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幸好,命运对江乔和沈随都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却也对他们不薄,给了他们一个能回头认清事实真相的机会。 江乔的眼睛哭肿了,脸上全是泪痕,他抬起手,搂住了沈随的脖子。 沈随心脏不受控制的跳起来,像是一个从没接过吻的青涩的毛头小子一样,一时间手都忍不住收紧了。 他缓慢的低下头。 吻住青年柔软红唇的瞬间,沈随竟然有点想哭。 还好,他的小太阳足够坚定。 让他回头时,还能够拥住他的宝贝。 第54章 到底还是粉身碎骨 江书洲握着方向盘,缓缓驶入面前富丽堂皇的庄园。 正中的豪宅巍峨矗立,宅子外面的冬树因为气温降低的缘故,叶子愈发青翠欲滴,阳光刺破云层洒落下来,落在身上却不显得温暖,反而有些寒意。 江书洲把车停在停车场里,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很巧,这是最后一根了。他将那根烟衔在嘴里,一边点火,一边将烟盒捏扁。 吐出雪白的烟雾,江书洲抬眼,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有点憔悴,眸光深邃,连江书洲自己都无法从其中窥探到什么感情,只是眉头不自觉微微皱起,他抬起手,用指腹抚平了那几道褶皱。 抽完了烟,他才走下车,沿着脚下的小道径直向豪宅大门走去。 帮他开门的是管家。 管家是江家的老人了,从江父那一代起,他就一直待在江家。那天江乔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也是他代替了江父江母,催促江乔收拾行李离开。 江书洲道:“白念呢,回来了吗?” “是,”管家点了下头,“小少爷已经回来了,老爷夫人也都等着您了。” 江书洲便往里走。 走到客厅里,能看到放在墙边的置物架上,有一个小小的佛龛,里面燃了香,是江乔死后才被摆上的。 葬礼以后,江父和江母都受了很严重的打击,江父本就身体不好,后来干脆就直接退下来了,江家全部都交到了江书洲的手里。 正中的沙发上,白念正坐在江母身边,小声说着什么,他微微低着头,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像一个精致又漂亮的娃娃,眼睫毛长长的,不怪圈子里有那么多人都喜欢他。 江父坐在旁边看手里的书,鼻梁上架着老花眼镜,见江书洲回来了,他合起书,摘下眼镜:“怎么回事,我听小念说,你突然把他叫回来,说有事要说?什么事这么重要,连工作都能不顾了?” 江书洲看着眼前这三人的互动,忽然由心而发一种好笑的情绪。 曾经,坐在江母身边的那个人是江乔,如今是白念,但无论是谁,他们演出来的那种和谐又温馨的气氛,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拖了把椅子,在江母对面坐下,与这一家三口相对,显得有点格格不入:“这事真的挺重要的,不仅和白念有关,还和江乔有关。” 江书洲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留意着白念的神情,让他觉得意料之外又意料之内的是,白念的脸上一点点波动都没有,如果不是有录像在手上,江书洲自己都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江母被他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她拧起眉,露出一个有点伤心又有点担忧的表情:“乔乔?是什么事?” 江书洲的视线没有转开,依旧看着白念:“白念,要我来说,还是你自己来修饰一下事实再承认?” 这时白念终于回望过来,他歪了下头,卷着唇:“哥,你在说什么?” 哥。 当初明明是江书洲自己说白念才是他的弟弟的,这时听到这声哥,他却觉得无比恶心。 他道:“不知道吗,那我给点提示吧。江乔在遭遇车祸前,曾被一群人绑架。” 这些都是警方已经调查出来的东西。 不知是因为被这些话触痛了内心的伤疤,还是意识到了其后的言下之意,江母眉头拧紧了些,江父也沉了下脸:“书洲,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说,小念和绑架江乔的人认识?这话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江书洲冷冷道:“我问的只是白念一个人。” 白念依旧笑着:“怎么可能呢,哥,你太异想天开了。而且就像爸说的那样,这种话,没有证据不能乱说的。” 他看起来似乎很笃定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江书洲:“监控录像拍到了你在江乔被绑架那天去过他打工的咖啡店。” 白念道:“巧合罢了,只是去买杯咖啡,不能说明什么。” “巧合罢了。”江书洲笑了,他的眉眼弯起,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那你知不知道,就在江乔工作的收银台后方,还有一个隐形摄像头?” 白念愣住了,他保持着笑容,眸中却透出一丝慌张。 那天以来,他就一直活得像是在千米高空上走钢索,这时一阵风吹过来,于是他终于有些站不稳了。 收银台后方的摄像头? 那是在哪里?拍摄角度又是什么样的? 看破了他的心中的惊疑,江书洲淡淡给出了答案:“就在时钟后方,所以,到店的每一个客人,都会被完完全全的拍到正脸,包括口型。” “只要有监控录像,就能根据唇语分辨出那个人到底说了什么话。” 他拿出了手机,摆放在茶几上。 白念没有看手机,而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看着江书洲,脸上的神情一点点变得惊慌。 他艰难道:“哥……” 江书洲却对他示意:“看看吧。” 白念僵硬的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