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事虽然宣告落幕，但打完仗的烂摊子还等着收拾。 　　 被预料之外的空军携带大量无制导航空炸弹一通低空高精度乱炸，无论是撤退中的未来科技部队亦或是增援而来的博纳特部队，皆在这场周正精心策划的空袭下损失惨重。 　　 残余的人员及装备顾不得收拾现场，立刻加速溃逃离去。 　　 受未来科技部队损失惨重的溃逃的影响，博纳特的增援部队一看这么牛逼的队友都被揍成了这幅惨样，被崩溃情绪传染之下加之损失惨重，也是再无战意、打哪儿来回哪去，果断放弃了增援计划选择自保。 　　 两拨被炸到怀疑人生的部队撤了个干净，各种熊熊燃烧冒烟的武器残骸却还留在公路上，最棘手难以处理的自然是未来科技部队的那些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 　　 承诺过安德罗会解决好这烂摊子的周正立刻行动，招呼上老牙那边早做准备、集结待命的防核生化专业队伍，立刻奔赴空袭现场而去。 　　 也还好周正提前规划的空袭点位是精心考虑过的，选择在了人迹罕至的沙漠公路路段。一没有人口定居、二也没啥水源流经和粮食产地，干旱的沙漠环境完全就是个鸟不拉屎之地，足以将核辐射影响降至最低。 　　 现在老牙派去的核辐射评估与处理专业队伍传来了好消息，周正这边也能长舒一口气。 　　 俄国人的核灾害评估和处理能力，周正还是信得过的，毕竟全球范围内等级最高、处理结果也相对最好的核事故就是经他们之手做到的，可比“斯咪马塞”加弯腰鞠躬的日本人强到不知哪儿去了。 　　 估摸着将来战后重建只需要把公路绕行一段再接上，避开沙漠里的核辐射危险区，问题就基本得到较好的解决。 　　 完美肯定不完美，但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不按在沙漠里给这些带贫铀装甲和满载贫铀弹的艾布拉姆斯干碎，真要放虎归山让其重回北方的人口密集区，将来处理起来只会更加麻烦棘手。 　　 空袭现场没啥大问题的消息传来，也终于算是让周正心里悬着的最后一块石头落地了。 　　 忙完了这一摊的周正可以腾出时间来跑跑生意上的事。 　　 阿尔及利亚那边虽然客户比较急，但俄国人调集组装线设备发货还需要一些时间，打算跟设备一起过去赶一块交付的周正决定先等等。 　　 正巧那架MQ-9无人机目前已经转交到老牙手里，借此机会去把伊朗人那摊生意处理下倒是正好。 　　 问了问老牙有没有顺路飞机可搭的周正还真就问出了好结果。 　　 一架隶属于俄空天军的安-124“鲁斯兰”战略运输机，携带了用于建设苏35战斗机地面场站和配套设施的器材与设备，即将启程飞往伊朗送货，正巧可以中转一下来把周正和需要带去的货拉上。 　　 一听此行过来的是安-124这种超级大块头，而非过去以往的伊尔-76，瞬间来了兴趣的周正当即向老牙开口提议。 　　 “那啥，飞机还有没有剩余载重吨位和空间？正好给伊朗人拉一辆艾布拉姆斯过去，省得回头再跑一趟。” 　　 “这......” 　　 被周正猛的一问还有些不确定，随即拿起身旁的平板电脑翻看起货运排期和详细情况。 　　 一番确认后的老牙，这才在放下手中平板电脑的同时向周正肯定开口。 　　 “嗯，你运气还不错，这趟航班没有拉太多的重东西，都是些苏35的地面场站建设所需材料和训练设备，只占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货舱空间和不到三分之一的载重量，再塞下一辆艾布拉姆斯没问题。” 　　 