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后面,就不可能走得太远”李立明的解释,如果有个人在后面,前面三个不能走太远不说,留下的那个也要有个照明光源。之前的分析,从石洞爬出下到白虎星位,如果是这样的路线,时间为半小时左右,到达阶梯上方触发机关,火把在那个时间也是接近极限了。留给那人一支手电,有这个可能,但是顾雪彤死在大锅,没有光源就不对了,里面几十米又出现糖纸。 这就足以说明,不管前面是什么吸引他们前进,都不能在一支手电的情况下进行。到达这里的人,必须是四个。 吃糖,必须是在休息的情况下。 能停下来休息,四个人必须都在。 说到这里,李立明停下来。为自己的心急也是懊恼不已,那个摔死的发现之后,李立明也是急于找到苏怀,才急冲冲下来。这时候他想再次折回去,挖出那个摔死的。邵军手指地上的记号告诉明哥,所有标记一个不差,简单醒目,回去也快。 深思熟虑之后,李立明还是选择放弃。在脑海里反复推敲,他认定自己的判断没错,他们一定是在逃跑,四个人敢走下来本身就是问题,死的迹象是逃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既然认定,那就去求证好了。 “忘了苏老教的了嘛?初步判断有了就好,关键是走好每一步”李立明教导一般的口气,邵军用力点头。 不回去的原因,摔死的眼镜男那里有编织袋,里面装着顾雪彤。李立明显然是注意到了,张春来和我,心里是不希望李立明这时候折回的。 心里有了一点小激动。 投靠张春来还算正确,这种氛围比在东北那个小圈子不知高出多少。我就需要这样的伙伴,思维敏锐胆识过人,身怀绝技,看看人家身上的‘家伙儿事’,传承这东西太重要了。至于有什么利害,不去管它。 大家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水也不用留太多,往下可能遇到苏怀他们遇到的事情,做好一切战斗前的准备。不过包装袋上的大红点,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一声,西方国家的军用口粮,包装袋外面的标识是变色材料,一旦颜色红了,就是过期。看他们吃的挺香,我也别说没用的了,自热包装那叫一个贴心,这东西只要还是密封的,口味差点没关系。 况且自己以前也吃过。 还有一点小惊喜,这单兵口粮里面,居然有一小条塑料包装的酒精类饮料。 有限的军事常识告诉我,除了俄军之外,意大利军粮里可是也有酒的,羊肝午餐肉,杏仁果冻,最正点的是纤维饼干和能量棒。 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大动作之前的准备,让我抑制不住兴奋,就喜欢这个状态。 一边吃也一边讨论一些岩画上的东西。 之前提到的饲养牲畜,人与动物的画面是每块岩石上都有的。张春来先前也说过,不要刻意关注是不是在一个平面上整齐排列,即使相邻的两幅图,也有可能不是一人所做。先民作画,不会去强调比例,不是一个人,更没必要按照实际大小来刻画,你画个人,我想画毛毛虫就要按照你的人物大小来画,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才会有那种像是狗,却比牛还大的情况。 岩画上两腿的东西,比人还大的那个真的好像是鸡。养鸡养狗这情况到底有没有,张春来听东家说过,在先民遗址的挖掘中,的确发现过刻有狗或者狼的图案饰物,但是有的学者认为那是族群徽记,图腾而已。至于骨器,必须要有切片在显微镜下比对才能得出结论。 “比对个屁呀!”我对付张春来的方式,就是拆台:“咱们中国的先祖,养鸡可是养了几千年了,这个有史书佐证。晋代有个兄弟俩叫什么我忘了,就是说他俩非常勤奋,每天早上闻一闻烤鸡的香味,就起来练剑,这叫闻鸡起舞,教科书上的东西有假的?”。 论盗墓,我初中文化就够用。 “好吧!”张春来也是十分无奈:“那么大的个,先民养的是鸵鸟”。 至于大型牲畜,可能是原始社会时期,自然资源丰富,换句话说,就是家家门口都能放牛,驯化饲养大型动物没有限制。 “哎!对呀,我又想起了中华先祖养牛也有好几千年了”。 “你停停停”张春来打断我,牛角挂书这典故太熟了,不用我提醒。 无论什么情况,手里都不能没有光源,这是李立明咬死的。顾雪彤孤单死在大锅里,手里没有照明,遇到了危险在逃跑是肯定的。所以再往下走,李立明要求大家不要分散,灯语牢牢记住。溶洞的样子,有渐渐变宽的趋势,下面一定还有更大的空间,但也不会太远。