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老子就给你留几张吧。”杨江随手一抽,也不知道几张,塞给了鸠山茂。 “船呢?”徐长卿再次问道。 “别问了,走吧。”鸠山茂知道杨江这货不给,这竹排很大,没准也能划到汉口,没准半途会遇到日本人呢。 “不行,我就要船。”徐长卿必须要到小船,这竹排面积太大,太惹眼。碰上鬼子飞机,万一再给炸沉,岂不是白忙活。小船面积小,白天躲在岸边,晚上再前行,差不多十天就可以到达汉口。 杨江佯装沉思了一下,手一挥,叫两个士兵耳语了几句,两个士兵走出去没多久就摇来了一条小渔船,就像个古代的乌篷船。 那还有什么讲究的,趁黑夜赶紧走吧,长江往下游走,手划也不费力气。徐长卿忍着剧痛,把鸠山茂背到船上,船桨撬动,离开了水岸。 杨江掂了掂手里的黄金,这钱也不是他的,虽然不知道徐长卿怎么想的,自已得赶紧回去给戴局汇报去。 徐长卿当然有自已的想法,鸠山茂这个老狐狸,想不回商社。现在腿断了,不回商社是不可能在武汉得到治疗的。这样的话,他的儿子鸠山雄也就浮出水面了。 武汉,就是他的猎场。 划出数百米,徐长卿将船停靠在一处草丛里,小心地将鸠山茂移入到船舱内,准备给他包扎断腿,要是不包扎,这货没准到武汉就感染死俅了。 徐长卿苦大仇深的一张脸,完全没有笑容,嘴上骂骂咧咧的,都是在诅咒杨江忘恩负义。 鸠山茂北到了船舱内,里面竟然还有几把竹椅子,和一些生火用的火盆和铁锅,条件还算不错。 “大哥,你坐上去,我给你包扎一下,狗日的杨江弄了点药给我们,我先给你包扎好了,就立刻给你熬药,晚上的时候,我们就赶紧划走。”徐长卿热情地对鸠山茂说道。 “你怎么样,我看杨江拿枪管砸了你好几下呢?”鸠山茂倒是没有假装,此时真情流露。 “我皮厚,还年轻,又不像哥哥你,一把年纪了,你不应该管我的,要不然不会出事的。”徐长卿说话的时候,表情忍不住会表露出来疼痛,是真的疼痛呀,杨江那个货是真的动手了呀。 “来,准备了,我给你先把骨头对准。”徐长卿抓住了鸠山茂的小腿。 鸠山茂一阵钻心的疼,却不敢乱喊,虽然在岸边的草丛中,但是这两边都有江防,他生怕再惹出麻烦,那就真的玩完了。 “等,等,你会包扎吗?”此时在鸠山茂的眼里,这家伙啥也不会,就是个一心想报仇的二愣子。 “就是把骨头对准,然后用夹板夹起来,让骨头不至于戳到肉里那么疼,不过,你以后怕是只能拄着拐杖走了路了。” 徐长卿说得有些道理,鸠山茂想起以后要拄着一根拐杖走路了,忍不住有些悲伤。 “长卿兄弟,我其实是个日本人。”鸠山茂一时间竟然说出了自已的身份。 “知道了。”徐长卿淡淡地说着话,抓住了鸠山茂的小腿,用力将断掉的骨头理顺,鸠山茂像只野狗一样“嗷”一声就晕了过去。 鸠山茂活着,就是他身份最大的掩护,也是他合法出现在武汉的最大理由。 鸠山茂此时所有的心理活动都在徐长卿的掌控之中。这龟儿子此时终于说了真话,这才是他的目的。 心情放松下来,开始给鸠山茂熬药,有些事情总要做的跟真的一样。药熬好后,鸠山茂恰好醒了,徐长卿就像个亲人那样给鸠山茂端过去一大碗。 “我是日本人。”鸠山茂像个神经病似的,再次强调。 “哥,我知道了呀。”徐长卿像个傻白甜一样的没有是非观念。 “你不恨我吗?”鸠山茂继续问。 “你又不是我仇人,我干嘛恨你。哥,你是不是傻了。”徐长卿咧开嘴,“你我是结拜兄弟,你别说是日本人,你就算不是人,我们也还是结拜兄弟。” 鸠山茂呆了一下,很快就又点了点头。 “你自已喝药,我赶紧去划船,趁天黑赶紧往外走,白天咱们就躲起来。” 徐长卿说完低头走出船舱,拿起桨板开始划船。要是没任务,老子就把你溺死在长江里。 心里有气,船划的就更快了。长江顺流而下,一条小渔船走得也挺快的。 趁着白天隐蔽的时间,徐长卿竟然从船舱里找出来一把柴刀,给鸠山茂做了一副拐杖,架在胳肢窝下面,鸠山茂有时候也能看看外面的太阳了。 徐长卿知道这一切都将获得鸠山茂给他最大的回报。 就这样白天隐蔽,晚上行船。有好几次还遇到了日本人的飞机。终于有惊无险,当在长江上遇到了日本人巡逻艇的时候,徐长卿直接佯装累的晕倒了。 日本巡逻艇上面站着一个小日本军官武藤太郎,一看到小渔船,马上命令日本巡逻艇就开了过来,在小渔船旁边停下。 “我是日本人鸠山茂,汉口茂山商业株式会社社长,鸠山雄是我的儿子。”鸠山茂见到了日本人,那就是见到了亲人,赶紧用一口纯粹的日本话说道。 “是鸠山社长?”武藤太郎半信半疑地盯着鸠山茂,隐约觉得和鸠山雄有点像。, 鸠山雄都在武汉寻找了半年了,这货竟然在长江上出现了。 当确定了是鸠山茂之后,武藤太郎带着两个日本兵跳到了小船上,结果发现小渔船上还躺了一个人。 “中国人?”武藤太郎疑惑了。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结拜兄弟,可能是太累了,赶紧扶到船上,好好地让他休息,我们都需要治疗。”鸠山茂的语气不容置疑。 “结拜兄弟?”武藤太郎虽然眼神中露出了质疑的眼神,但还是让手下急忙把徐长卿扶上了巡逻艇。 徐长卿脑子晕乎乎的,只感觉到刚才的日语在脑子乱蹦跶,他在那个时代哪里接触过日语,可是此时,他感觉,他是一个日本语言的专家了。 难道他只要接触到什么,立刻就能学会吗?这难道就是穿越的神奇吗? “哥,哥,你在哪里?”徐长卿已经醒了,依然假装神经病似的喊叫道。 “长卿兄弟,我们到家了。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了。”鸠山茂看到徐长卿醒了,欣喜地说道。 “哥,我梦见我爹了,我母亲了,还有我妹妹和我媳妇了。”徐长卿胡说八道,“你要给他们报仇呀。” “放心,等我们攻入重庆,把他们全部消灭,还有那个杨江,我一定不会让他活着。”鸠山雄想起了自已被打断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