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呼啸的子弹破空袭来,手扶着RPD轻机枪正在打瞌睡的博军士兵始料未及,在完全没意识到危险袭来的情况下,被一击命中头部。 从前额灌入、从后脑冲出的弹丸,当即结果了这名博军士兵脆弱的生命。 紧握狙击步枪目视热成像瞄准镜的瓦格纳狙击手,在热成像视角下能够清楚地看到,有大团呈白色热信号的喷溅物从目标的后脑飞出。 那当然不是热气,而是带有人体温度的脑浆碎骨以及血肉组织。 一枪精准毙敌的瓦格纳狙击手不加迟疑,径直拉动枪栓退出余温尚存的弹壳落地,紧接着推动回转式拉机柄,将弹匣中的下一发子弹送入枪膛。 “目标解决,等等——那家伙掉下来了。” 一旁手持高倍光电望远镜的观察手通过热成像视角,已然清楚地看到被一击毙命的机枪手尸体,因为姿势失稳前扑而跌落下哨塔。 砰—— “什么!?” 尸体沉重的落地声,惊醒了在哨塔下方掩体内打盹的两位检查站哨兵。 其中一人,立刻一把抄起就放在身旁的扎斯塔瓦M70AB2自动步枪,南斯拉夫轻武器的代表作之一,且量大管饱,在后南斯拉夫时代早已泛滥成灾。常见于欧洲各种武装犯罪团伙,当然也是非洲大区轻武器的“流行文化”,本质上就是一把仿AK-47。 一把打开折叠枪托,将步枪紧握在手、抵肩握持的哨兵紧张异常。 全然不知道刚才那背后传来的动静是什么,正打算上前去看看。 却没想到自己转身后的大门外方向,已经有一道黑影手持尖刀无声袭来。 噗嗤—— “呃!呃呃——” 背后一阵钻心剧痛的哨兵想要喊些什么,但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只因嘴巴已经被从背后袭来的一只大手死死捂住。 不过,这一切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不是哨兵自己停止了挣扎与尝试叫喊,而是一刀捅入敌人后腰的克劳泽还不作罢。 手起刀落抽出军刀,顺手一掂刀刃朝内,倒持一把抹开了敌人的脖颈,长度至少有15公分的开放式创口顷刻间血流奔涌。 “敌——呃!!!” 一旁的另一名打盹哨兵动作稍慢,刚刚起身还没来得及摸到枪,两名手持军刀的瓦格纳大汉已经飞扑上前。 一人按住胸口、一人捂住嘴巴,将这哨兵死死按在地上“噗呲噗呲”就是一阵乱捅,且刀刀致命、直奔要害。 也就点根烟的功夫,哨塔上一名、哨塔下两名,车站围墙入口处的合计三名哨兵,已然被克劳泽亲自带队的瓦格纳分队全部放倒。 撂下怀中腰子被捅穿、脖子遭封喉的温软尸体,顺手用尸体衣服抹去了刀刃血迹的克劳泽,并未做任何耽搁,紧接着以手势无声下令。 “前进!跟我上!”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在火车站的西北角外。 亲自带队干仗的杜克一行人也来到了车站外围,紧贴墙根。 “开火!” 位于队伍最前方的杜克以无声手势下令,通过高倍率热成像瞄准镜确认情况的狙击手,目视到动手信号,当即向着早已被锁定的敌军机枪手扣动扳机。 噗咻—— 这一声枪响的动静远比瓦格纳那边更大,不过只是相对而言。 取消了枪口制退器,加装了大号消音器的AS50半自动狙击步枪开火声,依旧不足以惊醒车站内睡梦中的敌人。 威力巨大的12.7毫米弹头疾驰而来,一击命中不算困顿,还挺精神的机枪手胸口。 过于巨大的冲击动能,使得这位即便因为身负重要岗位职责,而被配发了美标三级防弹衣的机枪手,依然被无情的半自动反器材狙击步枪所击碎。 