全球唯一的一架安-225毁于战火之后，安-124这种大家伙就是当之无愧的全世界最强战略运输机，各项属性和参数上甚至要凌驾于美国人的C-5“银河”。 　　 在载重量上当然是妥妥没问题，拉一辆艾布拉姆斯这种70吨重的“钢铁肥宅”绰绰有余。 　　 不过，老牙这番话在让周正放下心来的同时，倒是同时引发了一些好奇。 　　 “只装了这么点货？那空天军派安-124来干啥？整架伊尔-76过来不是更经济实惠吗？” 　　 倒也是没什么不能说的，闻言的老牙随即笑着答道。 　　 “还是你上次签的那单苏35合同导致的，还有你给伊朗人升级的新款无人机。现在的情况就是伊朗人手里有不少俄军感兴趣的玩意儿，他们以物易物来折算一部分苏35的采购费用，空天军最近已经派安-124往伊朗飞了好几趟了。” 　　 “导弹、无人机、还有其它杂七杂八的东西，基本啥都往回拉。要运给伊朗人的东西可能不多，但要拉回去的货着实不少，伊尔-76都显得小了不够用，也就这么回事了。” 　　 能顺路蹭一趟安-124这种大家伙的机会可是不多，已经不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擎天巨鸟的周正还是挺期待的。 　　 老地方的邻国机场成为了安-124的最终起降场地，照例还是老牙给疏通的关系，塞了笔钱上下打点一通，而且用不着周正报销，被算进了活动经费里对公报账。 　　 周正也是带着自己的货和随行人员一起赶到，准备登机出差。 　　 但考虑到这次带去的货物实在太大件、太扎眼，周正并没有直接拿板车驮着艾布拉姆斯跑到机场上装机出发。 　　 而是将艾布拉姆斯塞进了一口特大号的特制集装箱里，拿板车驮着掩人耳目、穿越边境来到机场。再把这口大号集装箱卸到安-124机头抬起后，从机体内伸出的货运轨道上最终运进货舱里，这一通还挺繁琐麻烦的装货上机流程才算结束。 　　 “伊朗人那边帮你打过招呼了，他们已经做好了接应准备，去了直接跟他们说正事即可。” 　　 “阿尔及利亚那边我帮你盯着，要出发了提前跟你打招呼，记得做好准备。” 　　 有了老牙这位称职的“管家”操持，只管跑生意、干正事，其它事基本都不用操心的周正，也是正好省了些麻烦、落得清闲。 　　 毕竟战场和生意场两头来回跑，下了战场就上飞机跨洲际出差。 　　 这种来回跑的差事真要还事事亲为、样样都管，那咱周正同志铁定得英年早逝，徒留一段牛逼故事还在江湖传唱。 　　 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瓦格纳那事儿的风波算是过去了，莫斯科那边的解决方案也基本定型出炉。 　　 大体来说就是“换人留队伍”，和周正之前预期的一样。 　　 莫斯科将瓦格纳的整个领导层基本上换了一遍，包括已经寄了的一二把手。还给瓦格纳的基层指战员们提供了不同的选择和多样化的合同可签，考虑的还算挺周全，是去是留全看自己做主。 　　 简而言之，瓦格纳的官方背景更强了，受掌控的力度加深了，但是干的差事还是以前的差事依旧不变。 　　 瓦格纳非洲分部犹在，东欧战场上的瓦格纳部队也在休整完毕后被重新部署，正在俄国防部的统一协调规划下准备再次出战，继续让那些听到这名字就打哆嗦的敌人感受恐惧。 　　 也还好有阿尔西姆之前的提醒和一系列操作，周正才能赶在瓦格纳在被重新部署到东欧战场上之前，借着其回后方坐冷板凳等调查结果顺带休整的契机，捞了一波强力能打的瓦格纳城市战精英过来，无论是在训练场上还是在前不久的基祖城一战中都发挥了大用。 　　 也正因如此，瓦格纳和俄军的关系大幅缓和、即将再一次并肩作战，周正也就没再去找别的安保队伍，更没劳烦身在叙利亚干仗中的苏洛维琴科和他的格鲁乌特种部队。 　　 