丁晓东的火苗安静柔和,空气没有问题。 一字排开,继续向下。 走出这个宽敞的溶洞,去路就在眼前急转一道弯向右。坡势轻缓,是向下没错,但是走在上面丝毫感觉不到有坡度。 “上面有个大蛋糕”邵军的叫声,大家都把光束打到上面。 一整面岩石表面十分平滑,斜立在右边,上面真像是邵军说的,一块巨大的三层蛋糕,刻画得十分细腻传神,不仅啧啧称奇。细看之下,大家都是一阵苦笑,那上面表现的应该是一个祭坛,只是岩石的大小和上下三层,一眼上去整体与蛋糕并无两样。 罗列三层,阶梯表现并不清楚,只有六条路从中间贯穿,这么看更像是切过的蛋糕了。周围密密麻麻的笔触,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来描绘的是人群,三层最上面,那一排人影,最初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蛋糕的装饰。 “这可不是跳大神烧王八的地方”李立明的话又让大家笑起来。张春来也说那不是跳大神,东家说过,在很多先民遗址的发掘中,岩画上表现祭祀舞蹈的图案都是七个,所以有的学者主张冠以‘七步舞’来称呼,但是那些相互间并没有连续性的动作,实际舞动起来怎么看都不完美,十分别扭。所以后来又有人从‘毛利战舞’上找到一些灵感,七种动作在蹦蹦跳跳之间定格,每一个动作中间加上一些有节奏的吼叫。还别说,有点意思。 烧龟甲是占卜。这个问题就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先民没有做过的事情都要用烧龟甲占卜的方式来卜问天地,敬天地鬼神。那么,鬼神之说究竟从何时源起?这可是争论了好久的问题。 “明哥说得对,祭坛这东西可不是几十几百人的小部落能用得着的”张春来知道,那祭坛不是小工程,肯定是人类群体达到一定规模,文化承载也出现必然需要才能有的东西。《史记》上记录过,祭坛最早出现在釜山合符大会上的,那个三层祭坛是举行仪式祭天用。 但是史记上的东西可信度不高,到目前已经找出好多东西与记载根本不符。 李立明着重问邵军,刚才塌方下的溶洞里,有没有岩画。 那时候谁都没有留心,只是注意了溶洞里的土特别密实,判断是洪水将其填满。而邵军却肯定地说,有。 那边的岩画只在溶岩上留下一点浅浅的纹路,绘画上的碳或彩石,什么也没剩下。不像是自然脱落,更像是擦掉的。 “是水冲掉的”李立明改变了不久前的推断,部族争夺这里的天然盐,可以当做是一种必然情况。更大的可能是,一个部族在这里长期发展壮大,两个溶洞群中的河床,这边上方又是曾经植被覆盖的山体,中间的河是地表明流河。塌方下边的溶洞群和这边都是处在一个高度,为什么那边就灌满积土?这边一点也没有?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 远古先民,的确经历过大水。有关大禹治水的记载也说了,那种大水可不是今天常见的冲进城镇的那种山洪,而是水漫金山的那种妖力所致,一下子整座山都给没上去,海天相接那种。古人称其为妖龙,妖龙过处,天地崩塌。 同一高度,却不一样的境况。 这个答案很清楚,大洪水来之前,这边的溶洞是被山体植被覆盖,或者是整座山从外面都给埋了。洪水过后,地平面被淤泥抬高了一百多米,那时候是高于上面的那个蘑菇位置的横断层。淤泥封住,却堵不住河流,这个河床在地下仍然流动,带走了中间的土层,期间地下碱河也流经这里一段时间,同时也抽走了封住这边溶洞的封土和植被,漏出溶洞。 蘑菇堆墓,是在后来北朝或者北周时期堆建,当时并没有发现下面是远古遗迹。 李立明说的应该对,一条河床那边就满满的都是土,这边干干净净,有人打扫一样。 “大锅上的析出”李立明重点强调,长期使用碱水的东西,如果是古人提取天然盐的用具,那这可是个惊天的发现。 不过目前还没有证据。 岩画往里的岩石,整齐光滑。岩画上人物手中出现了火把。人类使用火的时间段长了去了,张春来的讲述,人类很可能在光屁股不知害羞的年代,就学会了用火。特别强调,是中国的先民最先使用,因为古遗址的发掘显示,钻木取火的中华先民是最早掌握用火的民族,比欧洲被雷劈的那个要早1700多年。这是碳灰,检测出的数据。 提到了用火,一路下来心里一直不解的问题,这时候请教一下李立明。那些清朝人,是用什么照明的? “和那个滚子盒一样,一定有我们还没注意的东西”李立明也说不清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