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个警员伤的都不重,在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李白便陪着他们回了警所。 既然曹彬没发话,就说明今夜的任务,还沒有结束。 在曹彬去抓人的时候,梁铁嘴选择留在警所内,他为了有所表现,把剩下的嫌疑犯,逐个审了一遍。 可怜的是,并没有找到抢劫案的真凶,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倒是破了几件。 曹彬带着犯人一回来,就叫人把所有的嫌疑人都安置到了二楼会议室,找人看管了起来。 一楼的这间羁押室,就成了他的临时刑讯室。 曹彬非常清楚一点,今夜如果不能从老贺的嘴里,掏出些有价值的东西来,到了明天,菜馆被突袭的事儿,就藏不住了,老贺的上下线,也就彻底找不到了。 能不能扩大战果,就看今夜自已的运气了。 曹彬可是下了功夫了,这一次,比刚才审那些嫌疑犯,更加的残酷。 因为老贺身上有伤,曹彬就没有由他开始,直接给大福上了老虎凳。 当腿下的青砖加到了第三块时,大福的腿断了。 尽管大福疼昏过去了两次,但他依然咬着牙,什么也没说。 曹彬做这些的时候,是当着老贺的面进行的。 老贺身上的两处伤口,还在渗着血,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对曹彬吼道:"你们不要为难那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有种冲我来!" 大福的腿断掉了之后,曹彬只能调整了审问对象。 他对老贺,采用的不是老虎凳,而是另一种,更残酷的水刑。 因为老贺的胳膊和腿,都已经伤了,再用老虎凳等刚猛的刑具,有可能会把老贺直接送走。 所以,曹彬就改用了水刑。 这水刑,就是让老贺平躺在一张长凳之上,然后给他的脸蒙上一个白毛巾。 曹彬的人,取来两只水桶,一只空的,另一只盛满了水。 空桶就放在老贺的头下,几个人将老贺的四肢和头摁得死死的,曹彬亲自动手,用一个水瓢,舀水往老贺脸上的白毛巾上浇。 一瓢下去,那条毛巾,就湿透透的了,毛巾下的老贺,呼吸就被阻断了,他再吸进去的,就都是水了。 从嘴进入的,还算正常,从鼻子进入的,那滋味,难以言说,痛苦至极。 曹彬就这么一瓢一瓢地浇上去,一分钟后,老贺就呼吸不畅,头和身体,就开始拼命挣扎了。 按他的那几个人,也加大了力度,让他继续保持住这个姿势。 终于,老贺有了要窒息的情况。 这时,曹彬才停手,把老贺脸上的湿毛巾揭开。 此刻,从老贺鼻孔和嘴中不停地向外流着血水。 老贺的一张脸,被憋得紫红,两只眼睛里,也满是血丝。 老贺大口大口地打着喷嚏,喘着粗气。 曹彬凶巴巴地俯视着他,对他道:"你只要讲出和你有联络的上下级,我保证放了你们叔侄二人!" 老贺吐了一大口血水,有气无力地道:"弄死我吧!" 曹彬见他还如此的死硬,就又将那块湿毛巾蒙在老贺脸上,继续浇水。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更长。 老贺就像一根被不断拉长的橡皮筋。 就在要被拉断的节点之上,曹彬再一次停了手。 这一次,老贺被憋得,耳朵和脖颈之上,都充血了,过了好长时间,才正常地喘上一口气来。 他的鼻孔和嘴角,不时有殷红的血液流出。 曹彬面目狰狞地吼道:"说不说?如果不说,那么我就一直重复到明天早上。" 听了曹彬的话,老贺的眼睛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然后把舌头伸出了唇外。 曹彬见此情景,马上丟掉手中的湿毛巾,去用力扳老贺的上下颚。 但已经晚了,老贺已经毅然决然地咬掉了自已的舌头。 那块鲜红的物体滑落到地上后,还自动的跳跃了两下。 李白和张小胆他们回来后,正好目睹了这一情节。 羁押室内,一阵的大乱,曹彬更是火冒三丈,这是他刑讯生涯中的唯一败笔。 他甚至从腰间已经抽出了那支盒子炮,对准了老贺的脑袋。 但最后,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已的情绪。 他对一旁已经吓傻了的梁铁嘴道:"你带人送他去医院,让大夫把他的舌头接上!" 梁铁嘴就慌慌张张地领着人,用摩托车,把老贺送往了医院,当然,地下的半条舌头,也被带走了。 留下的曹彬,对腿已经断了的大福,又展开了新一轮的审问。 刚刚回到警所的李白和张小胆,就这样又被梁铁嘴抓了差,送老贺去了医院。 在医院又折腾了小半宿,老贺的舌头,勉強接上了。 天亮的时候,李白他们被曹彬的人替换了回去,是因为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大福,也被送到这家医院来了。 梁铁嘴还算有良心,给李白和张小胆放了半天假,让他们缓口气,下午再到警所来报到。 李白和张小胆,并没有马上各回各家,他们就在医院附近找了个早餐摊子,随意对付了一口。 在吃着油条的时候,张小胆小声对李白道:"师父,这共产党的人,还真是硬汉子,那么折磨他们,都沒有供出他们的同伙来!" 李白知道他说得是真心话,就附和了一句:"是挺了不起的!尤其那个老贺,宁可咬掉舌头,也不屈服,纯爷们!" 张小胆又担心地道:"师父,虽然暂时把他们送到医院来治伤了,但他们还是难逃一死啊!" 谁都清楚,曹彬再从他们这里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来,一定会把他们交给宪兵队的。 一旦进了宪兵队的大院,那就根本没有生存的可能了。 事到如今,李白也没有办法。 他倒是有心去救这两个人,但难度太大了,一是二人伤得太重,不借助外力,他们自已都行走不了。 二是把他们救出来,自已也沒有地方隐藏他们。 李白只能对张小胆道:"咱们就别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了,他们的组织,不会不管他们的!" 张小胆听他这么一说,也点头道:"也是这么个理儿!" 二人闷头吃着油条,喝着豆浆,完事之后,就此分开,各自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