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照片,陈迁左右查看。 关化淳朝下属挤眉弄眼,还以为长官不近女色,现在看来还是有小心思的。 以往和刘策、刘小东、铜锁几个闸北老兄弟喝酒聊天的时候,他们就谈论过陈迁不近女色这件事,当时刘策还警告过他们,这事私下聊一聊就可以,别到处乱说。 万一被陈迁知晓,他虽然不喜用爹妈给的枪,但是长官配发的枪可是会杀人的。 大起胆子,关化淳提议道:“不如属下将这女娃娃抓回来,长官您想怎么审问都可以,这女娃娃长的挺标致······” “老关啊——!” “在。” 陈迁放下手中照片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活腻味了是吧?” “属下妄言,妄言!”关化淳吓的惊慌失措。 “哼!日后你若是继续这样嘴上不把门,小小把你嘴给缝上。” “是!” 陈迁冷言道:“收起裤裆里的家伙什,多用脑子想事情,少用下面想。” “长官教训的是。”关化淳好奇的问:“长官,您为什么要调查这个女的,此人有红党嫌疑,或者说有日谍色彩,属下也好追查下去。” “任何问题未经调查取证不得擅自下达定论,既然没有证据,人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毕业女大学生,尽量不要动粗。” “是。” 陈迁看着照片若有所思:“邢仲有家室,他的妻子怎么样?” 关化淳回道:“黄脸婆一个,每天在家都是洗衣服做饭搞卫生。据报社总部的人说,这似乎不是他第一次勾搭女员工,前两年勾搭一个女生给弄怀孕,人家找上门来。 当时邢仲的老婆要死要活,那个女生无处可去,家里觉得她丢人不管死活,后来跳苏州河自杀了。报社老板觉得丢脸便让他来闸北,没想到这才没两年又开始勾搭。” “去邢仲他家里告诉他妻子,说有人勾引邢仲,当狐狸精。” “啊?” 陈迁不满道:“愣着干嘛,耳朵里塞棉花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 此时此刻,就在对面报社内。 正在打字机前忙碌的林依揉搓手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报社的工作虽然能看见很多各种各样的新闻,可堆积如山的工作压的她喘不过气,而且自己的上司还时不时进行职场骚扰。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单身女性,特别是像自己这种刚从学校毕业的女学生,遇到职场骚扰只能忍耐。林依不想丢失这份工作,加上这份工作还是老师介绍的,在沪上极为难得。 “依依。” 露出半个地中海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端来一杯咖啡:“累了吧,喝杯咖啡提提神。” “谢谢邢总编。”林依微微欠身伸手接住咖啡。 一双大手趁接住咖啡不停的抚摸,看见邢仲那张油腻荡笑的脸,林依心中一阵烦躁,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抽拉间,滚烫的咖啡落在裙子上。 “哎呀!” 林依忙不迭将咖啡放下:“不好意思主编。” “依依,你的裙子都脏了。”邢仲不怀好意的说。 “没事的,回去洗一洗就好。” “这怎么可以,正好我办公室里有一件新裙子,是准备送给其他人的,既然你裙子脏了,不如就换上。” “不好吧。” 邢仲伸手推着林依的肩膀:“没问题,反正都是送人,谁穿不是穿。这可是我从百货商场里挑选的,花了七八元买来的,你看看合不合适。” 办公室内的同事冷漠看待两人的拉拉扯扯,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躲进厕所,林依换上新裙子,从她身边走过两个女同事翻起白眼,朝地上吐出口水。 “这年轻就是好。” “可不是,小眼睛一抛就有男人舔着脸上门嘘寒问暖。” “哎呀别说了,谁让你结婚生孩子,瞧这肚子壮的跟水桶似。” “你不是?” “哈哈哈~~~” 见此,委屈不行的林依躲在厕所里抹眼泪。 躲在厕所许久,林依整理好心情,抹干净眼泪走出来。站在厕所外的邢仲眼前一亮,脸上红潮遍布,很是兴奋。 忽然。 从楼下传来一阵怒骂声,几个妇人声势不小冲进来,为首的妇人冲上二楼,刚刚碰上在走廊对林依嘘寒问暖的丈夫,两人的位置处在一个绝不是正常上下属之间的距离。 “狐狸精!侬打死你个小骚狐狸!” “勾引我男人,死不要脸皮!” “晚上睡觉没男人陪是吧?” 妇人快步上前抓住林依的头发揪打,帮忙的几个妇人见状也围上来打骂,楼里顿时鸡飞狗跳。 见此,作为罪魁祸首的邢仲见势不妙直接跑掉。 一个小姑娘从二楼被人拖拽而下,委屈不行的嚎啕大哭,妇人们尤不过瘾,将其带到门口马路上进行谩骂指责。 陈迁饶有兴致在二楼旅馆的窗台,默默观赏这一幕闹剧。 “长官,要不要我们出手?”关化淳问道。 “女人打架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可人家一个小姑娘,又是被人欺负,不合适吧?” 陈迁颇为诧异的扭头看向关化淳:“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怜香惜玉了,继续看着吧。” “是。” 马路边上,林依抹着眼泪遭受众人的指责,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背负骂名。 被骚扰的是自己,受同事排挤的也是自己,还被人当成狐狸精对待······ 受不了的林依坚强的站起身,推开人群大哭着跑走。 陈迁淡然的看着这一幕:“派人跟上,有任何情况必须及时上报,不得自作主张。” “是!” 关化淳安排小特务追上去进行跟踪监视。 乱剧收场,以受害者的残局结束。 关上窗户,陈迁摸索着下巴上的胡须暗自思量。 派人制造家庭矛盾,陈迁想看看这个林依在遭受如此对待后会不会精神崩溃,从而第一时间寻求上线或者长辈安慰。虽然陈迁不是女人,但这份委屈若是放在普通女性身上,肯定会精神崩溃导致行为失常。 此人在沪上有一位老师,也是因为这位老师的介绍下她才获得工作,受了委屈肯定第一时间向长辈诉苦乞求安慰。 如若不然躲回家里,这里面可就有意思了。 基本可以断定此人有红党背景,当然也许是日谍,更有肯定是其他情报机构的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