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张万山听到声音,身子便贴着马身偏了过去,两根银针贴着他的太阳穴而过,带着一丝血肉,飞了出去。 他伸一手摸额头,一股淡淡的痛感传来,黏糊的血液粘了一手,看向那掠过高墙的黑衣人高喊道:“何方鼠辈,竟然敢公然行凶?” 身后众人闻言,快速涌了过来,见到张万山额头之上的鲜血,侍卫急忙上前:“大人,贼寇猖獗,属下先护送你回府!” 然而张万山却是怒道:“先去抓那狗贼,若是抓不到,便提头来见!” 那侍卫的眼中闪烁出一丝不快,转身便点了十余人,向旁边的院子追了过去。其余人则是护着张万山,向府衙方向而去。 及至西郊巷口,却见到千由心带着百余人从大道之上奔走过来,张万山本不想与他们纠缠,然而千由心却带人快速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张万山见状,顿时怒从心头起,呵斥道:“千由心,你什么意思?” 千由心冷哼一声,对着身后一挥手,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便被扔了出来,浑身上下的骨头似乎被碾碎了一般,匍匐在地上。 “这个人,张县令应该不陌生吧!” 张万山见到男子时,瞳孔便剧烈的一阵抽缩,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又恢复如常:“千兄,怎么能无端对我本溪县县民行如此酷刑?” 就在千由心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只见她身后的谢安猛地飞起一脚,那脚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男子的裆部。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仿佛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男子凄厉无比的悲鸣声。男子瞬间双眼翻白,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当场昏迷不醒。 谢安面无表情地招了招手,站在后方的巡防营营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提着一桶冰冷刺骨的井水,快步走到男子身边。其中一人将水桶高高举起,然后对准男子的脑袋猛力倾倒而下。 冰凉的井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浇在了男子的头上,刹那间,水珠四处飞溅。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水刺激得浑身一颤,一个激灵过后,竟然悠悠转醒。 钻心的疼痛犹如无数钢针同时扎入体内,又似烈火灼烧一般。男子张开嘴巴,想要呼喊出声,可喉咙里只能发出一阵沙哑而低沉的惨叫。 此时,天际边的夕阳开始缓缓西沉,原本金黄灿烂的阳光逐渐变得黯淡无光,宛如即将消逝的生命之火。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长街上的光线也越来越微弱。周围的建筑物和行人都被笼罩在阴影之中,模糊不清。整条街道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唯有男子那凄惨的叫声在空气中回荡着,久久不散。 男子看着张万山,眼神中尽是祈求:“张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谢安看向张万山:“张大人,一个时辰前,我们营主顾英岳被人袭杀于死人巷,巡防营的兄弟抓到了这个人,但是这个人却说是张大人指示他的,不知道可有此事?” 张万山惊讶的喊道:“顾兄,顾兄被人杀害了?怎么会这样,他可是我们本溪县的支柱啊!我与顾兄虽然政见不同,但对顾兄的为人却是极为钦佩,又至匪乱时期,我怎会做那罪人!” 谢安见状,嘴角斜起一个弧度,一把抓起地上那男子的头发,将之拖了起来,指着张万山:“既然张县令在此,不如当面对质!” 男子看着张万山,身体再无力支撑,匍匐在地上:“张县令,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杀了我,杀了我啊!” 张万山见状,眼中闪过一道杀机:“给你一个痛快,你且说说,为何要诬陷与我?我与你可有仇怨,与你家人可有过节?” 说至家人二字之事,张万山微微加重了一些语气,眼睛紧盯着倒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闻言,如同被抽取了灵魂一般,一下子便瘫在地上,看了一眼张万山,低声说道:“是我对不住张大人,为了活命,我才将此事诬陷于大人,都是我的错,杀了我吧!” 张万山闻言,顿时便怒骂道:“狗东西,也不看看自已的货色,竟然敢离间我与巡防营的兄弟,此等做派,定是流匪的细作,杀了他以儆效尤!” 谢安闻言,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身体向后退了一步。 一颗子弹从张万山的身后射了过来,瞬间便穿透了男子的脑袋。 千由心见张万山手下射杀了男子,当即便纵马冲了过来:“张万山,你这是想杀人灭口是吗?” 身后巡防营之人也快速跟上,与张万山身后的衙役对峙起来。 张万山并不后退,高声喊道:“千兄,我知道顾兄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也不能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本县身上,那凶手已经确定为流匪离间我们而胡说的乱话,千兄不要上当啊!” 两人越来越近,千由心看着张万山身后的众衙役,一时间也有了退意。为顾英岳的死讨个说法,必然能够得到巡防营剩余之人的拥护,然而双方开战,却不是他想要的。 一念及此,便想要勒马。然而一根银针从身后传来,迅速地刺入骏马的屁股之中,马匹受惊,对着张万山便冲了过去。 张万山何曾想到千由心这个稳重出名的男子,竟然会纵马杀向自已,刚想转身,便根觉身体一阵僵硬,一股眩晕之感从脑袋之上传来,整个人都迷糊了几分。 看着两人越来越近,怎么勒马都不能让马匹停下,然而张万山却是端坐于马背之上,看着自已,不由的破口大骂道:“张万山,你他妈的不要命了,快闪开,闪开啊!” 两马瞬间便撞到了一起,张万山身体当即便被撞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后面的青石地上,溅起了一阵烟尘。 身后的侍从快速的跑到张万山身前,扶起之时,手不小心碰触到后脑勺,抹了一把鲜血,当即便对着一众衙役府兵喊道:“狗日的,巡防营的狗东西,把县令给打死了!” 原本就一心气的衙役和府兵闻言,一人高呼“为县令报仇”之后,便对着巡防营冲了过去。 谢安见状,看了一眼已经傻眼的千由心,对着身后的一众巡防营喊道:“狗日的,买凶杀了我们营主,张万山死了便死了 !这些府衙的狗仔还敢对我们狂吠,那便打烂他们的狗嘴!” 身后的巡防营闻言,也不再犹豫,将长枪负起,抽刀便杀了过去。 千由心听到张万山死讯,不由的一阵恐慌,脑海变得一片空白,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喘息。 惊魂未定,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大队长,我能不能向您借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