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藤原启太
谭棋语感觉到台下变化异样可惜怜悯的眼神……微微一笑向前一步朗声说道:“诸位沪站的兄弟姐妹……鄙人谭棋语……与我身边这位姬惠兄弟乃是军统临澧特训班四期刚刚毕业的学员,虽蒙局座看重委以沪市行动队队长的职务,但兄弟深知在座的都是随着王站长深处敌后与敌人血战多年的党国栋梁,故向站长提议,如若我兄弟二人顺利完成了任务……那自然可以说明一切,届时兄弟二人将当仁不让的就职队长副队长一职,如若兄弟不幸失败,自当以身殉国……绝不会做那抛宗忘祖卖身投倭之事……届时只希望哪位兄弟能有时间给我兄弟二人敬上一杯水酒,兄弟就感激不尽了……” 谭棋语话音刚落,台下边站起一位身高一米九的壮汉,粗声道:“啥也不说了,就凭谭兄弟这话,俺老陈认你这个兄弟了……” 王一恒见状说道:“接下来就由沪站各部门负责人以及行动队各组长作一下自我介绍……” 话音刚落,台下便站起一位四十来岁温文尔雅的酷似教书先生的男子,说道:“鄙人朱宝军,目前恬为军统沪市站情报科科长,以后望谭队长的行动队与我情报科多多相互配合啊……”。 “朱科长客气了,这本就是倭行动队的分内之事”谭棋语谦逊的笑着说。朱宝军坐下后旁边又站起来一位貌似弥勒佛,笑容满面的胖子,年约三十七八岁左右,只是笑容之中隐隐透着精明与八面玲珑……开口说道:“谭队长真是年轻有为……方才的一席话听的兄弟是由衷佩服,兄弟是沪站总务科科长贾义良,以后还希望谭队长多多关照……” 谭棋语也含笑拱手道:“好说好说……贾科长……” 接下来电讯科科长陈玉姣、档案室主任闵坚、行动队一组组长焦贺贺、行动队二组组长姚腾、三组组长滕兆刚、四组组长倪仓盛都站起来做了自我介绍,最后由王一恒站长做了最后总结后,命行动队一组组长焦贺贺带着谭棋语二人熟悉行动队的队员及宿舍后便宣布散会。当晚,五个行动组组长便在沪市徐汇区一家高档酒楼里为谭棋语姬惠二人举行了一场接风宴,参加者除了谭棋语姬惠之外,还邀请了情报科科长朱宝军、电讯科科长陈玉姣,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下午一组组长焦贺贺带着谭棋语熟悉队长办公室及值班室时私下里告诉谭棋语,沪市站目前为了自已的利益几位科长主任私底下尔虞我诈互相拆台,闹得是丑态百出,也只有情报科科长朱宝军电讯科科长陈玉姣这二人平时做事还算中规中矩,也没有与任何人拉团结派,还算是正直…… 接到邀请,朱宝军和陈玉姣也是有点诧异……没有想到这位新来的行动队队长会邀请自已参加接风宴,边抱着借机近一步观察一番这位新来的行动队长的念头,倒也没有拒绝。 当天晚上八点,徐汇区老正兴菜馆徐汇区分店二楼德兴厅内,谭棋语、姬惠、朱宝军、陈玉姣、姚腾、滕兆刚、倪仓盛、陈圣国、已经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此时喝的面红耳赤的朱宝军站起身举起酒杯大着舌头说道:“谭队长,今日真是惭愧,应该是我等替谭队姬队副你们接风洗尘的……怎滴好让谭队长你邀请我们赴宴……真是失了礼数……这样……明晚……明晚还这里……鄙人做……做东……正式为谭……谭队长……姬队副你们再开一桌……我们不醉不归……今天……感谢啊……谭队长……还有行动队的几位兄弟……让你们破费了……”谭棋语忙一把扶住朱宝军笑道:“朱科长说的这叫什么话……?既然我们在一个商行工作,那便是缘分……何分你我……?” 闻言陈玉姣娇笑道:“朱科长你是又喝多了吧?