弹头从前胸击碎了防弹插板灌入胸膛,从背后喷涌而出,溅起大片的血雾与肉渣、四散飞舞。 在击穿防弹插板时,就已经失稳翻滚的弹头,对人体造成了难以想象的破坏。 直接将这位倒了血霉的机枪手胸膛,开出了一个大到能把大桶可乐瓶子塞进去的巨大空腔窟窿。 而且不止如此,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动能冲击给掀翻在地、仰面朝天,连点挣扎的机会都不带有,便已当场气绝毙命。 一旁守在机枪掩体内的副射手被当场吓傻,连带着还有另外两名站在掩体外的哨兵。 三人眼睁睁地望着突然翻倒在地,胸口多了个巨大血窟窿的战友,竞相瞠目结舌、正打算报以反应。 没曾想下一颗子弹已瞬间呼啸而至。 咻—— 噼啪—— “呃!!!” 射击阵位就在主射手身旁的副射手,紧握加装消音器的MK14精确射手步枪。 打开脚架匍匐在地、以精湛射术快速连开两枪,当即两枪上靶,将两名无防备的博军士兵打倒在地。 一人暴死还不知怎么回事,不待反应过来,就又是两名战友连续倒地毙命。 梦里都没见过这样恐怖场景的博军士兵,全然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反应竟是转身就跑、往车站内逃。 不过,也仅局限于“想逃”而已了。 受限于大口径而无法快速连续射击的主射手,此时已经在开出第一枪之后恢复过来,赶在同时开火的副射手之后紧接着打响第二枪。 噗—— 咻—— 噼啪—— 又是沉闷的消音器开火声再度响起,高速呼啸而来的12.7毫米弹丸瞬间跨越600米距离,一击命中这位转身欲逃的博军士兵后背。 腹部中枪的倒霉蛋死相,比刚刚踏上黄泉路的战友更加凄惨。 命中脊柱的12.7毫米弹丸,将之当场打断成上下两截。 大口径带来的超大空腔效应从肚皮正面射出,连带着几乎挖空了整个肚子、打出大片的猩红皂白之物泼洒一地,徒留那几乎快被拦腰打成两截的尸体轰然扑倒。 “这是第几个了?数得清吗?” “你是指什么时候?今天,还是从10年算起。” 主射手开口,副射手接话。 短暂紧张的狙击战暂时告一段落,忙里抽闲唠上两嘴,只听闻言的副射手笑着回道。 “当然是10年开始,你在问什么废话。” “嗯......第78个,狙击枪计数的话,其它枪不算。” “很好,那今天肯定能突破80个,继续。” 半自动狙击小组双枪同时连续开火,一口气干掉了入口处包括机枪手在内的全部4名敌人。 目视确认了情况后的杜克立刻行动,亲自带队一边往车站内冲、一边压低声音开口下令。 “都当心火力,别误伤了俄国人!切换热成像模式注意敌我识别信号!” “误伤......见鬼!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对俄国人用上“误伤”这个词,草他妈的。” “别说废话!行动,快!” 整个战区的电磁环境已经被完全遮断,无法再使用无线电与瓦格纳进行沟通交流的杜克,只能下达了注意敌我识别信号的命令。 好在己方前所未有的装备水平,完全支撑得起这一战术实施。 缴获自未来科技部队的头戴式先进夜视仪,为杜克手下的大部分人提供了高效的热成像视觉。 余下那些没分到未来科技先进夜视仪的,也都手持着带有热成像光电瞄具的轻武器,头戴单目夜视仪。 既确保了非据枪瞄准模式下,对周围环境的夜视能力,同时确保了对任何目标的热成像搜索能力,两种模式也都能看得清己方部队的红外敌我识别信号,不存在任何问题。 