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这是林冠虎上任租界华人总探长后，第二次来到这里。 　　 局长办公室内，一身崭新警服的林冠虎，把一叠供词放在沈浪的办公桌上后，坐在了沙发上。 　　 一杯热茶放在了林冠虎的面前，泡茶的是一名女警，长相十分甜美，但走动间满是风情。 　　 林冠虎多看了一眼后，笑着说道：“女秘书？没想到啊你还好这一口。” 　　 沈浪叼着烟一口口的抽着，看着供词回应道：“上面安排的，负责情报科的白鹭小姐，这可是一个危险的女人，同时也是我的警卫。” 　　 林冠虎笑容消失，他不喜欢带刺的玫瑰花，哪怕长得像白百合。 　　 林冠虎喝了一口茶后，说道：“她，看上了你吧？” 　　 沈浪点点头，放下供词说道：“她也是我的情人，更是我的秘书，很多事情都是她接受的，我培养了一批情报员，都是由女子组成的。 　　 我给她们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十二钗戏凤。 　　 金玉银铜铁木‘大小’十二钗。 　　 每一对都是双胞胎姐妹，一暗一明。 　　 白鹭就是她们的大姐，同样也是她们的大妈妈，金钗之一大姐。” 　　 林冠虎凝视着沈浪，面色越来越严肃的说道：“你这么信任我？这可是你的组织成员，你这个头目不怕被我出卖吗？” 　　 沈浪笑了笑说道：“你早已经是跟我是一根绳子的蚂蚱，你我都是活子，你是明我是暗，能被出卖的只有你。” 　　 林冠虎深吸一口气，呲牙笑了，端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么说，我的艳福还不浅！我会好好的照顾她们的。” 　　 沈浪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份资料，说道：“好好看看她们的资料，有可能在任何地方你都能见到她们，而她们唯一知道的你就是她们的老大，关键时刻保护你。 　　 而你要做的，一旦发生被刺杀的一幕，见到她们之后不用管她们的死活，安全的离开才是你的第一要务。” 　　 林冠虎看着她们的资料，听到沈浪的话，翻动资料的手一顿看向了沈浪：“你觉得我是站在女人背后的男人？我可不可以这么认为，我有一天也有可能成为她们刺杀的对象？ 　　 但前提是，让她们为了我去死或者被抓，我是做不到的。 　　 男人被抓也就是死的快慢，承受多久的煎熬而已。 　　 女人当间谍被抓住之后，她们会生不如死。 　　 我觉得，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男人的纯粹。” 　　 沈浪没有回应，林冠虎的面色一冷，继续看她们的资料。 　　 她们年纪最小的才十六岁，最大的也就二十岁。 　　 而且无一例外，她们都在一个训练基地中秘密训练了四年。 　　 也就是说她们开始训练的时候，最小的才十二岁。 　　 从资料上看，她们掌握了当今世界上所有间谍技术，反侦察技术还有刺杀技术。 　　 沈浪看林冠虎合上了资料夹，再次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说道：“她们都是从国外回来的，是隐蔽的人口在外国她们没有户籍，在回来后她们被安排了不同的身世。 　　 被贩卖在国外的人口不少于几百万，少女占据的比例最多。 　　 很多华人被贩卖后活了下来，过着畜生一样的生活。 　　 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死活，流浪在街头乞讨孤儿很多很多。 　　 为了救国的大计，我救出了一部分孤儿，训练后把她们送到了很多国家。 　　 这十二钗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她们的忠诚不用质疑。 　　 如今复杂混乱的国家，女人能得到了情报比男人更加便利。 　　 你同情她们，她们只会感觉到耻辱。 　　 告诉你，在她们的眼里更希望祖国能强大起来，这样就不会再出现像她们一样，当作玩物，猪狗被卖到彼得国家去。 　　 我告诉你这些，是让你知道她们是谁，在上海她们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有她们的在，我们的生命多一份保证。” 　　 林冠虎笑了，看着沈浪问道：“谁来保证她们的安全呢。” 　　 沈浪也笑了，指着林冠虎说道：“当然是你还有我，但我们和她们之间只能活一个的话，死的必定是她们！她们是棋子，也是关键时候被抛弃的弃子。 　　 她们唯一的价值就是，死的有价值。 　　 而活着的人代替着她们，活得比她们更有价值。” 　　 林冠虎陷入了沉默，他没有再反驳女人为间谍的事实，其实在后世也有。 　　 他们或者她们都被称之为灰人，她们一旦暴露所经受的折磨比他们更加残酷。 　　 但是她们从没有后悔过，这是她们的信仰，她们保护的是一个国，一个国家里的十几亿人民。 　　 她们是军人，再多的折磨和苦难，都瓦解不了她们的意志。 　　 林冠虎岔开话题，说道：“这份供词可以交差了吧，如果不能，我再回去一趟统一一下活人的口供，把这一切咬死。” 　　 白鹭走了进来，拿了一个盆把资料放进去，用打火机点燃。 　　 燃烧起来后，白鹭拿起暖瓶为林冠虎续茶，笑着说道：“我妹妹很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林探长让她做你三姨太，你觉得如何？ 　　 小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哦。” 　　 林冠虎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也是计划中的一环？我可不需要一场假戏，让一个女人来保护我的安全。对于我来说，女人是麻烦，但我做的事情是保护不了她们的。 　　 我死了，她们会跟着我踏上黄泉路。 　　 能当所有人的敌人，我们一家也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沈浪眼睛一冷，严肃道：“她一直再暗中关注着你，她可以替你去死也同样可以看着你死，但她会带着你的家人离开，这是一条活路。 　　 同样，她是真的想要成为你的女人。” 　　 “监视我！？”林冠虎嘴角露出了冷笑。 　　 沈浪一脸严肃，说道：“你不需要监视，而你的家人需要保护，她就是为了保护你和你家人的牺牲者。” 　　 林冠虎笑了，说道：“我需要保护吗？要是我的手下都保护不了我的家人，你的手下更保护不来啊。” 　　 沈浪深吸一口气，再次点燃一根烟说道：“你不能拒绝，每一颗棋子都有它的作用，今晚她会去你的办公室找你。” 　　 林冠虎站起来身，无奈的说道：“拒绝不了，既来之则安之呗。” 　　 沈浪坐回自已的办公椅上，提了提林冠虎送来的证词：“已经做的很好，纱厂的事情明日你该去试探试探，想怎么做，我不拦着你。 　　 目的只有一个，要证据解救纱厂的工人。 　　 要证据，逮捕他们，他们钱也要给，人老子也要杀。” 　　 林冠虎起身立正，严肃的敬了个军礼后，回应道：“等着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