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特工,死亡就像一团朦胧的雾, 它在你身边萦绕,离你那么近, 近到没有一点距离,仿佛贴身的衣物, 但你永远看不透,摸不准它!! 沈流舒回到房间,轻柔的吻着白玉,白玉慢慢的苏醒过来 “沈科长,你刚才竟然把我吻窒息,晕了过去” “宝贝,我太想你了” 沈流舒又开始热烈的吻了起来, 他必须做好精准的每一步,不允许任何的差错。 每一个人到了刑讯室里都不一定确保被问出什么。 完美的特工就是把任何细节做到极致完美! 把死亡推的更远一些!! 他不相信白玉,只能牺牲自已的腰肾了。 两人久战良久,沉沉睡去。 沈流舒醒的很早,天蒙亮,扶着腰便出了醉天堂。 凭着记忆回到了家, 好歹也是特务局二处总务科科长 家里安置了电话,成套的沙发,实木的桌子、板凳、床铺。 设施周全,环境尚可。 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眯了起来, 这会儿在这里还能睡会,等会可能就不一定了。 “铃铃铃” 沈流舒刚躺下,电话就来了 “喂” “喂,沈科长,处长喊你速度回处里” “好” 沈流舒听到的是回处里,也就代表,地下党组织应该被掀了。 但是三百红军那里是否溜走还不确定。 如果是回局里,那便是三百红军直接昨夜就溜走了。 估计是地下党组织小心行事, 把消息告诉了三百共军,让红军自已派侦察兵探查消息后决定。 这也是沈流舒觉得最大可能发生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估计大约九点左右,局里就会知道消息。 一处二处就会被统一排查。 这样的话就不需要太早到,太早到反而容易被怀疑。 原身的脾气,沾花惹草,无所正事, 只要不是张处长或者苗秘书亲自打的电话,都不用太着急到。 沈流舒走出住处,竖了下军装立领, 上海春天的早晨有些湿冷,虽然三月下旬临近四月。 市政杂务队正清扫着街道,保持道路的干净。 沈流舒走出约百米处,来到了刘姨的地摊上,要了几个包子。 上海多国人口杂居,法国人,苏联人,日本人,朝鲜人,有国籍的,没国籍的,全部扎在了繁华的上海。 三百多万人口的城市,可以说现在全国人口最多的城市了。 华界地区有接近一百万人口。 另外二百多万人在法租界,英租界,美租界,公共租界。 如今特务局的特务除了华区, 行动组还分配在其他四个租界。 不过还有六年,这些租界都会消失于1943年。 三三两两黑色制服警察署的人已经开始工作了。 上海人口众多,对警员需求量很大,要求也严格。 单就户口调查和户籍管理都必须要求会三国语言。 法租界里的警员要求必须会四门语言。 1934年陈志强当警察局长,与军统特务局的前身力行社,双方并不是特别友好。 后来蔡劲军做了警察局长后,非常拥护戴笠,特务局和警察局关系十分融洽,也称为——互相勾结。 “沈科长,早呀” “郑队长这么早,就开始工作了呀” 两人互相递烟,点燃后 郑容州说道 “最近跨区偷盗,入室抢劫的比较多,上海各省帮派有些乱” 沈流舒有些意味地看着郑容州说道 “郑队长,那你可遇到好事了,应该发财了” 郑容州面露喜色说道 “哈哈哈,再发财,也比不上你这总务处处长呀” 沈流舒哈哈一笑道 “我这几天发现,对面这条街上那个偷赌派的狗三不怎么活动了,是被抓走了吗?” 郑容州听后,仔细想了想说道 “那个狗三没有被抓进去,他很少跨界偷行,不过这两天应该是被金山路和黄浦路交叉口的九品赌号给扣了,说是出老千了,今天是第三天,估计凶多吉少了” 上海地下世界有个暗地里的规矩: 叫“三天不动肉”!! 意思是不管遇到什么事, 可以抽打, 三天内不能打死, 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郑队长,刚才处里打电话催我了,不能多聊,抽时间咱俩喝点” “好,沈科长您忙” 一身军装的沈流舒走在上海的大街上,由于昨夜去处长家喝酒。 后来又去的醉天堂,没有开车。 只好招了下黄包车 “爷去哪” 黄包车看着这身军装,自然知道是个上海的人物,低腰低的更靠下了。 “去九品赌号” 话说两头,宽阔的九品赌号后面,有两个漆黑的暗室。 鼻青脸肿的狗三又被人在肋骨、腹部狂踹了一波。 赵志勇坐在凳子上,看着打手又揍了一顿狗三。 “狗三,三天结束了,记得下辈子开点眼,别来此处出千。你还有什么底牌吗?没有你就该上路了” 狗三抬头看了眼赵志勇,他母亲病重,急需财务,偷,扒手来钱太慢。 只能来赌,可惜出千被抓住了。 心中底牌有一个,但是江湖道义,不能说。 混帮派街区的必须重义,何况还是那条小街的老大。 赵志勇摆了摆手,意思是可以杀掉了。 开赌号的要狠的下心,对别人和自已都要狠。 出老千的人必须死,没有威信赌号是开不起来的。 “砰” 一声响,门打开来,走来一伙计,在赵志勇耳边低语几句。 赵志勇随后说道 “憨五先别动手,拉着他跟我走” 憨五拉着狗三,跟在赵志勇身后,向前厅走去。 上午的赌号是冷清的,一身军装的沈流舒坐在一张椅子上。 赵志勇低身走来 “是什么喜风把沈科长给迎来了” 沈流舒冰冷的看着赵志勇 没有说话。 赵志勇身子低的更低了,然后 说道 “沈科长,实在抱歉,在下眼拙,得罪了您的人,是我的错。你看这样如何?狗三的医药费我出,归还他的本金,再另送五十个银元。” 沈流舒冷冷的脸没有理睬赵志勇。 看着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狗三说道 “为什么来赌,还出千” 狗三低语道 “母亲病重” 沈流舒接着冰冷看向赵志勇。 那种眼神、意思很明显 赵志勇赶紧哈腰到 “他母亲的医药费我也出” 沈流舒看了一眼赵志勇,对着狗三说道 “病好了,去我家门口等我” 说完沈流舒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赵志勇擦了擦头上的汗, 国民党特务局号称整个上海华区的大阎王,可以轻易夺人性命的阎王。 别说赵志勇得罪不起, 就是背后的老板,挨几个巴掌也不敢说句硬话,何况此事只付出了些银元。 沈流舒出了门坐上黄包车便向特务局赶去。 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