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老脸一红，咬着牙上前，实在是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只能咧着嘴尬笑点头。 　　 所有的皇子和公主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关系自然也都不错，像李丽质这么活泼好动也能乖巧地叫声程叔。 　　 更何况是城阳这种大家闺秀呢。 　　 面子是有的，只不过实在是有些......别扭！ 　　 简单地客套过后，两位美娇娘分别坐在林凡左右两侧，大方得体颇有女主人的派头，一颦一笑气质尽显。 　　 程咬金父子俩对望着面面相觑，偷偷地抹了把冷汗。 　　 “老程，是这样的。”林凡悠然地靠在背椅上，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我有份买卖，想要交给大侄子打理一下。” 　　 “你也知道，平日里我没什么时间，实在是分身乏术。” 　　 原本他还打算挑明，直接告诉老程是准备去平康坊操作一下，进而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可现在嘛...... 　　 就很不好张口。 　　 好巧不巧，俩老婆都来了。 　　 要是再夸夸其谈那些事儿，自己的光辉形象不就全毁了。 　　 好歹我也是林府的老爷啊！ 　　 小节还是要注重一些的。 　　 过后挑个机会，再和他说明白就好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坏事。 　　 程咬金听完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 　　 林凡点头：“那当然，骗你干嘛。” 　　 “都是自己人，我也能信得过，交给外人打理那才叫不放心呢！” 　　 话音刚落。 　　 问题少女李丽质又闲不住嘴了，像个小妖精似的抱着旁人的肩膀摇啊摇的。 　　 “夫君，是什么生意呀，我和妹妹能不能帮您的忙。” 　　 “也让我们出些力气，好不好。” 　　 城阳倒是没有失了礼仪，只是默默端坐着，跟着附议道：“姐姐说的有理，不懂的地方，我们可以学。” 　　 “绝对不会添麻烦的。” 　　 林凡脸上顿时挂了两条黑线，紧忙摇摇头。 　　 要是别的事儿，他或许还能考虑一下，这种事还是歇了吧！ 　　 哪凉快哪玩去！ 　　 “你们呢，负责貌美如花。” 　　 “我呢，负责赚钱养家。” 　　 “替我照看好家里就行了，实在闲的慌就出去逛街，多买点衣服首饰什么的，其余的不必操心。” 　　 “听话。” 　　 姐妹俩有些闷闷不乐，欲言又止没再插言。 　　 坐在对面的程处默，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脑袋都不敢抬，更别提看上一眼了。 　　 尼玛！ 　　 驸马爷害我！ 　　 老爹那头倒还是好说，毕竟有林凡撑腰呢。 　　 可是...... 　　 两位公主殿下怎么办？ 　　 要是让她们知道自己帮着驸马爷开青楼......岂不是要炸了庙！ 　　 桌上的众人，各自怀揣着心里的小九九，只有林凡依旧是往日淡定自若，有恃无恐的样子。 　　 程咬金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气：“没问题！” 　　 “林兄弟都开口了，俺老程能不给面子嘛。” 　　 “只要别怕俺这混账儿子给你丢人就好。” 　　 驸马爷的产业遍布长安城，明的暗的数不胜数，随便挑出一间铺子那都是能惊掉人下巴的。 　　 程咬金可是老江湖了，眼里揉不得沙子，儿子虽然说是不争气、不成材，但也不是能随随便便供人使唤的。 　　 三板斧护短，那可是出了名的，李世民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最终能让他下定决心的，莫过于“活字印刷术”！ 　　 驸马爷明面是开书局，卖《红楼》。 　　 背地里是改进新的印刷技术，造福大唐子民，同时为自己敛财。 　　 先前一切事宜的负责人，那就是太子李承乾啊！ 　　 