类似的配置同样是克劳泽带领的瓦格纳分队那边所采用的,把热成像普及到单兵的周正根本不在乎“钱”这个字。 只要战场有需要,能帮上大忙。 那只管用便是。 要啥有啥的周正,就从没在装备问题上对麾下战士们说过“不”字。 也确实,强大的装备支持不止能提供显著的战力提升,更能让战士们知道上级有多重视自己,更能赢得信任。 换言之,这也是周正的一种笼络人心方式。 毕竟更好的装备就等于上了战场更有生命保障,四舍五入这就算救命恩人。 提供精良的武器装备,自古以来便是上级最能赢得战士们拥戴信任的手段之一、至今未变。 眼下,整个火车站在两个方向上的入口,已经同时洞开,被克劳泽和杜克的队伍同时行动、各自击破,开始真正渗透进车站内的行动。 按照已知的情报,车站内的部队营房,位于原先车站内的职工宿舍区,地处车站内北部区域,是两间长条形的大平房。 从车站西北角打入车站内的杜克未做逗留,第一时间带队直奔此区域,准备将那些睡梦中的敌人能杀就杀、处理干净。 既然敌人已经沉睡,那就别想再醒过来了。 怀着这样的信念刚摸到营房区边上的杜克,忽然听到一阵车声传来,二话不说当即抬手。 以手势无声下令,让身后紧随的所有陆战队员就地隐蔽。 “那些白狗可真不是东西,他们自己在里面通宵熬夜打牌,把咱们赶出来巡逻。” “别抱怨了,赶紧溜完这一趟,早点回去睡觉,我他妈都困得不行了。” “嘿!卡佛,你个狗杂种,还他妈没尿完吗!?赶紧给我滚回车上来!” “快了,就快了!马上尿完,马上!” 随地大小便是个恶习,而恶习有时候会让人丢掉性命。 望着那从皮卡车后厢里下车,站路边撒尿的博军士兵;听着摇下车窗透风的博军士兵,正在驾驶室里抱怨对话。 语言能力出色,掌握英、俄、法、德多语种的杜克,对于非洲本地语也是轻车熟路,来到此地这么久早已能说会写、完全掌握。 自然能听得懂那驾驶室里的两名博军士兵在说什么。 “怎么办?听起来好像有“贵客”。” 紧随杜克身后的杰克,用干净利落的手势表达意思。 脑子转得飞快的杜克也未作犹豫,脑袋顶上罩着沉重的头盔加夜视仪,当即点头、以手势下令。 “按原计划行动,先解决这组人。” “收到。” “......呃,妈的!最近怎么总是尿不干净,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见鬼了真是。” 顶着浓浓夜色,开启热成像视觉的杜克一路隐蔽摸到了建筑外墙拐角,稍一侧身看着明显热源信号的白色人体,正站在路边使劲儿“甩狙抖枪”。 确认情况后随即一把抽出腰间的军刀,踏着无声脚步从背后摸上前去。 “妈的!我等的不耐烦了,得下去看看情况,这家伙怎么还没尿完!?” “嗯,去吧,记得别被尿滋一身。” 副驾驶上嘴里嘟囔着的博军士兵,刚刚开门下车,紧接着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从侧身袭来,当即将自己拽倒在地。 有心想喊些什么,但冰冷痛苦的喉咙中已经发不出声。 脖子里插着一把军刀的博军士兵已经说不出话,被狞笑着的杰克跪压胸口,同时如同拧钥匙一样大力拧动手中的军刀。 整根气管很快被拧到血肉模糊的博军士兵就地断气,从被潜伏车边的杰克拽倒在地到当场弄死,整个过程耗时还不到十秒钟。 短短十秒后,抽刀起身的杰克已经不多言语,更未做逗留,转而跟逛大街一样一把拉开了车门,直愣愣地坐进了副驾驶位置上。 “你咋回来这么快?喏,来一根——根——根——” 嘴里叼着刚刚点着的烟,手里还拿着软包烟盒给“哥们”递过来的博军司机兵,已然被眼前一屁股坐到副驾驶座上的陌生人吓傻。 