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一个日本商人。"罗署长神色凝重，"准确说，是他自已送上门来的。" 　　 沈河正在数今早从码头收来的好处费，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最近日本人在上海动作频繁，每个可疑人物都值得仔细盘查。 　　 "什么来历？" 　　 "说是叫本田商人，做纺织生意的。"罗署长递给他一份资料，"但身上的茧子明显是常年练剑留下的。" 　　 沈河的左眼仔细打量着审讯室里的"商人"。这个中年人看似镇定，但从他的坐姿和眼神来看，显然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有意思。"沈河笑了笑，"最近山田组和山本组闹得沸沸扬扬，这位本田先生倒是来得巧。" 　　 正说着，军统特工崔婉匆匆赶来："组织上有消息，这个本田很可能是日本海军情报部的人。" 　　 "海军？"沈河眼睛一亮，"难怪他主动投案。看来是想打探陆军特务组的情况。" 　　 罗署长点点头："所以这次审讯很关键。你去试试，看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东西。" 　　 "那这次的经费..."沈河搓着手。 　　 "拿去！"罗署长和崔婉几乎同时掏出钱来。 　　 "承蒙二位厚爱！"沈河美滋滋地收起钱，"这次保证给您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审讯室里，本田商人正在喝茶。看见沈河进来，他礼貌地点点头："沈专员，久仰大名。" 　　 "本田先生客气了。"沈河在他对面坐下，"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来自首呢？" 　　 "商人嘛，难免做些违法的事。"本田叹口气，"想趁早把事情说清楚。" 　　 沈河的左眼注意到，本田说话时右手无意识地摸了摸领口。那里藏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是吗？"沈河漫不经心地说，"最近码头上确实乱得很。山田组和山本组争来争去，连我们这些当差的都头疼。" 　　 本田的眼神闪动了一下："山田组？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别装了。"沈河突然冷笑，"你们海军情报部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本田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沈专员说笑了，我就是个商人..." 　　 "是吗？"沈河站起身，踱步到他身后，"那你领子里的纸条是什么？" 　　 本田下意识地捂住领口，但已经晚了。沈河的左眼早就看清了纸条的内容 - 那是一份详细的行动计划。 　　 "看来本田先生不打算合作了？"沈河意味深长地说，"那我只好请山田组的人来问问了。" 　　 "等等！"本田终于动摇了，"我可以谈，但要见你们的上级。" 　　 沈河笑而不语。又一个回合，他赢了。 　　 很快，崔婉带着几个人进来，开始正式审讯。本田果然交代了不少内幕：海军和陆军在上海的明争暗斗，各自的情报网络，甚至还供出了几个重要据点。 　　 "辛苦了。"审讯结束后，崔婉递给沈河一个信封，"这是组织的奖励。" 　　 "崔大姐最懂我！"沈河眉开眼笑，"要不要去醉春楼坐坐？" 　　 "少贫！"崔婉瞪他一眼，"赶紧去向罗署长汇报。" 　　 罗署长听完汇报，也很满意："这次审讯的情报很重要。这是你的..." 　　 "署长英明！"沈河眼疾手快地接过钱，"这不是为了工作嘛！" 　　 走出巡捕房，沈河遇到了正在蹲点的小六子。 　　 "沈哥，有情况！"小报童神神秘秘地说，"刚才看见山田组的人在打听本田的事。" 　　 "是吗？"沈河掏出两个大洋给他，"去，让阿福他们都留意着点。有什么动静马上报信。" 　　 果然，没过多久，井上就找上门来。 　　 "沈专员。"这个老对手阴沉着脸，"听说你抓了个日本商人？" 　　 "怎么，井上君对这种小案子也感兴趣？"沈河笑眯眯地说。 　　 "哼！"井上冷哼一声，"你最好祈祷审不出什么东西。否则..." 　　 "否则什么？"沈河收起笑容，"要在租界动手？山田君就这么想被海军发现？" 　　 井上脸色一变："你..." 　　 "回去告诉山田君。"沈河慢条斯理地说，"有些事点到为止比较好。日军内部的事，我们这些外人还是少管为妙。" 　　 看着井上铁青着脸离开，沈河伸了个懒腰。这一天下来，收获不小：套出了海军的情报，还敲打了山田组一番。 　　 最重要的是，又赚了三份钱 　　 "今晚去醉春楼犒劳一下！"沈河美滋滋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