……每次喝酒都嗜酒如命……一喝就多…………” 翌日,谭棋语晃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从沪市站自已的队长值班室床上醒来,才发现自已昨晚已经不知不觉的喝醉了,如何回来的也已经不记得了…… 谭棋语嘴里一边低声嘀咕着“沪市的黄酒虽然度数低……后劲儿可真特么大……”一边翻身起床,洗漱完毕,推开值班室的门走了出去,一楼两名值班队员见到后忙立正敬礼,大声道:“队长好”,谭棋语微微点头笑问:“嗯……焦贺贺组长和姬队副呢呢?” “报告……焦组长在一组组长办公室,姬队副……应该……应该还没醒酒起来……”谭棋语听后哦了一声,问清一组组长办公室便朝着一组组长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口敲了两下开口喊到:“焦组长………开一下门待会儿陪我出去转转……”焦贺贺听到谭棋语叫他,忙不迭的应到:”来了,队长……”紧接着边听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打开后焦贺贺似乎正在洗漱,脸上好像还有残留的肥皂沫……焦贺贺尴尬的笑笑说到:“早啊……。队长……您昨晚酒过量了,兄弟们就把您抬回队长值班室让您休息了!”“知道了,昨晚辛苦兄弟们了……”焦贺贺陪笑说道:“不辛苦,这都是属下们应该做的……”谭棋语一面跟焦贺贺闲扯一边四处打量这个组长办公室,话说整理的还蛮像那么回事的,屋里放着一张一米五左右长的黄褐色办公桌,上面堆积着一摞档案文件,旁边放着一个乳白色的陶瓷杯子,里面还有刚泡的西湖龙井茶,还冉冉的冒着热气……杯子旁边有一张一组队员值班表,还有一支拔了笔帽的钢笔,平放在表格上…… “焦组长是哪一年何处生人啊?”谭棋语突然问道…… “队长,卑职今年二十一虚岁,民国十三年生,江苏徐州贾汪人的……自幼父母双亡,家中还有一个弟弟17 岁, 暂时跟我舅父一家过活……我舅父家住江苏徐州贾汪镇荷花街道 211 号,我弟弟目前在贾汪男子初级中学念书……焦贺贺听到谭棋语问起他的出生年月,便一股脑把出生年月、家庭住址、家庭人员、教育情况全都说出来了……谭棋语笑道:“别紧张焦组长……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焦贺贺说:“队长,您也别在一口一个焦组长的叫我了,您就直呼我名就行了……” 谭棋语一怔便反应过来笑着道:“行,那我以后就叫你贺贺吧,反正你比我小三岁……” “好的队长,您叫着顺口就行……”焦贺贺见队长愿意叫他贺贺分明是亲近的意思自然喜不自胜,满口答应。 “贺贺啊……我问你啊,你们组里有没有认识沪市警署管户籍的警察?我想要找人办点事……但……必须要可靠的……” 焦贺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咱们组倒是没有……我想想啊……对了……二组姚腾倒是认识一个徐汇区警署户籍警员……不过可靠不可靠就不好说了……队长……我现在去把姚腾喊来……您亲自问他吧……”得到谭棋语许可后便跑出房间向着二组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焦贺贺就气喘吁吁恶领着姚腾跑了回来,姚腾跑进屋立正敬礼道:“队长早……队长您找我……?” 谭棋语又把刚才的话重新又问了姚腾一遍,姚腾听后便大包大揽的说道:“这点小事啊……队长您放心……交给我了……”焦贺贺在旁边说道:“你把队长的要求听清了……队长要的可是百分百可靠的人……”姚腾一听就傻了眼了,吭哧了半天才说道:“队长,我和他只是在赌场认识的……可不可靠不好说啊……” 谭棋语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和他的关系怎么样?好吗?这个人为人怎么样……?”姚腾仔细想了一会儿说道:“队长……我和他的关系只能算平淡之交……仅仅是在一起喝过两次酒,这家伙一是嗜酒如命……二是嗜赌如命……三就是贪财好色……他们警署的人不都那样嘛……” 谭棋语听说后沉吟片刻说道:“好吧……姚腾……你先回去……这两天请这个户籍警喝两顿酒……你就说过两天你乡下来的一个亲戚想求他办点事……记住……一定装成我就是你乡下的亲戚,千万别让那个户籍警察觉出什么问题来,如果此事办成你和贺贺都将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惊喜……此事我得向站长汇报一下,站长批准以后再开始进行……”说完便起身往门口走去,临出门前,特意回身叮嘱了一句:“记住了,在我向站长汇报过后刚才我跟你们俩说的话保密级别将会是………绝密……” 说完谭棋语出门向楼上走去……只留下焦贺贺和姚腾两个面面相觑,姚腾想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的问焦贺贺:“贺贺,你说队长刚才那话啥意思啊?