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缓缓流逝,陈迁与军谍股的特务反复研判行动步骤,最终敲定一个较为合理的方式。 挽客楼生意火爆,为了配合行动,魏承志已经吩咐挽客楼的掌柜,今晚七点之后便打烊。对外说是要宴请贵客,不能打扰客人的雅兴,也是出于重视。 陈迁的方案是等魏承志将郎钦等人灌上一顿酒,他们喝的不着五六时候开始行动,优先逮捕郎钦等淞社骨干分子,遇到紧急情况可当即击毙。 刺杀迟雅堂的刺客可以生擒,若不能便当即击毙。从他刺杀迟雅堂的行动过程分析,陈迁判断此人身手了得,枪法也不俗,或许受过军事训练,有很大的情报价值。 渐渐的,夜幕逐渐降临。 挽客楼内,魏承志坐在一间颇为宽敞的包房里,静静等待郎钦等人前来。 桌上放着几盘点心瓜果,杯中传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茶香。 “老大,郎驸马已经带人来了。”一个混混推门进来通报。 魏承志毫不心急,自顾自饮茶。 楼下。 郎钦和四位淞社的遗老遗少们走下黄包车,看见挽客楼硕大的招牌不禁挺直腰杆子,孝铭跟在郎钦身后眼神左右环视,奉上请帖后,门口负责接待的师爷拱手一礼。 几人纷纷抱拳回礼,一副江湖人行事不羁洒脱的模样。 “这边请,魏爷已经在楼上等候多时。”师爷将几人请上楼。 众人沿着楼梯走上去,来到二楼楼梯口处,几个满脸横肉的混混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 师爷见状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忘了向驸马爷说了,如今世道不太平,麻烦各位将身上携带的家伙什暂且交由下人保管。” “应该的、应该的。”郎钦笑着点头。 身后几个护卫将身上携带的短刃交给混混们保管,唯有孝铭很是不安,凑在郎钦耳边轻声言语几句,随即退下不选择陪郎钦上楼。 师爷见状也不好说什么,连忙招呼着将众人引入包间。 下楼后,孝铭在大厅里转悠,厕所、厨房、后院转悠了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于是乎独自一人坐在一楼,时不时走出酒楼查看外面的情况。 挽客楼的掌柜遵照魏承志的吩咐,一到七点便打烊不再接客。 在一楼餐厅,陈迁和聂存坐在酒桌上,自顾自吃饭。眼神余光瞥见孝铭,顿时发觉此人侦察意识极佳,下楼后先是检查厕所和厨房后院,又时不时起身前往门外查看情况。 “这人有问题。”聂存也发现不对劲,小声说道。 “吃饭。” 陈迁佯装若无其事,用筷子夹上一块鲜嫩的清蒸鲈鱼,两人不再言语,只顾闷头吃饭。 简单对付几口,看见师爷从楼上下来,陈迁作势走去柜台结账,拿出公文包翻找,取出几元法币结账,眼神暗暗示意。师爷看了一眼独坐在一旁的孝铭,顿时明悟过来。 师爷走去柜台,对掌柜的轻声吩咐几句:“给七号桌那人端杯好茶,不能怠慢客人。” “是。” 只见展柜的离开柜台,走去茶水间,不多时,一个小厮沏上一壶茶送去给孝铭,十分贴心的给他倒上。孝铭受宠若惊,看见师爷站在柜台前笑眯眯点头,于是乎起身拱手一礼。 看样子人畜无害的师爷笑呵呵举起茶杯,遥敬一杯,孝铭不敢失礼,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浅辄一口,孝铭端着茶杯不禁感叹,这茶比起主子家的茶叶还好。 不多时,坐在椅子上的孝铭忽然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打了一个哈欠。 坐在不远处的陈迁见药效发挥作用,于是乎站起身走到孝铭身旁,随手拿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在他脑袋上,聂存也开始动手,二话不说扑上去。 “不许动!” 脑袋昏昏沉沉的孝铭顿觉不妙,被陈迁拿椅子砸的全身吃痛,瞬间清醒不少,见有人摁住自己的双臂,右腿用力狠狠踢在聂存裆下。 “王八蛋!” 吃痛之下,聂存双臂的力道轻了些许,孝铭挣扎着逃出控制,手脚并用站起身,还未站稳脚跟。陈迁趁其不稳,抬脚一个高鞭腿踢在孝铭后脑勺上。 躲闪不及,孝铭硬生生吃了一记高鞭腿,双目发黑硬生生倒在地上。 特务们从门外冲进来,直接将孝铭控制住,在其身上搜到一把驳壳枪。安全起见,知道此人是刺杀督学迟雅堂的凶手,特务们将孝铭全身上下扒了个精光,五花大绑将其控制住。 “哎呦喂~~~嘶——!” 被踢到子孙天的聂存捂着裤裆,不停的扭动叫骂,愤愤不平的踢了一脚孝铭。 陈迁抬手给了聂存后脑勺一巴掌:“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简直丢脸,回头老子从行动组帮你找个教官狠狠训练训练擒拿术,真TMD丢脸。” “长官,我~~~嘶~~~” 气不过,陈迁踢了一脚聂存,随即带着特务们冲上二楼。 就餐还未完的七八个食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一个个朝着门外蜂拥而逃,却被特务们堵住去路,拿着手枪威逼食客们蹲下抱头。 来到二楼,楼梯口的几个混混见人来势汹汹,想要阻拦,跟在陈迁身后的师爷连忙开路。在包间外蹲守的护卫见势不妙想要询问,却被特务们黑洞洞的枪口堵住嘴巴。 包间内,郎钦几人正跟魏承志举杯谈笑风生,一个个喝的人五人六。 外面一阵嘈杂,魏承志放下酒杯。 ‘嘭——!’ 包间门被人踹开,特务们一涌而进,将枪口对准郎钦等人。 一头雾水的郎钦拿着筷子:“魏爷,你这是?” 话音未落,一个特务将他的脑袋狠狠摁在餐桌上,其余的遗老遗少们皆是这个待遇。魏承志看见这一幕默不作声,自顾自拿起未饮完的酒杯喝起来。 陈迁走进包间,对着魏承志拱手一礼。 “打搅了,把人全部带回去。” 郎钦挣扎着:“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我可是你们惹不起的人,放开老夫!” “谁啊,你们是谁?” “魏爷你这是作甚?” 被特务摁住的遗老遗少们很是疑惑,想要挣扎,迎来的便是特务们用枪柄狠狠砸在他们眼角,顿时鲜血直流。 陈迁一脸严肃的问:“谁是郎钦?” “老夫正是,你们是什么人,魏爷您摆的一出鸿门宴可真行啊!”郎钦叫骂着。 伸手一指郎钦,陈迁说道:“把他脑袋上的猪尾巴给我剪了,TMD看着晦气。” “是!” 特务们找了剪刀,当即给几个遗老遗少剪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