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比得上请党国精英们吃喝玩乐更能拉近感情的呢? 浮生俱乐部,一楼赌场。 赵理君和郭德成几人都是自来熟,之前陈迁请他们帮忙,几人便商量着要陈迁请客玩乐,奈何这段时间要不是赵理君忙于公务没空,不然就是陈迁没空。 今日正好全都叫过来,陈迁给他们安排的妥妥当当。 坐在赌桌上,赵理君和沈醉开始玩起百家乐,瞧他们熟稔的动作绝对是深谙此道的老手,陈迁也陪丁学安一起下注。 扭头一看,郭德成和秦小飒搂着高挑的女子往楼上走,四楼有房间可供休息,这俩色胚已然是按耐不住。 身旁的亚娜扯了扯陈迁的衣袖,眼神示意他的客人真是猴急,陈迁微微一笑。 “请下注。”庄家说道。 陈迁随手丢了两枚一元的筹码,这次主要是拉近感情,顺带弄来几张特别通行证,他可不想上头。 一开始丁学安还有些拘谨,当看见赵理君这个王八蛋搂着女郎肆意豪赌,赢了钱往女郎胸前塞,输了便拿起赌场免费提供的洋酒大喝,也渐渐放开手脚。 唯独沈醉这小王八蛋不急不忙,无论身旁的女郎如何紧贴,他都是客客气气让其注意分寸。 陈迁记得这小王八蛋好像有对象,开春时还带女友一起去公园踏青游玩。 抽空,陈迁吩咐侍应生帮忙向查理饭店预订房间,购置舞厅门票。 给了一笔跑路费和定价,侍应生见陈迁出手阔绰不敢耽搁,向俱乐部的管理人员说了一声。 陈迁是会员,加上这次消费不少,浮生俱乐部的老板还亲自给每人送来酒水点心。俱乐部的老板是个法国人,给陈迁递了一张名片,希望他能多多光顾俱乐部,同时给这次的消费打折。 临近傍晚。 几人各自搂着白俄女出门,郭德成一手一个,原因是沈醉那小子不喜欢,这可把郭德成乐坏了。 一行人,两辆小汽车直奔查理饭店。 查理饭店,远东第一大饭店,也是最为豪华的饭店。各界名流都曾在这里下榻过,就连老佛爷也住过。 ······ 数日后。 南京路,宏图商行。 楼下,老米依旧每日不厌其烦的擦车,时不时抬头打量路过的人。他每日都会将路过的人进行统计,尽可能的记住那些人衣着相貌,从而进行调查,警惕路过的人是否为特务。 ‘叮铃铃~~~’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一名黄包车夫拉着空车,将黄包车停放在门口,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宏图商行,宏建淼先生,有你的信。” 老米闻声丢下抹布问道:“信件,谁送来的?” 黄包车夫说道:“是一位先生,他是我的老主顾。” 将信件交给老米,黄包车夫笑了笑,拉起黄包车离开。 只是跑个腿,对方便给了他五角钱,这位记者先生出手真是阔绰,之前自己被白俄人打,他还特意送了自己一瓶跌打酒。这世道,像先生这样的好人不多了。 拿着信件,老米还想再问几句,转头才发现黄包车夫早已不见踪影。 老米不敢迟疑,拿着信件走上二楼经理室。 “老板,有你的信。” 低头算账的宏建淼抬头:“谁送来的?” “一个黄包车夫,他没说寄信人是谁就走了。” 捏了捏信件厚度,宏建淼疑惑不已的撕开信封,里面赫然是一张由淞沪警备司令签发的特别通行证,寄信人毫无疑问是陈迁。 打开特别通行证的扉页,上面盖着淞沪警备司令部副官处和沪上特别市安保处的印章,很有效力。 ‘持此证者,任何政府单位及军事部门不得阻拦,无需接受检查,当立即放行。违者处军令!’ 两人看见特别通行证后面面相觑,宏建淼更是说不出话来。他本意是想弄一张淞沪警备司令部缉私处签发的特别通行证,或许话没有说明白,陈迁给他弄来警备司令部副官处与市政府安保处的联合签发的特别通行证。 宏建淼拿着证件,表情怪异:“这真的是‘特别通行证’,有了这东西,怕是以后连警备司令部都能进去,还不会有人查。” “要不还回去?”老米提议道。 “你傻啊,这东西放黑市上能卖上千元,还是有价无市。” 老米指着通行证里面印刷的数字:“这里有编号,只要这东西一出手,警备司令部的人能通过编号查到是向谁发放的。如果你不想陈先生早点死,那就拿出去卖。” 宏建淼有些失落,特别通行证上有编号,这不是缉私处随意印发的通行证,而是警备司令部和市政府安保处联合签发的‘特别通行证’,这东西怕是沪上某些达官贵人也不曾拥有。 深知这本‘特别通行证’的重要性,宏建淼将其好生保管。 “你这个弟弟怕不是普通特务人员,记得前些日子我去帮忙做手术吗?” 宏建淼眼中闪过精芒:“美~~~,子升信得过。他与建霖是生死兄弟,在我家住了好几年,是知根知底的人,如果他想害我,不会帮我们这么多忙。” “可是那些伤员的伤口已经存在很长一段时间,不像是新伤,再说了,他既然拥有如此要害权利,为何不安排伤员去军队医所治疗,反而私底下找医生?” “你已经重复说过很多次。” 老米低下头:“我只是想提醒你,此人很危险,与狼共舞要时刻小心谨慎。组织上一直很重视这条线,我担心假以时日陈先生定然有所察觉,谎言是瞒不了多久的。” “你想让我向子升坦白,说我在暗中为你们做事,连同整个商行都在掩护,只是为了秘密提供物资。这是不现实的想法,他在特务处位高权重,手里不知沾惹多少鲜血。” “可是那些伤员绝不是特务处的人,他们长期营养不良,伤口长期未得到有效治疗,你认为特务处的人会这样对待其成员?” 宏建淼眼中有一丝不耐烦:“特务处的事情我们少过问,也不必深究。” “我听从你的任何决定。” 老米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既然宏建淼选择相信,那么他也不好说什么。 万一惹怒陈迁,自己的工作很难展开,至少看在‘特别通行证’,还有他介绍的黑市生意上,万万不可得罪。 “记住,他叫陈迁,字子升。以后不能提及他的真实姓名,也不能谈论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对谁也不能说,明白吗?” 老米小心翼翼问道:“向组织上也不汇报?” 宏建淼语气肯定的说:“知道的人越多,子升便越危险,想杀他的人太多太多,难保情报会从组织上泄露出去。 你知道江丽纸厂一案他杀了多少日寇,足足十余名日寇特务。”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