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现在脑子是懵逼的，精神是恍惚的，心情是崩溃的，咧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茬。 　　 那本以长孙皇后为题的书卷，着实令人眼前一亮，爱不释手。 　　 李承乾呆是呆了些，但可一点都不傻。 　　 要是能署上自己的名字，那可做梦都能笑醒了！ 　　 届时， 　　 父皇、母后绝对会刮目相看，赞赏有加！ 　　 以至于，刚刚提及的时候，他甚至都忘了呼吸，激动的差点原地跳起来。 　　 可万万没想到，现实的铁锤再一次给小老弟砸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那你想的可真美！”林凡这句话像是有着特殊的魔性，反复回荡在耳边，久久不散。 　　 过了半天， 　　 李承乾才回过神来，龇牙咧嘴满面愁容，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支支吾吾开口道：“老师......这......” 　　 林凡抬眉撇过一眼，嗤笑出声，调侃道：“你倒是一点都不傻，刚刚不是还百般阻止，万万使不得嘛？” 　　 “怎么着，掉了头就不是你了？” 　　 “咱能不能像个人似的。” 　　 话音刚落。 　　 李承乾霎时满面羞愧，耳根发烫，表现的极为难堪，恨不得找个宽敞些的地缝钻进去。 　　 话虽不好听，但是道理......没错。 　　 自己确实是过于失礼了。 　　 他双手扶膝，恭敬地鞠了一躬，正式道：“学生不敢，的确是我的眼光狭隘了。” 　　 林凡满是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只感好笑，不客气道：“别撅着了，起来坐。” 　　 “以后可不敢和老李学，见到好处就没死命地往前冲。” 　　 “听懂了没？” 　　 呃...... 　　 李承乾当即语塞，倒抽一口凉气，咬牙点头，不敢再有半句反驳之言。 　　 林凡环抱着肩膀，对于他的反应，还算是比较满意。 　　 俗话说得好，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 　　 只要能听从管教，那就全是好孩子！ 　　 大舅子这人吧......哪点都好，就是这个性子太儒弱了，耳根子软。 　　 打眼一瞧，那保准就是从小被老李耽误了！ 　　 好歹都是自己人，适当提携一下，未来还能当工具人用一用。 　　 稍待片刻后。 　　 林凡将手中杯子轻轻落回桌上，淡然开口道：“这本书，给你署名，倒也不是不可以。” 　　 饱含磁性的话音才刚响起。 　　 李承乾闻声色变，精神大振，“噌”地扭过头，大吞着口水。 　　 还没等他来得及窃喜出声。 　　 林凡的话锋一转，饶有兴致地继续道：“现在，你来讲讲看，我为何要如此这般？” 　　 “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说的让我满意了，书你拿走。” 　　 一语落地，全场寂然。 　　 屋内刹时鸦雀无声。 　　 只能依稀闻见，小伙子愈发粗犷的呼吸声。 　　 李承乾不敢有半点怠慢，表情凝重，立刻绞尽脑汁，抓心挠肝地琢磨起来。 　　 “为了讨好母后？不太可能，老师为人桀骜，父皇都不放在眼里，更不用提及他人。” 　　 “为了打响名声造势？也不太对劲......既然如此，那老师又为何要把署名权送出来，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为了和皇族搭上线？那就更不对了，以老师的学识，只需巧施笔墨，便可让父皇龙颜大悦，根本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 　　 李承乾苦恼地抓着头发，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但都被他一一否决掉，实在猜不透老师的深意。 　　 林凡余光扫光，不经意间瞄过一眼，倒是不着急，悠哉惬意地品茶静待。 　　 又是过了半晌。 　　 呼—— 　　 太子爷脸上尽显失落，颔首低眉，摇摇头，底气不足：“老师......学生愚钝，实在.......想不到您意欲何为。” 　　 送到嘴边的肥肉，没能咽下去。 　　 机会摆在眼前，都还抓不住，他现在撞墙的心思都有了，唉声叹气着，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林凡对于这番回答，早有预料，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大舅子那个榆木脑壳，要是能想出个所以然，那才叫见鬼呢，和他爹一个德行，全是一根筋。 　　 他蓦然转头，迎上大舅子热切的小眼神，突兀发问。 　　 “咱们报社要靠什么人来打通销路，还记得吧？” 　　 李承乾稍加思索后，郑重其事道：“女人。” 　　 “啪！” 　　 林凡双掌一合，继续道：“没错，就是女人，那么全天下的女人，以谁为尊？” 　　 “这么简单的问题，不至于想不明白吧。” 　　 李承乾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瞬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瞠目结舌道：“皇后......娘娘！” 　　 “对咯！”林凡点头，轻松写意地靠坐在背椅上，侃侃而谈。 　　 “皇后娘娘心怀天下，当之无愧为所有女人的榜样，乃千古贤后。” 　　 “既然咱们决定要去赚女人的钱，光靠这几本书，肯定是不足以成事。” 　　 “所以呢，你写的这几本，其实不过是噱头而已，我写的这本，才是杀手锏！” 　　 他说到一半，嘴角含笑，挑了挑眉毛。 　　 “试问普天之下，有哪个女人不想成为长孙皇后那般超凡脱俗的存在？” 　　 “想变强，那就过来来买书，回去好好学习！” 　　 李承乾紧张兮兮地听完，表情风云变幻，好不精彩。 　　 时而狂喜，时而忧虑，时而无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若是还不能理解，那就真是是脑子出现了问题。 　　 ......合着自己的努力付出，根本不足矣统筹全局。 　　 一切进程，全部在老师的计划之中！ 　　 自己写得不好，那是理所应当；若是写得好，无非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一股莫明的挫败感，当即涌上心头。 　　 方才这些话，对于李承乾的冲击很大，过了良久，才将将回过神来。 　　 他满怀惆怅地起身作揖，举手投足间尽是谦卑与尊敬。 　　 “学生受教了，谢过老师指点！” 　　 林凡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不必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书生这一套，我看着烦。” 　　 “以后头脑放机灵点，大老爷们顶天立地，没做事之前就先怂了，活得像个笑话！” 　　 “想要的东西，你就要去力争，打破了头也要往上冲。”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李承乾稍顿了一下，随后重振精神，高举大拇指，“老师，您说的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