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一条新的情报传递线。"丁美玲说，"南市监狱的事让日本人加强了搜查，老路子不能用了。" 　　 沈河正在街边听戏，京剧名伶春兰正在台上唱《贵妃醉酒》。他的左眼敏锐地发现，这个戏班很特别 - 道具箱的暗格、演员的举止，都显示出不同寻常。 　　 "老郑，这戏班是哪里来的？"他问身边的班主。 　　 "听说是从苏州来的。"老郑压低声音，"不过后台那些人，看着不像戏班子。" 　　 沈河露出一丝笑意："有意思。"他的左眼已经看出，戏班的道具中藏着密信。更巧的是，这些信件的手法，和军统的暗号系统很像。 　　 "我去后台拜会一下。"他站起身，"春兰姑娘的功夫了得。" 　　 后台很热闹，化妆的、换装的、调试道具的，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沈河的左眼注意到，每个人都在进行着精确的配合。 　　 "这位先生是？"春兰施施然走来，还带着舞台上的妆容。 　　 "在下姓沈，是个戏迷。"沈河拱手，同时用军统的暗语说了一句，"今天的《贵妃醉酒》唱得真是绝妙。" 　　 春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明白过来："原来是同道中人。老板，带这位先生去喝茶。" 　　 老郑会意，领着沈河去了一个僻静处。 　　 "贵班可是常在上海演出？"沈河问。 　　 "走街串巷，哪里要人就去哪里。"老郑意有所指，"最近日本人也喜欢看戏，经常邀请我们去他们的场子。" 　　 沈河点点头。这就是最好的掩护 - 戏班可以自由进出各处，而且不会引起怀疑。 　　 正说着，山田组的人突然来检查。沈河的左眼看见，特务们正在仔细搜查道具箱。 　　 "大人。"春兰袅袅婷婷地迎上去，"要看戏吗？" 　　 "听说你们要去领事馆演出？"特务头目冷冷地问。 　　 "是啊。"春兰笑道，"日本老爷们也喜欢我们的戏呢。" 　　 特务们检查了一圈，没发现异常。沈河暗暗点头，这些人的伪装确实高明。 　　 等特务走后，沈河对春兰说："贵班的路子很活，不如我们合作？" 　　 "哦？"春兰挑眉，"沈先生有什么好主意？" 　　 "我在码头当差，认识些人。"沈河笑道，"往来的客人也不少。" 　　 春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通过戏班和码头的配合，可以建立一个更隐蔽的情报网。 　　 "只是..."她迟疑道，"日本人最近查得很严。" 　　 "那就让他们查。"沈河胸有成竹，"越是明显的地方，反而越安全。" 　　 就这样，一个新的情报传递系统建立起来。戏班在各处演出时，自然可以传递消息。而码头的工人，则负责接应和转运。 　　 "这是最近的情报。"一天晚上，春兰趁着换装的空档，把一份密信藏在道具中。 　　 沈河的左眼看见，是关于日军调动的重要信息。而此时，特务们正在外面巡查。 　　 "来得正好。"他笑道，"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戏到底有多好看。" 　　 果然，当山田特务再次突击检查时，看到的只是一群认真排练的戏子。沈河甚至主动请他们欣赏了一段《四郎探母》。 　　 "这些中国戏，真是热闹。"特务头目嘀咕着离开了。 　　 "他们永远想不到。"春兰轻声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没错。"沈河赞许地点头，"演戏嘛，就要让观众看得入迷。" 　　 这条新的情报线很快显示出优势。戏班走南闯北，所到之处都能收集情报。而码头的掩护，则让传递变得更加隐蔽。 　　 "不过要小心。"一天，丁美玲提醒道，"日本特务好像对戏班产生了兴趣。" 　　 "那就让他们继续感兴趣。"沈河胸有成竹，"真正的好戏，永远在台下。" 　　 夜幕降临，春兰又一次登台演出。台下座无虚席，不少日本人也来捧场。沈河的左眼注意到，他们中有人在记录什么。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让敌人关注台上的热闹，而看不见台下的暗流。 　　 "好一出大戏啊。"他轻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