因为发动机一直开着的噪音,更未能听到方才车外传来的那微声杀戮。 见势不对的博军司机兵当即伸手掏枪,却连枪套里的手枪握把都没摸到。 就已经被杰克抢先一把按住脑袋,一头撞到了另一只手中紧握的军刀之上。 “呵——呵呵——咳——呕——” 这次倒不是说不出话,喉咙里的声带其实是完好的。 但却因为从下巴刺入的军刀直接顶穿了脑干,整个人完全失控失态、跟脚踩电门一样抽搐不已的博军司机兵,已然是不听使唤的状态。 “谢谢,不过你的烟太烂,呛我的嗓子。” 咔吧—— 一刀刺穿了脑干,外加右手托住敌人左下巴使劲儿一拧。 脖子稀软的博军司机兵,就这样在杰克的怀里断了气,当即被杰克一把推出车外、跌落在地。 “驾驶室满员了,滚蛋!” 车外,得手后匆匆赶来的杜克一把接住倒出车外的尸体,看也不看便将之单手拎起上肩。 转而小跑两步,丢入了已被其它陆战队员掀开盖的路边废弃下水道里,将全部三具横在路上的暴死尸体,以最快速度处理完毕。 “上车!拿这玩意儿进营区,快!” “但车里坐不下这么多人。” 为了不被敌人察觉人数不同,确实只能上去三个,驾驶室两个加后厢里一个机枪手。 顶多再给车后排地板上趴一个,这就已经算合理范围内的极限了。 但脑子转得飞快的杜克显然还有别的“突发奇想”可供实践。 “奥布莱恩和我进车底,你们三个上车,快。” 眼前这辆皮卡车,是一辆加高了底盘的四驱越野皮卡。 虽然还是民用车范畴,但已经算非洲大区特色“皮卡大军”里比较高端的车型了。 尤其是这加高了的越野底盘,更为杜克的突发奇想提供了可能。 类似的事,之前也不是没干过。 手持MK17自动步枪,被杜克唤做奥布莱恩的陆战队员闻令点头,立刻就跟着杜克一起钻入了皮卡车下。 两手握住底盘大梁、脚踩尾杠,调动双臂双腿与核心肌肉群瞬间发力,直接身体离地倒挂在车底盘上。 “慢点开,别把队长脑浆子轧出来。” 悠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杰克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披着件还带有上任主人身体余温的博军外套,摘下自己的头盔、换上博军的军帽,尽量压低身形、同时开口。 驾驶座上穿着同样打扮的另一位陆战队员点头示意,稳稳把住方向盘匀速往前开,很快就开到了营房区门口。 “把门打开,卡齐奥他们回来了,放他们进去。” “......” 坐在车里默不作声的杰克,装作这个时间点该有的困顿样子,低垂着脑袋扣在驾驶台上一言不发。 营房区门口岗哨里的博军头头,也是差不多的状态。 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了一眼,大概看清了是己方的夜巡皮卡,没做思索便喊了俩哨兵前去挪开路障开门。 遵令行事的两名哨兵也没多想,径直抬起横在大门口的路障往一边挪去。 趁着哨兵挪路障还没回来这功夫,抓紧机会的司机当即把车开了进去。 路过岗哨的一瞬间,还听见岗亭里迷迷糊糊的博军头头张嘴骂娘。 “妈的,睡觉都不让人睡安稳,前天晚上刚值的班又轮到我守后半夜,见鬼。” “行了,就到这儿,停!拿上家伙下车,准备杀猩猩!” 车子还没停稳,翻身从车下滚出的杜克已经就位,在车旁等候。 看着杰克开门下车,手中消音武器已经各自就绪的杜克,当即以手势下令。 “往回打,解决掉岗哨,跟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