直接带着克劳泽和其麾下的瓦格纳队伍，上了空天军的安-124战略运输机，启程奔赴伊朗这么个多少有点不安全的地方。 　　 途中也没发生什么意外，负责驾驶这架安-124的俄空天军机组也挺好说话，没作什么妖更没故意刁难，拉上人和货便径直起飞、直奔中东。 　　 背靠着机舱坐在折叠座椅上的周正，望着克劳泽刚刚从那口大号集装箱的小门内走出的身影，招呼着兄弟到自己跟前坐下唠嗑、紧跟着开口。 　　 “咋样？车还挺不错吧？” 　　 闻言的克劳泽应声点头回道。 　　 “车是好车，但是就这东西居然价值3800万美元？说真的简直难以置信，这.....这价格都能买5辆T-90M了，但我不觉得这东西就能以一当五，打得过5辆T-90M。” 　　 周正也是翻了翻未来科技参加过的国际防务展资料，又到其官网上的产品栏目里瞅了两眼。 　　 才知道自己手上这种升级版的艾布拉姆斯，原来被未来科技定名为“M1A1未来模组”，简称“M1A1FM”，倒是跟他们的公司名称有些对应。 　　 这种东西最近一次参加的是在阿联酋举办的阿布扎比国际防务展，好面子摆阔的未来科技公司，直接以国防承包商的名义从美国空军租了一架C-5“银河”战略运输机，把一辆升级改装完毕的实车运了过去摆上展台。 　　 毋庸置疑，这么大块头的“钢铁肥宅”，一下就成了室内展厅和陆战装备展台上最抢眼的物件，引得无数头顶一块布的土豪石油佬和各路吃瓜群众、驻外武官到场围观。 　　 不过以上这些都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未来科技给实车旁边摆的介绍牌子上，清楚写明了此款“M1A1FM”的顶配落地价是3812.4万美元，还他妈有零有整，也不知道是该说严谨认真还是闲的蛋疼。 　　 照这么看的话，掰着指头一算的周正，赫然发现自己这一次光是缴获到的艾布拉姆斯，总价值就已经超过2亿美元。 　　 娘的，果然还是干无本抢劫的买卖来钱快！ 　　 整场战斗的持续时间不过一个下午、区区几个小时，但缴获到手的各类装备总价值，就他妈得有四五亿美元之多。 　　 就算开着印钞机印钱都没这么快吧？ 　　 最赚钱的哪儿是军火生意啊，这他妈打富男、爆装备比军火生意还赚钱啊。 　　 内心中各种感慨加感叹的周正面对如此高的单车顶配售价，倒也不算太过惊讶，反而认为这事正常无比，现如今听到克劳泽吐槽起价格昂贵问题后只是一笑。 　　 “老样子，还是美国人自己作出来的。” 　　 “脱实向虚、金融把戏、去工业化，美国人搞的各种骚操作到头来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一艘福特级航母120亿打不住，一艘哥伦比亚级战略核潜艇砸了160亿美元进去还没完工，还在继续要钱。” 　　 “实际造出来的东西不一定好用，比如DDG-1000和濒海战斗舰，但巨他妈贵却是肯定的。” 　　 “军事工业的成本失控是全方位的，不单单只是造船和造飞机，坦克也是如此。现在全世界唯一一条艾布拉姆斯的生产线在哪儿？问起一般不知情的人来，大概都会下意识说是原产国美国。可结果呢？全世界唯一一条艾布拉姆斯的生产线实际上是在埃及。” 　　 “没有造新车的能力，改改旧车还一样价高的飞起，情况也就这鸟样了。” 　　 听到周正的一番分析也是颇有感悟，和周正飞了一路几乎聊了一路的克劳泽谈到了不少事情，有聊天打发着也算是让时间过得挺快，几乎没感觉到过多久就抵达了终点。 　　 给足面子、做好安保的伊朗人这边，照例还是起飞了战斗机对安-124进行护航。 　　 可能是有意展示什么，伊朗人这次的护航编队又和上次的不一样。 　　 已经是第三次来伊朗的周正足足看了三种不同的护航编队，这次遇上的是两架沙漠迷彩涂装的苏-35战斗机。 　　 