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说出了一个地点。"丁美玲神色凝重，"四海旅店，他说那里有个重要的德国客人。" 　　 沈河正在研究从南京路缴获的军火清单，听闻此事不由得来了兴趣。四海旅店位于法租界边缘，是个不起眼的二等旅馆。 　　 "什么客人？"他问道。 　　 "一个自称退役军官的德国人，叫施泰因。"丁美玲说，"不过根据我们的线报，这个人很可能是柏林军工厂的技术专家。" 　　 沈河的左眼已经开始观察四海旅店。这家旅店虽然普通，但某些房客的举止很不寻常。更引人注意的是，二楼的一间房里似乎藏着精密仪器。 　　 "旅店老板娘怎么样？" 　　 "姓苏，山东人。"丁美玲压低声音，"据说和青帮有些关系，平时专门接待外国客人。" 　　 正说着，小六子匆匆跑来："沈哥，有情况！山本系的人在旅店对面设了个据点。" 　　 沈河若有所思。通过左眼，他看见街对面确实有几个可疑人物在监视。不过更有意思的是，他发现苏老板娘似乎在暗中和这些人联络。 　　 "看来得亲自去会会这位施泰因先生。"他站起身，"让阿福准备接应。" 　　 入夜，四海旅店亮起昏黄的灯。沈河装作旅客上门，苏老板娘正在柜台算账。 　　 "还有空房吗？"他用山东口音问道。 　　 老板娘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只剩二楼了，要住吗？" 　　 "二楼就二楼。"沈河笑道，同时左眼观察到，角落里有个俄国女人正在暗中注视这边。 　　 "那就住203。"苏老板娘递来钥匙，"对了，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倒腾些小玩意。"沈河故作神秘，"听说最近德国货不错？" 　　 老板娘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恢复正常："您先休息，有事叫我。" 　　 上楼后，沈河的左眼立即开始工作。他发现施泰因住在205，房里确实有不少精密仪器。更重要的是，那个俄国女人的房间里竟然藏着电台！ 　　 "安娜。"他立即认出这个老对手。上次在法租界打过交道的苏联女特工，没想到也盯上了这里。 　　 正观察着，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沈河的左眼看见是三个日本人，正悄悄上楼。而施泰因似乎对此毫无察觉，还在摆弄他的仪器。 　　 "该行动了。"他轻声自语。就在日本人准备破门而入时，他抢先一步敲响了205的房门。 　　 "谁？"里面传来德语问话。 　　 "施泰因先生，我是克劳斯的朋友。"沈河用德语回答。 　　 门开了一条缝。沈河趁机挤进去，同时左眼观察到日本人已经退到楼梯口。 　　 "克劳斯在哪？"施泰因警惕地问。这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但眼神十分锐利。 　　 "他让我来保护您。"沈河压低声音，"日本人要动手了。" 　　 施泰因脸色大变："那些图纸..." 　　 "来不及了！"沈河拉住他，"从后窗走！"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响起撞门声。但更出人意料的是，一声枪响突然在走廊炸开！ 　　 原来是安娜也出手了。她干净利落地放倒两个日本人，第三个则被逼得退回楼梯。 　　 "走！"沈河拽着施泰因从窗口翻出。通过左眼，他已经看见阿福在后巷准备接应。 　　 但情况突然生变！山本系的增援到了，而且不只是冲着施泰因来的 - 他们似乎也想抓安娜！ 　　 "有点麻烦。"沈河咧嘴一笑。他把施泰因交给阿福，自已则折返回去接应安娜。 　　 "合作愉快。"他对俄国女特工说。两人在后巷里穿行，默契地配合，很快摆脱了追兵。 　　 "图纸呢？"等安全后，安娜立即问道。 　　 "在这里。"沈河从施泰因房间顺出来的图纸里，赫然是最新式的雷达设计图！难怪日本人这么急切。 　　 "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安娜说，"不过下次见面，我们未必还是朋友。" 　　 "当然。"沈河笑道，"在这个乱世，今天的朋友搞不好明天就是敌人。" 　　 回到安全屋，丁美玲正在审问施泰因。这位德国专家终于交代，他是受克劳斯之托，来上海完善某个秘密工程。 　　 "原来如此。"沈河恍然大悟，"难怪德国人要建那些地道。他们不只是要运武器，还要建立完整的军事设施！" 　　 "那苏老板娘..." 　　 "她是山本系的卧底。"沈河解释，"故意把消息透露给我们，就是想借我们的手阻止德国人的计划。" 　　 " 最危险的不是敌人的子弹，而是朋友的背叛。" 　　 "接下来静观其变。"沈河露出神秘的笑容，"既然所有人都在演戏，那我们就让这场戏演得更精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