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维新之论,烂根难医
“维新?那是什么?”张雨林一脸迷茫地看着张雨意,她觉得这个哥哥说的话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 张雨意眼中的光芒愈发璀璨,他站起身来,激昂地说道:“维新,就是顺应天下大势,摒弃那些陈旧、愚昧的法规制度,推行能够使国家强大起来的新政,从而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开创一个崭新的局面!” “换一个全新的山河,就意味着要推翻现在这个腐朽不堪的旧山河,那么这个维新岂不是要造反吗?”张雨林惊讶地问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并不是要推翻整个大清朝,而是要在现有的基础上,推行一系列的新政措施,剔除掉那些腐败的官员和不良的制度,培养出一批有能力、有担当的新人,让这个曾经辉煌过的王朝重新焕发生机!”张雨意解释道。 “那具体应该怎么做呢?”张雨林好奇地追问。 “如今的王朝应当向日本学习,借鉴西方国家的先进政治制度,改革军队制度以增强军事实力,发展工商业以增加国家财富。只有实现了军事强大和经济繁荣,才能顺利推行新政,设立内阁和议会等机构!”张雨意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可是,哥,你看一下这个世道,到处都是泥泞和污秽,这棵树,已经被蛀虫钻满了身躯,看似还有几只绿芽,可这几只绿芽,很快便会被新生的蛀虫吞食,结出更加牢固的虫茧,来将这大树牢牢地抱死。” “若新政能行,维新必然成为历史大势潮流,洪流之下,那些蛀虫便如同过往任何一个王朝一般,被大势冲刷而去。如同东汉光武帝一般!” “可,这大清不是当年的东汉!” “海中弹丸之地尚能成功,我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为何不能因维新而重新生长?” 看着激动的哥哥,张雨林叹了口气:“大清的根烂了!我从青山镇一路到平安县,见到无数的官吏、山匪、衙役皆在啃食百姓的血肉,恨不得将骨头敲碎,吸出其中的骨髓。如此世道,百姓尚不能活,何以谈国?” 张雨意闻言,神色却是微微一黯,再抬头,却是说道:“维新之路,也是必走之路,这是天下大势!那些蛀虫敲骨吸髓,那是这法、这政该变了,只有变了,才能有让人活下去的世道!” “那让谁来当这个人呢?如同傀儡一般的皇帝,还是垂帘听政的太后,亦或是中饱私囊的李中堂?” “天下事,自然有天下人来做!我见过那人,自南方而来,一路之上,如同星月一般,维新之论落地生根,便有无数人跟随其后,总有一天,这莹莹之火,能燃起整个九州!” 张雨林闻言,摇了摇头:“大哥,你且看这平安县,整个平安县中,你说维新,能知其意的又有几人?知其意,而愿意跟随的,你猜又有几人?” 见到兄长沉思,再次说道:“自孔儒至今,三从四德,伦理纲常便如同枷锁一般,牢牢将人心束缚而起;八股取士更甚几分,天下人心,被困在这君臣父子之中,无人能解脱的!” 张雨意却是猛地抬头:“这天下人心头的枷锁,总要有人用血来抨击,才能将那枷锁抨出一道道裂痕,裂痕多了,这枷锁便该碎了!” “维新并非无源之水,谭先生已经在九州散播,还有无数的人也在醒来,读书人,有志之人,他们终有一天能够站起来,如同黄河之水一般,将这乱象冲散!” 张雨林闻言,心中暗叹一声,这九万里山河,已经被官、贵、福、匪给蚕食而尽了,他们又怎会看着这些光洒下来将他们苦苦经营的成果晒化! 张雨意将手中的书递了过来:“这是谭先生给我的书,我看了十多遍,爱不释手,其中维新之说,你也可读读!” 张雨林接过书,书面微微泛黄,然而《维新之论》几个手抄字体,却是异常的醒目。将书放在怀中,与兄长又谈了一会,看到天色渐晚,便邀其一同去刘奶奶家中。 然而张雨意却是笑着拒绝,留在了王家之中。 黄昏时分,张雨林从王家回来时,天空已被夕阳染成橙红色,远处的山峦也被晚霞映照得格外美丽。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心中满是欢喜和期待。 当他走到刘奶奶家门口时,一股熟悉的面香扑鼻而来,让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进入小院后,他看到刘奶奶正摇摇晃晃地在院内石桌上点燃了蜡烛,烛光摇曳,照亮了整个院子。肖文远等人也都在那里,围坐在石桌旁,欢声笑语不断。 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精致的小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几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面条细如发丝,汤汁清澈见底,让人垂涎欲滴。 马晓一见张雨林进来,立刻撅起嘴巴,大声喊道:“张兄,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快饿死啦!”话音刚落,其他人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张兄,快来尝尝刘奶奶做的阳春面,简直太美味了!” 张雨林笑着点点头,快步走过去,在石凳上坐下。他端起一碗阳春面,轻轻吹了口气,然后将一口面送入口中。面条的口感爽滑有劲道,汤鲜味美,让他回味无穷。 此时,院内的气氛变得热闹非凡,大家一边吃面,一边聊天,不时发出阵阵欢笑。 马小更是胃口大开,一口气吃了五碗阳春面,还吞下了四个烧饼,但仍觉得意犹未尽,嚷嚷着还要再吃。 在众人的调侃和哄笑声中,刘奶奶微笑着摇摇头,起身缓缓走向厨房,准备再给这个贪吃的孩子做点食物。 田文君跟上去帮忙,却被刘奶奶推了出来:“有很久了,小院中不曾这般热闹了!你且出去,让我来吧!” 众人的嬉笑声直持续到星光四溢之时,马小缠着肖文远,最终在肖文远的屋子内,两人挤着住了下来,不多时,便响起了一阵鼾声。 张雨林进入屋内,打来了水,泡了个脚,想到田文君白天的话,便坐在堂中,静静的等待田文君。 少顷,田文君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坐在堂上的张雨林,神色变的有点紧张,手捏着衣角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