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来的珠宝，在码头失窃了。"罗署长一大早就把沈河叫到办公室，"珍宝阁的周老板都快急疯了。" 　　 沈河打了个哈欠。他昨晚在醉春楼玩得太晚，现在还有点头疯。不过一听到"珠宝"两个字，立刻来了精神。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罗署长递给他一份报告，"整整一箱珠宝，价值十万大洋。" 　　 沈河吹了声口哨。这可不是小数目。他的左眼扫过报告，发现了几个可疑之处。 　　 "为什么不走正常海关渠道？"他问。 　　 "这就是问题所在。"罗署长压低声音，"这批珠宝表面上是周老板的货，实际上..." 　　 "是军火资金？"沈河立刻明白过来。 　　 罗署长点点头："所以此事干系重大。你立刻去查，务必在日本人介入之前找到线索。" 　　 "明白。"沈河站起身，"不过署长，这次的经费..." 　　 "拿去！"罗署长没好气地扔给他一叠钞票，"你小子能不能别老惦记这个？" 　　 沈河美滋滋地收起钱："这不是为了办案嘛！" 　　 来到珍宝阁，周老板正在气头上："沈专员，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那可是十万大洋啊！" 　　 "周老板别急。"沈河安抚道，"案发时有什么异常情况？" 　　 "没什么异常。"周老板说，"货是晚上八点到的码头，我派了四个伙计看守。可是到了半夜交接班，人和货都不见了！" 　　 沈河的左眼敏锐地发现，周老板在说谎。这个老狐狸显然隐瞒了什么。 　　 "带我去看看现场。" 　　 来到码头的27号仓库，沈河仔细查看着现场。他的左眼透过木板，发现地上有一些细微的痕迹。 　　 "有意思。"他自言自语。那些痕迹显示，搬运珠宝的人对仓库构造很熟悉，而且人数不止四个。 　　 "沈专员！"小六子跑来报信，"我打听到消息，昨晚有人看见大牙马在这附近晃荡。" 　　 "大牙马？"沈河眼睛一亮。这个地下掮客最近和山本组走得很近，经常帮他们洗钱。 　　 "有门路了。"沈河掏出两个大洋给小六子，"去，让阿福他们都留意这个大牙马的行踪。" 　　 正说着，丁美玲匆匆赶来："沈河，出事了！山田组的人在打听珠宝的事。" 　　 "这么快？"沈河皱眉，"看来这批货来路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丁美玲压低声音，"这是军统和印度那边的一笔秘密交易。如果被日本人查到..." 　　 沈河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难怪周老板这么紧张，原来是军统的行动出了纰漏。 　　 "我去会会大牙马。"他说，"你帮我盯着山田组的动向。" 　　 "小心点。"丁美玲递给他一个信封，"这是活动经费。" 　　 "这次这么大方？"沈河笑嘻嘻地接过钱。 　　 "别贫了！"丁美玲白他一眼，"办正事要紧。" 　　 找到大牙马并不难。这个地下掮客最近在码头附近开了家当铺，专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大牙哥。"沈河笑眯眯地走进当铺，"好久不见啊。" 　　 "沈...沈专员？"大牙马明显慌了一下，"您这是..." 　　 "放心，我是来做生意的。"沈河在柜台前坐下，"听说最近有批印度货，大牙哥有兴趣吗？" 　　 大牙马的额头渗出汗珠："您说笑了，我这小本生意，哪敢碰那种东西..." 　　 沈河的左眼已经看见，当铺后面的密室里有几个可疑的箱子。而且，墙角还藏着两个山本组的特务。 　　 "是吗？"他意味深长地说，"那昨晚你为什么在27号仓库附近转悠？" 　　 大牙马脸色一变："您...您是不是听错了..." 　　 "少废话！"沈河突然厉声道，"我已经掌握了证据。你要是不配合，我现在就让人查封当铺！" 　　 "别别别！"大牙马连忙摆手，"我说，我都说！" 　　 原来这批珠宝确实是他经手的。山本组知道这是一笔军火资金，想截下来打击军统。他们买通了周老板的伙计，趁夜偷走了货物。 　　 "然后呢？"沈河问。 　　 "然后..."大牙马犹豫了一下，"山田组的人也来问过我。他们好像和山本组有过节..." 　　 沈河若有所思。看来这两个日本特务组织又要狗咬狗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枪响。沈河的左眼看见，几个日本浪人闯进了当铺后院。 　　 "不好！"大牙马脸色大变，"山田组的人来了！" 　　 "别怕。"沈河安抚道，"他们是冲着珠宝来的。只要你配合，我保你没事。" 　　 果然，井上带着人破门而入："大牙马，交出珠宝！" 　　 "井上君，好久不见。"沈河懒洋洋地说，"怎么，山田组现在改抢劫了？" 　　 "沈河！"井上脸色一沉，"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我是码头专员，这就是我的事。"沈河站起身，"珠宝在哪？" 　　 大牙马指了指密室："在...在里面。" 　　 就在这时，密室里的山本组特务突然开枪。子弹擦着沈河的耳朵飞过，打碎了一盏灯。 　　 "好热闹啊！"沈河躲在柜台后面，"看来两位老板有话要说？" 　　 混战一触即发。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警笛声。原来是丁美玲早就通知了巡捕房。 　　 "该死！"井上咒骂一声，带人迅速撤离。山本组的特务也趁乱逃走了。 　　 "珠宝呢？"沈河问大牙马。 　　 "被...被山本组的人带走了。"大牙马苦着脸，"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沈河摆摆手："行了，你老实交代就好。这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多谢沈专员！"大牙马感激涕零，"这是一点心意..."说着塞给他一个信封。 　　 "这不太好吧..."沈河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收起钱，"不过为了调查案情..." 　　 处理完现场，沈河回到巡捕房向罗署长汇报。 　　 "珠宝没找到，但至少查清了来龙去脉。"他总结道，"山本组和山田组的争斗，反倒给了我们机会。" 　　 "做得不错。"罗署长点点头，"这次的经费..." 　　 "署长英明！"沈河眼睛一亮，"这不是为了案情嘛！" 　　 看着沈河美滋滋地离开，罗署长摇摇头：这小子，就是改不了贪财的毛病。 　　 但不得不承认，正是这种市井气，让他能在各方势力中游刃有余。 　　 晚上，沈河照例去了醉春楼。今天收获不小，当然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已。 　　 珠宝的事虽然没完全了结，但至少摸清了各方底细。至于山本组和山田组的争斗，就让他们斗去吧！ 　　 反正他沈河向来是渔翁得利。这不，今天又赚了三份钱：罗署长的办案经费，丁美玲的活动费，还有大牙马的好处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