大抵能猜到伊朗人目的何在的周正也是会心一笑，落地下了飞机见到老熟人之后的第一眼，立刻就开始了滔滔不绝式的称赞。 　　 “有段日子没见了，穆萨拉赫将军。贵方对苏35战斗机的快速掌握并形成战斗力真是令人印象深刻，请允许我向您和您麾下的小伙子们表示祝贺。” 　　 周正这边话音未落，头顶上两架紧随安-124之后的苏-35战斗机，正巧呼啸路过开始降落。 　　 见面被夸一通甭管受不受用，起码目的就是在于向合作方展示实力，以换取合作过程中必要尊重的穆萨拉赫中将，眼下那是真挺高兴。 　　 “这也得感谢贵方的鼎力相助，谢里宁先生。那些配套的训练设备和专家团队帮了我们的大忙，在此我也要向贵方表达感谢。” 　　 见面走流程的一套互吹好话点到即止，彼此间都是老熟人，也没必要多废话的穆萨拉赫中将很快直入主题，在机场上以散步的姿态陪周正边走边说。 　　 “谢里宁先生，之前我们已经达成的多个合作项目，迄今为止都进展良好。我方对贵方的积极合作态度和严谨认真的落实行为是非常满意的，真正的友谊完全经得起全方位的考验，希望这次我们还能达成更进一步的合作。” 　　 俄国人的大官千里迢迢来一趟，总不可能是来闲逛旅游。 　　 双方的军事交流合作现如今正处在高峰期，认定这次还有大合作可谈的穆萨拉赫中将也不藏着掖着，主动向这个“对比普通人虽然不太好说话，但相对于其他俄国人而言又没有那么难说话”的俄国人大官开口提议。 　　 当然能听得出话语中暗示的周正也是闻言一笑，自知没必要废话，紧接着就抬手转身，指向了身后正在卸货进行中的安-124战略运输机。 　　 “将军请看，除了苏35的一些配套设备和材料外，那口大型集装箱里装着的才是我此行而来的最大诚意。您不妨猜猜看是什么，我承诺如果能猜中的话会在合作中给您让利一部分，如何？” 　　 只是知道自己的“俄国老朋友”是来谈生意的，但具体是来谈啥生意、带来了怎样的合作项目，却并未在双方信息交互中被提及、一概不知。 　　 说是开玩笑但也不完全是的周正还给出了个“让利可能”，甭管是不是真的，起码来了兴趣的穆萨拉赫中将也饶有兴致地稍作思考，盯着那口容量非常之大的集装箱试探着开口。 　　 “嗯......是不是某种航空发动机？” 　　 “航空发动机？” 　　 一寻思确实有块头这么大的航发，但答案明显不对的周正果断摇头。 　　 “那......可能是某种特种车辆底盘？我们之前曾经向贵方表达过这方面的诉求。” 　　 穆萨拉赫中将再问，可得到的依旧是周正的再度摇头。 　　 “确实是车，很接近了，不过不是特车底盘。” 　　 “......这，意思是别的车？” 　　 没有得到周正更多提示的穆萨拉赫中将，眼看快到即将卸货完毕的安-124跟前了，寻思着再瞎猜下去也没啥意思，更没指望能靠这种玩笑在严肃的军购合作中取得让利。 　　 就算身旁这谢里宁先生，与自己所接触过的大多数俄国人不同，但也不会不同到如此离谱的程度。 　　 不打算再猜的穆萨拉赫中将正要开口，周正却已抢先说道。 　　 “这里不太方便开箱，将军。让板车把箱子拉到室内打开吧，基地里肯定有大型整备库对不对？” 　　 有确实是有，能停好几架双发重战的大型整备机库，怎么着都放得下这口集装箱了。 　　 只是等到板车驮着集装箱进到库里真正开箱的那一刻，被面前巨大惊喜所震撼的穆萨拉赫中将却是已然说不出话来，同期回荡在耳边的还有谢里宁先生那掷地有声的话语。 　　 “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还是请允许我介绍美国未来科技公司的最新产品——价值3800万美元的M1A1艾布拉姆斯“未来模组”主战坦克。”