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人爆破小组的配合之下,那间坚固的正屋房门被炸开,里面的人遭受爆炸气浪的波及陷入短暂晕厥。武工队队长咬着牙,率领残存的队员向那间屋子发起最后的冲锋。 冲进去,干掉这群反动派,铲除背叛组织的叛徒! 所有队员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冲进去,干掉他们! 冲进去,冲进去! 他们正在这么做,直到从院门处冲进来一群人,他们的脑子里也只有这个念头。 冲进去,干掉他们! 没有后卫警戒哨,伪装的国府特务将枪口对准武工队队员,子弹射入他们的后背,一枚又一枚子弹,击中正在向那间房屋冲锋的武工队队员,这群武工队队员至死都没有回头。 一切以完成任务优先,冲进去,干掉这群反动派! 一位又一位武工队队员倒在地上,他们没有回头,没有放弃冲锋,他们至死都相信,身后的同志会保护好自己的后背。就像在战场上那样,将性命交付于素不相识但同在一面旗帜下战斗的同志。 早有预谋对阵毫无准备,这场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渐渐地,武工队队员们大部分牺牲,残存一口气的队员,仍然没有忘记任务,已经跟入魔似的,不管不顾往屋里爬。 楚声押着文元符走进院子里,看着满地武工队队员的尸体,以及从屋里晃晃悠悠往外爬的社会局特务,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是最后的赢家!” ······ 不多时。 ‘嘀嘀嘀——!’ ‘嘀——!’ 警笛声划破天际,汽车的轰鸣声响起,装甲车在柏油路上行驶。 杨丰阴寒着脸,从中山南路三十九号斜对面的房屋走出来,功败垂成,何其让人生气。他本以为红党行动队的增援抵达,没想到却让战局转瞬变换。 聂存坐在一辆装甲车上,脑袋顶着一个美式钢盔,尽可能将自己的脑袋藏在装甲后面。军法执行部的宪兵第一时间抵达现场,开始对周围进行严密警戒,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宪兵来了。”一名手下跑来汇报。 “警备司令部的?” “不是,是军法执行部的宪兵,还有警局机动武装大队的装甲部队。” 楚声难以置信的走出门,军法执行部的宪兵,警局机动武装大队抵达还好说,为什么国防部驻沪军阀执行部的宪兵会来,掌握沪上最高军法执行权力,那群老爷兵们可不会在乎什么保密局、党通局。 “放下武器,双手举过头顶,跪在地上!” “放下武器,不然格杀勿论!” 目光呆滞的楚声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拿着手枪。 一名手下挥舞手枪,讨好着说:“长官,我们是自己人······” ‘砰——!’ 杨丰扣动扳机,将那人击毙当场:“再说一遍,放下武器投降,违者格杀勿论!” ‘哐当——!’ 一个激灵,楚声被突如其来的枪击吓的丢下手枪,下意识的举起双手。他将武器丢下,身旁的特务也丢下手枪,毕竟装甲车上的车载同轴重机枪已经对准他们。 几个灰头土脸的社会局特务爬出门,指着院子里有气无力的说。 “快!快把伤员送去医院,对方掌握大量红党秘密。” 杨丰依旧冷漠:“放下武器!” 见对方不为所动,社会局几个残余特务气呼呼。 “快去啊!耳朵聋了?” “TMD,老子是~~~” ‘砰——!’ 聂存从装甲车上跳下来,拿起杨丰的手枪扣动扳机,将骂人的社会局特务就地处决,两人默契的交换配枪。作为军法执行部的军法队队长,聂存执行军法合情合理,在不了解情况前,任何持械人员都有可能是敌人。 随后,邝知友带领保密局的特务拍马赶到,也不掺和,就在外面守着。 聂存命令宪兵将活着的人全部逮捕起来,死了的人搬运出院子,没死的人也不会送去医院。长官都没有下令,他们可不会操这个心。 ······ 在黎明之后,接到电话的陈迁身穿一身军装,腰间悬挂着中正剑,不急不缓来到现场。 道路已经被封闭,现场外面围满军警宪特人员,党通局、保密局、警备司令部、警局、市政府安保处,但毫无例外都被军法执行部的宪兵挡住,在没有军法执行部长官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军法执行部直属国防部,用不着给任何人面子,想进去,先给一颗花生米尝尝。