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掩护,各组人员对粮店进行攻击,决不能放走一个人!” 各种武器对准粮店进行射击,如同炒豆子般的枪声响起。 手枪、步枪、手提机关枪、轻机枪,时不时伴随手榴弹的爆炸声。 围攻的人要不就是警署治安巡逻队的警员,要不就是训练有素的精锐特务,而且陈迁这边还有从区部行动组调配的缉捕股三个行动小队,近二十人的精锐行动特务。 这些精锐行动特务悍不畏死,早在淞沪警备司令部时遭到日谍袭击时,陈迁便领教过。单论特务行动,他们不会比日特间谍差。 闸北行动队两挺花机关枪对准粮店木门进行射击,火力压制对方,几个特务从粮店大门两侧匍匐向前,将躺在地上哀嚎的恒社别动队队员拖拽离开。 ‘哒哒哒~~~’ ‘哒哒哒~~~’ ‘砰砰砰~~~’ 金黄色的弹壳抛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射速极快的花机关枪和治安巡逻队警员配属的布伦轻机枪对粮店进行封锁,看不清店内情况,但丝毫不影响扣动扳机。 这是一次极佳的机会,能让治安巡逻队的警员初步学习如何作战,不至于在战事不利时拉上去顶住战线,而手足无措。 陈迁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配枪,那是一把勃朗宁M1903手枪,在近距离巷战最合适不过。 大门被封锁住,陈迁一挥手,身后的老四带领两个特务持枪小心翼翼走进屋内,在后院也爆发战斗。邝知友率领的行动组特务与日特撞上,用火力将他们重新逼回院子里,对院内投掷手榴弹。 凶悍的特务走进屋内,手电筒的光束照射屋内,在地上横七竖八里躺着三个日特,身中数弹被打成筛子。而在角落里躺着一个苟延残喘的日特,见老四等人在大堂内搜索,拔掉怀中藏匿着的手雷。 ‘嘭——!’ 一道沉闷的爆炸声响起,血肉四溅,将整个大堂化为血肉磨坊,就连墙壁天花板都沾惹不少鲜红血肉。 靠近对方的一位特务被手雷破片击中胸膛,猝然倒地不起。 后援的特务快步走进大堂内,摁住对方受伤的伤口,将他拖拽离开现场,马不停蹄送往战地医院进行抢救。 陈迁靠在门外看见伤员被抬走:“不留活口,小心手雷。 第二队跟上,一队沿左侧回廊进行搜索,二队沿右侧回廊进行搜索。不要扎堆,注意队形,战术队形警戒缓缓推进!” “是!” 看见乱糟糟的作战队形,陈迁忍不住提醒。 这样一窝蜂冲进去,就算歼灭窝藏在粮店里的日谍,己方也会死伤惨重。不禁吐槽起戴春风,也不知道培训班教了些什么。 陈迁靠在门外墙壁旁对外喊道:“手榴弹,收集手榴弹,赶快送过来。” 在外面警戒的治安巡逻队接到命令,凑了十余枚长柄手榴弹送来,陈迁将手榴弹进行分发,要求进攻的特务在搜索房间时,先行投掷手榴弹,然后再进屋进行搜索剿灭。 这本该在第一时间突进时便进行,可陈迁忘了,直到后院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才想起。 两相比较下来,还是区部行动组的精锐特务更为专业。 没时间懊悔,陈迁转身持枪快步进入粮店,从大堂的耳门穿过,数发子弹迎面袭来,在拐角处的一个死角,日谍据险以守。 见陈迁来到最前沿,老四不由分说将陈迁拉到身后。 “长官,这里太危险,您还是在后方坐镇指挥。” “指挥个屁。” 陈迁抬手对准黑暗中有枪口火光出现的地方进行射击。 “单论军事作战,你们十个也比不上我,放心。” “来人。”老四死死摁住陈迁:“把陈长官带下去,快!” 身旁几个特务对准黑暗进行射击,死命拽着陈迁的胳膊往后拉,陈迁挣扎着可还是被特务拖拽离开。 见陈迁被带走,老四从怀里掏出一枚木柄手榴弹,拉起引信后等了两秒,挥手丢向墙后,一道爆炸声过后,特务们快速进行突进。 被带离现场,陈迁想要再进去,却被行动队的特务拦住。 “长官,您还是听四哥的,别让我们为难。” 陈迁看了一眼对方:“洪奇,你小子听我的还是听老四的?” 努努嘴,洪奇硬着头皮道:“您要是有个不测,不仅是四哥,上峰也会怪罪下来,您别让我们为难。” “你小子。” 抬手准备打他一巴掌,看见洪奇缩起来的脑袋,陈迁还是没有将手掌挥下。 激烈的枪声持续着,时不时伴随手雷爆炸声,过了一会儿,枪声断断续续停下来,不过很快又响起来。这是特务们在遵照陈迁的命令,不留活口进行补射,大概战斗已经差不多结束。 猛然间,一道剧烈的爆炸声从后院某个仓库响起,火光冲天,连站在门外的陈迁都感受到冲击波带来的气浪。 “草!” 这下洪奇没有阻拦陈迁,而是陪同他一起进入粮店内查看情况。 走进后院,木质房门被炸的七零八落,仓库有一角的砖瓦墙都承受不住爆炸带来的冲击波,轰然倒塌。四处燃烧起火苗,满地皆是被爆炸所波及的特务。 “把伤员带下去,清理现场,救治伤员,注意防火。” 随着一道又一道命令下去,残存的特务们有条不紊的执行命令,在外等待的治安巡逻队警员也冲进来,用手扒拉着火的地方。 硝烟弥漫在整个院落内,腥臭的血腥气让每一个人都极为不好受。 陈迁环视倒地受伤的特务,搀扶起被炸的头晕脑胀的邝知友:“怎么回事,老四呢?” “四哥~~~” 摇摇头,邝知友抬手指向往外冒出烟尘的仓库:“他带人冲进去,然后就炸了。” “洪奇。” “在,长官。” 陈迁将邝知友交给洪奇:“把他带下去。” “是!” 持枪快步走进仓库,陈迁拿起手电筒在仓库内寻找,满地皆是残肢断臂,一把被炸成两截的日军军官指挥刀依然寒光熠熠。 身后有特务进来,对躺在地上的尸体进行查验。 “长官,是四哥。” 一个特务在粮食麻袋下找到被掩埋的老四,只不过已经眼看不行,爆炸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部震碎,彻底没救了。陈迁脚步踉踉仓仓走过去,看见不成人样的老四,口鼻中不断有鲜血冒出,怎么堵也堵不住。 “老四,是我。”陈迁将他脸上的稻谷粒拨开。 “咳咳咳~~~呕——!” 一口鲜血从嘴中冒出,老四喃喃着:“陈长官,对不住了~~~ 我对不起小东······” 说罢,老四彻底失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