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表情和言语,形如朽木。 折御卿出来送别客人,“家父遭逢此变,深受打击,心灰意冷,不能送别各位,各位勿怪!” “不敢,不敢。将军节哀顺变,照顾好老将军。” 与此同时,在灵堂内,杨文青从幕后窜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准备递给跪在灵前的折惟英,“大舅叔,刚才宾客吊唁的时候,你眼泪都没掉下来,这可不行啊。” 折惟勇转头看向杨文青,“可是我爹没死啊,你让我们怎么哭,这不是诅咒我爹吗?都是你这臭小子出的馊主意!我爷爷这次要是不能突破,回头看我不揍死你。” “切,你先能打得过的我的踢雪乌骓再说吧,小心像我四舅叔一样,一口把你的气府吃掉。” 这洋洋得意的表情可把折惟勇气的不轻,但是却没有办法。毕竟小孩子的脾气摸不清楚,万一这家伙哪根神经犯了,把他那匹通灵宝马打发过来,自己还真的不是对手。 熊孩子惹不起啊。 折惟英道,“你们两个别闹了,万一待会还有人来穿帮了,这个责任你们两个负得起吗?文青,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杨文青把手一伸,手里边是几瓣掰开的大蒜,而且他连皮都给剥好了,毕竟灵堂这地方是需要斋戒的地方,可不能有葱韭蒜之类的。 “给,两位舅叔,把这东西弄开,然后擦到自己的眼睛里面,到什么时候眼睛疼的睁不开了,就把东西给我拿来,我扔到外面去。” 两人无奈,只好接过了杨文青手里的蒜,现在这场大戏,这小子就是个总指挥。 也不知道姑妈怎么就有这么一个鬼才孙子,他们弟兄几个好歹也是他的长辈,居然也被这小子指使的团团转。 大蒜抹到眼角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顿时刺激的眼睛生疼,再也睁不开了,弟兄俩双眼变得通红,眼泪从来眼角流了下来。 杨文青看着这弟兄俩通红的双眼,“好,这才像个哭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