陛下都能让太子殿下屈身前往市井学习新兴技术，自己差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林凡的各种手段，程咬金可都看的真儿真儿的。 　　 不说再达到“载入史书”那个级别吧。 　　 能学到点皮毛，那都是受益匪浅呐！ 　　 就这样。 　　 程咬金自行脑补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犹豫都没犹豫地答应了。 　　 对于他的反应，林凡还有些意外。 　　 原以为还要周旋一番呢，没想到进行的这么顺利。 　　 果然是实诚人！ 　　 “那我就先谢谢老程了，中午务必留下喝杯酒再走。”林凡心情大好，热情地招呼道。 　　 换作平时。 　　 程咬金可是巴不得留下能讨杯酒喝呢。 　　 但是今天这情况可不一样！ 　　 驸马爷都下指示了，再不抓紧去办事，反而留下喝酒，那岂不是让人笑话么。 　　 “俺得谢谢你，受累多提点提点这败家子。”程咬金笑的脸上都出褶子了，挥手说道。 　　 “酒就不喝了，改日一定。” 　　 “正事要紧！” 　　 老油子办事就是圆滑，说话滴水不漏，让人根本挑不出毛病来。 　　 两位公主殿下，刚刚可是拉着驸马爷出去玩呢！ 　　 他可没有那个脸大言不惭地坐这喝酒！ 　　 那不是故意讨人嫌吗。 　　 果不其然。 　　 程咬金的话说完。 　　 刚刚一直紧着小脸的李丽质旋即乐开了花，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老公开心去了。 　　 程处默彪是彪了一点，但也能看出个眉眼高低，沉默了半天，这时终于张口道。 　　 “那我就先......告辞了？” 　　 “趁着中午没什么人，也方便说话，我这就跑一趟。” 　　 “您就等好消息吧。” 　　 程咬金见状，环抱着肩膀微微颔首，对于儿子的表现还算比较满意，直接起身，也不废话。 　　 作势就要走人了。 　　 林凡看着热情好爽的老程爷俩，人都傻了。 　　 他原本还想着，借办“正事”为由，可以躲过一劫呢！ 　　 千算万算没算到，居然是进行的这么顺利，还没聊上几句话呢，事儿就全办完了。 　　 人都要走了。 　　 那自己岂不是就要......陪老婆们逛街去了？！ 　　 古灵精怪的李丽质“豁”地一下站起来了，拉着妹妹连声道谢。 　　 咱也不知道，她到底谢的是帮忙干活，还是谢的不留下做客。 　　 程咬金可不敢受这么大礼，头皮都有点发麻了，不敢再多待一刻。 　　 “程叔，我送您。”城阳识得大体，而且又是府中最小的，自然要替丈夫和姐姐尽到地主之谊。 　　 林凡见状，长叹一口气。 　　 “别送了。” 　　 “咱们一起走吧。” 　　 “不是要逛街么，我陪你俩去。” 　　 李丽质高兴地一步窜的老高，又是欢呼又是雀跃的，像是个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闹腾个不停。 　　 ... 　　 一行五人步出府外。 　　 高贵又奢华的马车，早已备好。 　　 林凡客气地谦让道：“你们爷俩去哪，正好一起，我送你们。” 　　 程咬金和程处默看着眼睛都直了！ 　　 富丽堂皇又霸气十足的四轮马车，显然已经超过了爷俩的认知范围内。 　　 这......怕不是比圣上的车子还要豪华数倍不止！ 　　 “咕咚！”一声。 　　 爷俩同时吞下了口水，又是摆手又是摇头：“不用不用，别麻烦了，不顺路。” 　　 说完，程咬金都没等答复，像逃难似甩着膀子就走了。 　　 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和驸马爷还有公主挤一辆车啊，自己有多大面子啊？ 　　 可太吓人了！ 　　 要是叫陛下知道，估计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父子爷们，快步行至街拐角。 　　 程处默缩着脖子，带着询问地口气问道：“爹，那我先去帮驸马爷办事？” 　　 程咬金心有余悸地回头扫了两眼，熊掌大的巴掌直接拍在儿子后背上，差点将其扇了个跟头，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给老子好好干！” 　　 “驸马爷要是不满意，看俺拔不拔了你的皮！” 　　 程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