咋那么吓人呢……特别是绝密那两个字……你说事情过后……咱俩不会被灭口吧……” 焦贺贺想了一会说道:“姚腾……别瞎想……以我从昨天晚上喝酒到今天跟队长的聊天中……我感觉……咱队长不是那样的人……行了……你也别多想了……你只要记住一句话……那就是把刚才队长跟你说的内容全部忘记……跟任何人一个字都不要提……千万千万……我猜队长的目的应该跟他这次特殊任务有关………” 话分两头……谭棋语来到五楼后,疾步走到走廊最里面那个房间门口,看着门上那“董事长办公室”六个大字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组织好语言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后大声道:“报告 ……” 片刻,里面传出一声“进来…”。 谭棋语推门而入,见到王一恒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的对面就坐着张孝国,不得不说这站长办公室是真心豪华,屋顶上阔气的水晶大吊灯,进门后右边是一座酒吧吧台,后面放着一排说不上名字的洋酒,吧台旁边是三个金黄色豪华大沙发围着一个明黄色镶了金边的的茶几环形摆着,总之一句话,一进这个办公室就处处都透着豪气……张副站长昨天的话还真没说错……跟站长的办公室一比……他的办公室就显得不那么招眼了…… 王一恒见到谭棋语进来后问道:“怎么?谭队长……跟几位行动队的组长都已经熟悉了……?” 谭棋语立正敬礼道:“是的,站长”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 “站长,关于任务的事情,昨晚我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想请站长、副站长批评指正……” “哦?……说来听听呢……”王一恒听说谭棋语这么快就有想法了不由的大感好奇,毕竟暗杀白川义则这个任务压在军统沪市站心头几年了,虽然局里没有明确指示让沪市站完成这个任务但毕竟白川义则是沪市派遣军总司令,是在沪市站的地头上……这些年来对白川义则的十数次的刺杀失败……可以说是让军统沪市站上下都丢尽了脸面……不管怎么说……沪市站一个配合不力的罪名是跑不了的……所以说王一恒心里比谁都迫切的希望这个白川义则能被铲除……特别如果完成这个任务的是沪市站的行动队长……那沪市站不但将会一扫前耻,而且会从此扬眉吐气,包括局座甚至是委员长都必将会发电嘉奖沪市站,自已或许还可以去渝市接受委员长接见呢……想到这里王一恒忙急切的问道:“说说看……只要有可能完成这次的任务……站里将会无条件全力配合你……”。 谭棋语挺了挺胸膛说道:“站长 ……我想过了………之前之所以局里精英高手那么多次的刺杀失败我总结一下得出以下结论:不是我沪市站不够努力配合,也不是局里精英不够拼命。其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白川义则经过这么多次的被刺已经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了,其次就是白川义则只要出现在公共场合,方圆几公里的区域必将会被重兵清理把守,并在所有射程之内的有条件远距离狙击的位置都被派兵搜查把守,最关键的是这里是沦陷区……倭军是主场……他们有条件派出重兵搜查驻守防范……而我们却不行……所以我就在想……既然远距离击杀不行,那我们可以尝试近距离搏杀啊……” 张孝国听了谭棋语的话后,哈哈大笑道:“你以为就你想到近距离搏杀?