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蔡太太再次试探
没想到,萧娟儿说今晚就在柳青禾那里过夜,关少溪明早可以直接去那里会合, 这萧娟儿是自已肚子里的蛔虫,咋什么都预判到了? 晚饭时,老妈苏婉云说,订婚宴已订在德盛酒楼,老爹关勋棋只点点头,不予置评。 但却转头问关少溪:“你今天去银行点了个卯,搅和一番,又野哪里去了?” 关少溪也不瞒着,“去了蔡公馆,找蔡太太。见她忙,我就走了。” 苏婉云闻言,蹙起眉心,“阿溪,快订婚的人了,别到处瞎跑,招来风言风语,以防亲家反感。” 关少溪一边埋头干饭,一边不以为然道: “姆妈,那只是我干妈,路过便去拜见一下,又没干什么坏事。 再说,我是去问问,银行女职工流产补偿的事,蔡家商行碰到类似的情况,是怎么处理的。” 关勋棋毫不客气的指出: “你会操那个心?躲清闲打发时间,我倒信。你姆妈说的对,以后少去为好,名声不大好的人,你少沾染。” 老爹心里好像明镜似的,他不会知道自已纳妾的事了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晚饭刚过,蔡太太拜访。关少溪心里发虚,正想上楼,却被关勋棋给叫住了。 果然,寒暄几句,蔡太太就直接打趣关少溪: “阿溪今天去我那,我忙,他没等我回来就走了。干妈我特来兴师问罪,是干妈怠慢了你?”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蔡太太来者不善,女佣所说的有人出钱推销报纸,也许是两人在唱双簧。女佣装得还挺像。 此番前来,蔡太太大约想通过察言观色,来看关少溪对今日晨报的反应。又或者说,此来的目的,就是想再次打草惊蛇。 关少溪也不惯着,笑里藏刀: “蔡公馆出现小报,有失干妈的体面,我就越俎代庖,训斥了女佣几句。 我前脚刚走,干妈后脚赶来,让我心虚得很,怕您是来兴师问罪的。” 蔡太太拍膝打腿,一声叹息: “关太太,现在的佣人真不省心,总做出边的事。 嗐,近则不逊,远则怨。不像我们年轻时候的佣人,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 真羡慕你呀,像吴妈这样的,现在少之又少,关太太真有福气。” 她阴阳怪气中,生生扯出吴妈,关少溪心里一惊,连关勋棋也皱了皱眉头。 苏婉云似乎深有同感,说: “是啊,吴妈老了,几次想回乡下养老,都被我好言相劝,拦住了。 蔡公馆以前好像也有几个得用的老婆子,蔡太太为何不留一留?这样放走了,你会多操不少心。” 关少溪听出来了,老妈也是不好相与之人,绵里藏针说蔡家对佣人不好。 蔡太太支吾着应付过去,话锋一转: “阿溪,今天是干妈怠慢了。明天下午有空不,去我家玩?正好几个年轻人过来,有几个大家闺秀,一直想见你呢。” 这又是在试探! 关少溪故作为难道: “我很想去,但我与娟儿约好了,去拜访她的一个朋友。若时间赶得上,我尽量过去,凑凑热闹。” “娟儿?娟儿是谁?你俩可以一起去呀。”蔡太太装傻充愣。 这种事,她会不知道? 苏婉儿唯恐关少溪答应下来,连忙回道: “娟儿是阿溪刚处的对象,马上就要订婚了。这段时间,二人正好多处处,加深了解。” 一经证实,蔡太太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嗔怪道: “这样啊,这是喜事。阿溪你连我都瞒着,是瞧不起干妈,怕我出不起礼钱?” 几番客气拉扯,蔡太太扭着大屁股走了。 关勋棋淡淡的看了关少溪一眼,径直去了书房。 苏婉云一阵埋怨,说关少溪惹一个老女人干嘛,弄得家里晦气。 关少溪乖乖听着,不顶嘴不答话,不一会老妈就偃旗息鼓了。 这是对付老妈的绝招! 关少溪暗自下了决心,明天还偏要闯闯蔡公馆。 刚上楼,吴妈迎了过来,“你明天别去蔡公馆。你一去,不就表明你心中有鬼吗?” “不去就表示心虚,对方岂不更怀疑?”关少溪不服反问。 吴妈嗔道:“你与萧小姐正打得火热,不去理由充分,去了才是心虚。这是人心常态,混了这么久,还看不透?”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关少溪心不在焉的点头答应。 待吴妈一走,他临时起意,决定今晚就去见萧娟儿。 他悄悄钻窗而出,溜下地,翻过围墙,拦下一辆黄包车,往英租界赶。 倒要看看,萧娟儿是不是真跟柳青禾在一起。再有,若在一起,则可打乱二人的节奏。 抵达小院,已是晚上十点。 天叔开的门。天叔说柳青禾出去跳舞了,还未回来。 问起萧娟儿,天叔说没见到。 这两人果然有鬼! 东扯西拉,关少溪跟天叔聊了半个小时,柳青禾才醉醺醺,歪歪斜斜走了进来。 见关少溪在,柳青禾一愣,旋即露出风尘女子的本色,卷着舌头说: “光临本院,要交过夜钱的。” 关少溪不以为忤,油腔滑调道: “钱不是问题。话说,你今晚咋没出台?我还以为你今晚填得满满的。” 柳青禾过来一把抱住他,酒气熏人,嗲声嗲气道: “我专门留白,给你用呀。” 关少溪冷不丁道:“娟儿说一会儿就过来,今晚恐怕不成。” 柳青禾似乎有做妾的觉悟,立马松开手,人也站稳了,口中却不饶人: “正室到,妾让位,这个道理我懂。至于你成不成,她让不让,就看你自已的能耐了。” 难不成,她真不知道萧娟儿要来? 这么晚了,若萧娟儿还来,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不对不对,是不是萧娟儿见自已在此,才避而不见?看柳青禾刚才的反应,好像又不像。 但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是天生的戏子,说不定是柳青禾故意为之。 因一直未跟天叔讲明两人的关系,他过来问,要不要另行安排房间。 关少溪想了想,“先准备好。” 他扶着柳青禾进了卧室,后者'啪嗒'一声,倒在床上,嗯唧几句,便呼呼大睡。 看不出装醉的迹象! 关少溪定定看着柳青禾,一时琢磨不开。 给她盖好被子,关少溪出来,顺手带上了门。 当他推开另一卧室门,只见萧娟儿侧躺在床上,正对着他笑而不语。 关少溪没好气的说:“总喜欢鬼鬼祟祟,光明正大的不好吗?” 萧娟儿哂嗔: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是成人之美,你一旦知道我在,还能行吗?” 关少溪口中从不吃亏,“大不了一拖二,又不是没干过!听说过'嫐'字的,二女戏珠,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 萧娟儿比柳青禾差多了,在口嗨方面,终究斗不过关少溪,便气恼的,一把将枕头砸了过去。 后者一把接住,闻了闻,问:“见过天叔了?” 萧娟儿点点头,“就是那瘸腿老头,就是他替我开的门。” 关少溪撇撇嘴,“胡扯,天叔又不认识你,怎会让你大摇大摆的进门?否则,天叔也太不称职啦!” 萧娟儿傲娇道:“我报你名字,又自报家门,称他为天叔,他好意思不让我进来?” 但她没像柳青禾一般,道出天叔的异样。 是没看出,还是天叔有所改进,还是她看破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