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的刀，也可杀人！”府兵首领喃喃了一声，抬眼看向天际，眼神迷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曾几何时，他也是那个纵马南山、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可如今却只能沦落至此。 　　 张雨林转过身来，孙华晨手中的刀随着他的动作落下，精准地划过府兵首领的脖颈，结束了他的生命。张雨林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毫无波澜，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他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没有丝毫怜悯之情。 　　 “大当家，依你之见，这些人的尸体，该如何处理？”张雨林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躲着身子的大当家。 　　 大当家闻言，身体猛地一颤，他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张雨林，结结巴巴地说道：“张爷，您就放过小人吧！您是过江龙，自然无惧权势，但小人还想活啊！” 　　 张雨林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冷冷地盯着大当家，语气中带着威胁和警告：“大当家，你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已摘得干干净净吗？你可知什么人最能保守秘密？” 　　 大当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明白张雨林话中的意思，心中充满了恐惧。 　　 大当家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带着他们走向那些尸体。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张雨林满意，也才能保住自已的性命。 　　 走到那些尸体前，大当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三人，然后默默蹲下身子开始处理尸体。他的动作缓慢而谨慎，生怕引起张雨林的不满。 　　 张雨林嘴角泛出一丝笑意，然而看到被绳子束缚着的女子，却是眉头微微皱起。 　　 “张兄，这些女子，该如何处理？”肖文远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十多个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去将她们叫醒，问一下情况！”张雨林叹了一声。 　　 一众女子被叫醒之后，有几个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她们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身体不断地颤抖着。 　　 张雨林皱起眉头，他的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冷冷地瞪了过来。 　　 那女子感受到他凌厉的目光，心中一阵恐惧，急忙捂住自已的嘴，生怕再发出一点声音。然而，她的身体却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这一群女子共有十几个，年纪最小的不过十四五岁，而年纪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岁。她们面容姣好，但此刻却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当看到张雨林向她们走来时，她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被府兵用绳子牵着？” 　　 那些女子却是看着张雨林身后正在处理府兵的人，眼神变得更加恐惧了几分。 　　 张雨林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一个瘦弱的女子快步走了出来，看向张雨林：“草民陆霜，求大人杀了我们！” 　　 见到张雨林露出疑惑之色，陆霜却是再次说道：“我们是水石镇选出来送给吴家的乐子，父母亲人皆在镇内。如今顾家少爷死在此地，府兵也被大人杀尽，若我们不死，那我们家人便无活路！” 　　 说罢，一众女子跪在地上：“请大人赐死！” 　　 张雨林看向陆霜：“起来，你们为何不离开此地，终身不回吴江县便可！” 　　 陆霜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大人怕是高看了这水石镇的镇长，更小看了吴江县两大家族的狠辣！” 　　 “吴家马场所要的乐子，若不按时送达，便会株连与乐子有关之人，上至父母亲人，下至家禽走兽，无一可活！唯一能解决的方法，便是按时送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雨林闻言，想问府衙为何放任不管，然而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问不出来。曾几何时，平安县何尝不是相似之境！ 　　 陆霜见张雨林沉默不语，却是再次说道：“顾家之人比之吴家更甚几分，上年此时，吴家二公子到荷花镇赏花，因不慎摔了一跤，便将当时在场之人，杀了大半！有人报官，却是被官家逮捕入狱，不出三日，便以莫须有之罪斩首示众！” 　　 “如今大人今日之事，确是与两家有了瓜葛，若我们不死，我们家人难活，大人怕是也难安心吧！” 　　 张雨林的胸膛之中，似有一团郁气堵塞，然而看向眼前的十余个女子之时，却是更加的难受了几分。 　　 陆霜见到张雨林的手紧紧握着刀柄，却是始终不曾散发出一丝戾气，再次说道：“大人，我等甘心赴死，只求大人能将我等尸体扔于大道之上，便于镇衙发觉，好为我等家人换的一线生机！” 　　 张雨林一把将长刀抽出，快步向那些女子走去，陆霜见状，闭上了眼睛，嘴角也泛起一丝解脱的笑容。 　　 那一分钟，似乎变得极为漫长，对生的渴望和对解脱的释然，在这一刻，却是极为扭曲的交缠着。 　　 “你们走吧，离开这里，翻过山便可以到平安县！若是逃至平安县，便可活下来！”张雨林将束缚她们的绳子砍断，低沉的说道。 　　 他深知自已并不是什么烂好人，但手中的刀，并不能对向百姓，对向那些无辜之人。 　　 这世道已经够脏了，若是再多一个脏的人，虽然并不能激起一丝涟漪，却让扫地之人变得更难了一分。 　　 陆霜闻言，还想说什么，身后的女子却是拉住了她：“既然大人如此说了，必然有大人的考量！” 　　 说罢，便看向抱着刀回来的大当家：“大人，不知能否要几把刀，用来护身？” 　　 大当家看了看张雨林，见张雨林点了点头，便将刀扔在地上，让那些女子自已挑选。自已却快步跑向张雨林：“张爷，那些府兵和顾家少爷已经处理完毕了，一把大火烧了起来，应该不会再有人认出来！” 　　 张雨林无意在此纠缠，向着身后的兄弟喊道：“将刀上的血清理干净，我们先进水石镇！” 　　 大当家回头看向那群女子，有几人拿了刀具，与其余人向落星山方向走，急忙看向张雨林：“张爷，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张雨林却是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喊道：“走，水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