为了镇住他们,陈迁可是密令黄祖飞,让他率领市警局机动武装大队的装甲车过来。 陈迁坐车来到现场,他一出现,便引来一大堆各级军警宪特官员。 沪上区区长王方南借机找上来,想凭借军统关系套近乎。 “子升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军法执行部的宪兵都来了?” “您可算来了,子升兄。” 陈迁看见党通局东南督导区区长徐兆麟,对方正在劈头盖脸对着手下一顿骂,这里可是社会局调查科秘密据点,而社会局是党通局公开的办公单位。 对方也看见陈迁,但没上前搭话,他知道陈迁不会搭理他,何必自取其辱。 陈迁谁都没搭理,老子在军法执行部坐冷板凳的时候怎么没见有人拜访自己,这会儿知道跟自己称兄道弟了,滚一边儿歇着去吧。 揣着手,陈迁走到一群被缴械的特务面前,身旁的杨丰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说这群人是党通局的杂碎,为首分子叫楚声,供认自己是党通局秘密潜伏红党内部多年的情报人员,代号‘细胞2402’,还有一个据他指认是红党沪上地委委员,叫文元符。 两个目标人物,黄伟被当场击毙,而叛徒张连芳则被社会局的特务保护在屋内密室内,除了受了点惊吓外,全身上下连皮都没破。 听见‘细胞’的消息,陈迁心头一怔,走过去查看。 “挺眼熟啊,把头抬起来。”踹了一脚楚声,陈迁说。 楚声双手抱头,看见陈迁:“陈先生,我们是自己人。” “怎么?” 陈迁戏谑问道:“你是我们团体的秘密情报员,我没听说过啊,什么自己人,少往脸上贴金。你看看徐兆麟不是在那儿,他有胆量上来找我问话吗? 什么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跟老子当自己人,你配吗?” “陈先生~~~” “闭嘴!” 还欲解释一二,一旁的聂存直接上脚踹,挨个给被捕的特务赏一顿毒打,大晚上不睡觉,让自己也没办法睡觉。 陈迁看的一阵解气,要不是这群狗东西,大冬天的,现在自己不仅搂着暖香如玉的漂亮妻子睡觉,还能看见妻子穿教会女校衣服,和她一起扮演老师学生找乐子。 这事陈迁求了很久,昨晚对方才答应,美滴很! “打!给老子狠狠打,大晚上不睡觉,打仗丢炸弹,当过年放炮仗啊!”陈迁骂道。 聂存指着一群俘虏,对执法队的宪兵说:“听见没,给老子狠狠打,TMD让你们大半夜不睡觉!” 一旁的杨丰见状也掺和一脚,直接踢在楚声太阳穴,一脚把他给踢昏死过去。 很快,中山南路的事件引起整个沪上军警宪特部门的重视,连警备司令部督察处处长跑过来想要从陈迁手里提人,陈迁也愣是没给。 直接让装甲车开道,让军法执行部的宪兵押送被捕人员,先把人送去执行部的看守所,连尸体都全部拉走,一个都不给。 而现场,陈迁则交给邝知友负责,让保密局的人打扫战场,免得李齐五打电话过来嚼舌根子,陈迁也懒得跟他掰扯。让保密局参与进来,陈迁已经很照顾他们了。 带着一群人回到军法执行部,屁股后面还跟着十几辆小汽车,等陈迁进了军法执行部后,他们则被宪兵给拦下,又不敢进去。携带武器冲击国防部驻沪军法执行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宪兵是真的会开枪。 一到军法执行部,周伟龙瞧着这么大阵仗,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陈迁折腾什么幺蛾子,便找上他询问。 得知案件大概过后,周伟龙笑的嘴都合不拢:“大喜事,子升你尽管处置,别说李齐五找你要人,就算是郑介民下令也别管。 哈哈哈,这事能被我们军法执行部碰上,我要看看CC那边怎么办。” 陈迁也笑着道:“我就是出个门而已,谁知道天大的好事落在咱们脑袋上,周长官您放心,此事属下一定遵照您的指示处置。” 见周伟龙下令,也算是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国防部驻沪军法执行部还未撤销,他还是军法执行部主任,还是监察院中将监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