我告诉你以前来执行任务的也不乏身手高绝的,也想过近距离搏杀……可你知道为什么没有成功的?……因为只要是华人就不会被允许靠近白川义则,只要有华人近入到白川义则十米范围……不论是谁……都将会被无询问击毙……不论是谁……!” 谭棋语听后笑道:“张副站长,您请听我说完啊,我知道所有进入白川义则十米范围内的华人都会被击毙……可是……进入的如果是倭人呢?并且是倭人的贵族呢?”张孝国听闻后愣在那里半张着嘴头脑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王一恒问道:“你的意思是请到一名倭人帮我们暗杀白川义则?并且还是倭人贵族?……不……不……不可能……绝无此可能……且不说你能不能找到这个替我们杀人的倭人,况且暗杀的还是受到过他们倭皇接见过的倭国英雄……何况暗杀后暗杀者肯定会被击毙,你认为即使有倭人愿意去做……那他会宁愿用自已的命去换白川义则的命吗?” 谭棋语说道:“有这样的人……” “谁……?” “我……”谭棋语坚决的说道,王一恒一愣,道:“可你是华人啊……” 谭棋语自信的说道:“可谁又知道呢?……秋霞昨天才到沪市,根本没有认识我的沪市人……刚才我已经问过行动二组的姚腾和一组的焦贺贺了,他们俩就认识徐汇区警署的一个喜欢赌博的户籍警,所以属下打算跟两位站长请个长假……这段时间内属下将会从沪市站消失一个多月……可是也希望站长能够把站里所有人集合起来,请站长给他们下一道死命令:无论任何人在沪市任何地方看见我无论我是何身份都不可以认识我,这关系到这次任务能否完成的关键……” “这没问题……张副站长……你马上去安排……”王一恒立即激动的对张孝国说道。张孝国领命出去了之后,王一恒又疑惑的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你怎么会说我倭语?而你又准备冒充谁……被你冒充的人如果倭军里有人认识他你岂不是就露馅了?” 谭棋语微微一笑说到:“站长,首先你可以查看一下我的简历,您就会知道,属下在民国二十八年曾在家父以前的一位倭国商人朋友的担保下赴倭国京都大学留学,在京都大学的名人堂里就有白川义则的画像及他参战后的履历,而更重要的是在京都大学有我一位同学……藤原启太……凑巧这位藤原启太与属下的长相极为酷似,曾在属下刚入学是就被同学多次认错为藤原启太而闹出不少笑话……这个藤原启太是一名京都贵族藤原家的旁支子弟,长期生活在京都附近的农村乡下千叶县……因为当时属下跟藤原启太关系还不错,下学后我们经常一起约着喝酒……也经常作为藤原启太的抱怨接纳器听取他很多的抱怨,他曾说过他身为藤原家的子弟……为何会要过如此贫寒拮据的生活……他还说他有一个亲姐姐叫藤原纪香……就因为藤原家的嫡系子弟根本就不知道有他这个旁系子弟才导致他们过着贫民的日子……”说到这里,谭棋语又抿嘴一笑说道:“更为不巧的是……民国二十九年这个藤原启太因为忍受不了在倭国贫苦的生活……正好知道因为倭国在我华国战争中导致很多倭国的商人在华掠夺了无数的财富,便也动心想来华国捞上一笔,于是便搭乘一艘货轮来华,不料行驶到半路却染上不治之症,死在了路上,消息送到倭国后因她姐姐远嫁大阪,根本没人能通知得到她姐姐……所以藤原启太这个身份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根本不会有人能够戳穿……现在只需要让焦贺贺姚腾能以帮乡下亲戚忙的借口请那个户籍警喝两顿酒……就以我是姚腾的表哥……想利用倭国人的身份回家乡去骗乡绅一大笔钱为由,让他替我伪造一张……哦不……也不能算伪造……毕竟这是正规警署户籍科开出的户籍证明……” 王一恒听后越听越觉得这个任务要是这样的话,成功的希望还真的蛮大……想到这里……王一恒得心里忍不住又激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